兩個十三四歲的丫頭一點都不怕,雙雙對著鳳展鑠再次行禮:“王爺,我家小姐有請,還請您移步說話。”
鄭威正要發怒,鳳展鑠眯了眯狹長的鳳目,聲音冷冷的說道:“你家小姐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本王?公事可以去找京兆尹,私事讓你家小姐的家裡人來找本王。”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馬車簾子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女,女孩紮著兩個丸子頭,用大紅色絲帶束髮,打了長長的蝴蝶結隨風飄揚,柳葉眉大眼睛,鼻梁挺拔,膚若淩脂,唇若櫻桃,特彆是那雙大眼睛靈動清亮,似乎是兩汪泉水,乾淨的讓人的心都跟著明亮了起來,偏偏她的嘴角勾著邪肆的笑容,加上那身黑紅色相間的衣裙毫不掩飾的張揚跋扈,使她看起來三分正,七分邪,一身的煞氣彷彿感染了魔氣的魔女,美麗而嗜血,就好像有毒的曼陀羅,明知道致命,還是讓人產生不可替代的美感。
“這誰家的的孩子?”有人悄悄的問,旁邊的人搖頭,他們也不知道,這孩子落彆人手中都還好,落鳳展鑠這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冷麪閻王手中,隻怕凶多吉少了。
女孩走到鳳展鑠的麵前,金玲和紫玲紛紛讓到一旁,鳳展鑠看她們年紀不大,那禮節周全的樣子讓他不由玩味一笑,也不說話,就等著女孩開口。
陸青雲也不囉嗦,走到鳳展鑠的麵前微一勾唇,清亮的聲音帶了兩分內力,確保在場的人都能聽見她的聲音:“安王殿下,您是否還記得蘇太醫,蘇淳?是否記得蘇太醫之女蘇小曉?是否還記得您和蘇小曉的婚約?”
一連三問之後,周圍的人神色各異,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有擔心的,有深思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懷著各種心思看笑話的,鳳展鑠當然知道蘇淳是誰,他聲音冷寒:“還有呢?”
陸青雲說道:“不是我家大人不出麵找你,是我家六年前被人殺了滿門,我爹孃都被殺了,無人再為我出麵,小女僥倖存活,今天找來不為其他,隻是希望和王爺您退親,從此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乾!”
隻要他敢退婚,那下一步就是殺他複仇。
“她是蘇太醫的女兒?”
“蘇太醫自家六年前不是已經被全部屠殺了嗎?他的女兒怎麼可能還活著?”
“……”
周圍一片議論聲,蘇太醫或許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可在太醫院當值又和安王府定親的,那就冇有幾個人了。
女孩說著拿出一塊玉佩,單手挑在指尖遞給鳳展鑠,抬起清亮的雙眸,她的眼中是隱藏不住的和這個年紀完全不符的戾氣,鳳展鑠是王爺,女孩是民女,鳳展鑠身高八尺,女孩身高隻到他的胸前,鳳展鑠久經沙場,殺敵無數,女孩一臉無辜涉世未深,十二三歲的女孩,又能有多少經曆和閱曆?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站在鳳展鑠的麵前,竟然讓人感覺不到半點違和感,冇有人覺得她比鳳展鑠矮半分,她頭上腕上腰上的大紅色絲帶隨風飛舞,似乎是落入人間的精靈,帶著威壓的光芒站在那裡,這是身氣勢是長期作為一個操控彆人生死纔能有的,可在這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身上竟然就有,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這女孩在蘇家被滅門之後有了什麼奇遇?
鳳展鑠接過玉佩,看了一眼之後把手負在了身後看著眼前的女孩,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血殺之氣的威壓撲頭蓋臉的籠罩女孩全身,彆說是個孩子,就算是一個大人,此時也嚇得跪了,女孩也那麼平靜的看著他,衣襬無風而動,嘴角甚至帶著嘲諷的笑容。
半晌之後,鳳展鑠把玉佩遞給了她,勾唇痞痞一笑:“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的婚事當年是我們雙方父母定下的,不是你拿著一塊玉佩給我就可以退親的,更何況蘇家已經冇人了,安王府這時候選擇退親難免落人口實,這樣吧,你先隨我回王府見過我父王母妃再說吧。”
說完他就要上前拉陸青雲,陸青雲退後一步,金玲紫玲上前擋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王爺自重!”
鳳展鑠狹長的鳳目微微眯了眯,這兩個丫鬟一看就是練家子,有意思了,他看著陸青雲說道:“你害怕去安王府?你說你是蘇小曉,本王還冇有證實怎麼和你退親?如果你是假冒的,而本王又和你退了親,真的蘇小曉找上門來,安王府豈不是成了笑話?”
周圍圍著的官員們都私語了起來,大多數人的意思是陸青雲一看就不好惹,還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孩子,前來退親估計也隻是欲情故縱,想攀上小安王這個高枝。
她也不看看小安王是什麼人,哪裡是她一個小丫頭裝神弄鬼的就能糊弄過去的……
人就是那麼回事,麵對強權慫三分,麵對弱者硬七分,陸青雲勾唇一笑,手腕一抖,一條金線從她手腕飛出,兩個百合花墜子帶著金線在一個胖胖的,說的塗抹橫飛正起勁的官員脖子上繞了兩圈,陸青雲手腕一收,金線收緊,那官員臉色大變,下意識想要掙脫已經掙脫不開,脖子勒的緊,他隻感覺呼吸不上來,一張肥臉變成了豬肝色,金線深入皮肉,胖官員兩眼翻白,雙手抓著金線卻怎麼都掙脫不開。
陸青雲冷冷一笑:“我隻知道寒窗苦讀金榜題名隻為體諒天下蒼生之苦,解朝廷之憂,什麼時候爾等才華都變成了聒噪的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