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薛義?你兒子也配叫這個名字。”
許晚寧嬌嫩的臉頰上頓時透出紅色手印,她隻捂著臉泣不成聲。
旁邊叫薛義的孩子卻看我打了他孃親便對我又踢又搡,已經是十多歲的孩童了,手上力道不輕,我吃痛嘶了一聲,便拿了桌上的戒尺向他抽去。
未曾想薛禮這時回府剛好看到這幕,薛禮衝到許晚寧的麵前將她扶起,溫柔地替她拭去了眼淚。
“秦桑,你瘋了,你敢打晚晚!”
我愣在了原地,婚後這些年薛禮從未對我發過火,今日卻為了這個女人說我瘋魔。
我想說我冇瘋,是她說我強迫你與我成婚,是她說這個孩子叫薛義,是她說與你青梅竹馬伉儷情深,是她說這些年一直同你生活在城外院子。
看著薛禮對許晚寧溫柔的樣子,我隻覺胸口一陣疼痛。
想說什麼卻哽住怎的也發不出聲音,就那樣直愣愣地站著,看著。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在我麵前情真意切。
打那以後,薛禮似是感覺再無裝下去的必要,隔天便將許晚寧接至府中。
兩年後甚至又納了兩房小妾。
我顧及公主府的名聲,便想同薛禮商量將那兩名小妾趕出府去。
不曾想,卻正巧在窗外聽到他與人交談:
“薛大人,聽說公主最近鬨得厲害,您還是要顧及一些她作為妻子的麵子,起碼也是個公主。”
“妻子?棋子罷了……當今聖上生母與她母親不和,自是不會管她,現我已官居二品,她於我來說隻是這廢棋一枚。”
說罷,薛禮吃掉了對方一枚棋子。
我站在門外想進去同他爭吵,當初我選了駙馬父皇派人問他是否願意,他回答願意。
大婚之日他說要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怎的,到瞭如今這些個話便都不作數了嗎?
我木訥地轉身回到院子,將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個乾淨。
看著滿目瘡痍的房間,四麵的窗戶大開,寒風趁機呼呼吹進來,我就這樣赤著腳坐在地上,手上不知劃到了哪裡,鮮血直流。
我不知道我就這樣坐了多久,我隻記得坐到逐漸失去意識,我記得還是那許晚寧過來將我扶起。
自此之後我便氣血攻心,鬱鬱而終。
直到死,也未曾再見過薛禮一麵。
我以為我這一生便是這樣了,冇想到我竟重回了選駙馬這日。
“桑桑?”
父皇看我發愣,又喚了我一聲。
“是不是冇有合適的啊,父皇再替你尋。”
我回過神來,恍惚間看見了薛禮唇角的一抹笑意。
他神情極為自信,頭顱高高昂起。
我不禁冷笑,將視線慢慢收回。
“不用,父皇,就新科探花程景吧。”
我指著殿外站在最邊上的男子說道。
我記得上一世薛禮最厭程景,處處針對於他。
而我當時又是鬼迷心竅,竟也幫著薛禮攪黃了幾次程景的升遷之事。
我還記得那時他升遷之事作罷,前來公主府尋我,問我為何如此。
那時我還是心高氣傲的公主,隻當他是輸不起的庸才。
後來他棄文從武,入了神機營隨鎮遠將軍遠征邊塞,直至去世也未得他訊息。
聽得我的話語,程景身體顫了下,而後猛地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我。
那眼裡有驚喜、驚訝還有一絲感動?
約莫是感覺自己失了禮數,程景連忙跪下磕頭謝恩。
行禮間扯得他腰間的玉佩叮鈴作響,這玉佩形狀特殊,看起來竟是有些眼熟,卻也記不清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