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
我笑了笑,隨後上車關門,做得乾脆利落。
遠處肇事車主的大聲辯解也隨之傳來:“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這小子不要命了,竟然敢橫穿高架橋,是他自己違反交規的,都是他的錯……”
不過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後麵的事,都歸沈卓處理了。
11
那群曾和沈曜一起毆打我奶奶的富二代,在市區開著時速二百碼的豪車飆車。
理所當然地,發生了車禍。
好巧不巧,也是葬身在了奶奶慘死的那個紅綠燈路口。
但自從當年警z察開始查案後,那裡的攝像頭就莫名其妙地壞了,直至現在都冇有修好。
所以這一次,警方也隻能無奈將這群富二代的案件定性為意外死亡。
一時之間,沈氏集團接班人和他那群富二代小弟接連身亡的訊息,火速衝上了熱搜。
因為他們經常不乾人事,曾被他們欺壓過的底層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全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眾人在評論區將這些惡人惡事全都扒了個底朝天,還拉橫幅放鞭炮,慶祝老天有眼。
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氛圍下,沈氏和那群富二代的公司股價跌至穀底。
尤其是沈氏集團,甚至麵臨退市的危機。
沈卓就趁機低價收購整個集團,如願坐上了沈曜的位置。
聽說,曾經傷害過他的親爹後媽現在也被氣得個半死。
12
當警官找上我時,我正捧著一本厚厚的《福爾摩斯歸來記》認真閱讀。
剛好看到福爾摩斯對雷斯垂德說:
“親愛的,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複,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我滿意地合上書,抬頭看向在我麵前落座的警官,露出了四年前冇有的得體微笑。
他是當年審理奶奶案件的男警官,這次也同樣負責審理沈曜的案件。
當初這個警官跟我說,奶奶是意外身亡,找不到他人故意傷害的證據,就草草結案了。
這次警官專程來問我,沈曜死前打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裡,我跟他說了什麼,讓他做出橫穿高架橋這麼危險的舉動。
我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您知道的嘛,富二代快樂的閾值就是比普通人高,所以他們時常喜歡追求違背規章製度的巨大刺激。”
警官顯然對我的說辭不太滿意。
我抿了一口苦澀的茶水,皺了皺眉,然後揚起最完美的微笑,直視對方的眼睛:“我問沈曜,他是不是當年殺了我奶奶的那個地痞流氓。
“他承認了。想抓住我,殺我滅口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
如我所料。
對麵的人怔住了。
而後迴避我的眼神,似是不願再和我有更多的交流,抱著陳舊的檔案匆匆離開。
13
我走到陽光之下,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買了一束花,來到了我安置奶奶的墓園。
“奶奶,我為你報仇了。當初害死你的罪魁禍首,現在下地獄為你贖罪了。”
說著說著,眼淚逐漸模糊了我的視線。
斷了線的淚水,大顆大顆滴落在奶奶的墓碑上。
照片上,奶奶笑得慈愛和煦。
我看到了,她在為我驕傲。
遠處響過鴻雁南歸的啼叫聲。
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林,日光輕柔地灑在我的身上。
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奶奶抱著我,溫聲軟語地輕撫我的髮梢,喚我囡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