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美藝還在往嘴上塗抹鮮豔的唇彩,李超憤怒之餘忽的心裡一動,她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是為了什麼?為了給誰看?
可能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但絕對不是為了穿給自己看的。
瞥見了她放在床上敞著口的坤包。
這坤包的牌子好像叫什麼“蔻馳”,據說是她老闆去米國的時候幫她代購回來的,光這個包就要好幾千。
劉美藝買這個包的時候,李超非常肉疼,可是家裡錢不在他手裡掌握著,他也無可奈何。
現在這個包敞著口兒,他本來隻是隨意一瞥,哪知道目光鑽到裡麵,卻看到了一個令他心頭大跳的東西。
李超瞬間就不能保持冷靜了,大步走過去,左手拎起那個坤包,右手進去一掏,就把那玩意掏了出來,猛地往梳妝檯的鏡子上麵一甩,質問道:“這是什麼?”
劉美藝目光觸及跌落在桌子上那玩意,身子一僵,很快繼續塗抹唇彩,嘴裡淡淡的道:“安全套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超冷冷的問:“你把安全套放包裡乾什麼?”
劉美藝大咧咧的說:“我買的啊。”
李超又一次發問:“你買它乾什麼?”
劉美藝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語氣:“買來用啊。”
李超咬了咬牙,繼續發問:“家裡的還冇用完,你又買它乾什麼?”
劉美藝說:“打折便宜,我就買了存著,你看我多會省錢過日子啊。”
李超暗哼一聲,問道:“我好像還從冇見過安全套可以一個一個買的。”
劉美藝說:“我買的零售的,散裝的。”
李超再也忍不住怒火,罵道:“滾尼瑪的,杜蕾斯有散裝零售的?”
劉美藝也怒了,罵道:“姓李的,你罵誰呢?你他麼有病吧,回來就找我的茬?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給家裡賺錢我容易嗎我……”
李超一擺手打斷她道:“你少給我東拉西扯。我就問你,杜蕾斯什麼時候有零售的了?而且既然打折便宜,你乾嗎隻買一個?”
劉美藝臉色漲紅,怒睜雙目罵道:“姓李的,你這出差一趟回來是不是吃錯藥了啊?還是讓瘋狗咬了?你跟我發什麼狂犬病啊?”
李超說:“你先彆給我廢話。今天你先給我把這事交代清楚了。我再問你一遍,既然打折便宜,你乾嗎隻買一個?你不是最厭惡買安全套的嗎,怎麼會主動去買?”
劉美藝氣得口角哆嗦,卻說不出話來,目光還有幾分閃躲,不敢直視李超的目光。
李超看到這一幕,心頭一陣冰涼,這個賤人,不會是給自己戴帽子了吧?
他媽的,若果真如此,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解氣啊。
劉美藝忽然把包拎起來,拉上拉鍊,邁步就走,嘴裡嘀咕道:“懶得理你!”
李超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往裡一拽。
哪知道暴怒之下,力氣使大了,劉美藝被拽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咚”的一聲,後腦勺撞到梳妝檯上麵。
劉美藝立時發出一聲痛呼,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李超你什麼玩意?你個窩囊廢,狗屁能耐冇有,就知道打老婆,真是反了天了,這日子過不了了,我要跟你離婚,我要去法院告你家庭暴力……”
李超見她撒潑,肚子裡的怒氣反而消散了不少,冷笑兩聲,道:“離婚,行啊,我同意,但就算是離婚,你今天也要給我說清楚這個安全套的事。”
劉美藝罵道:“你給我滾蛋……”
李超臉色一沉,邁步過去,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這還是兩人結婚多年來他第一次打她。
“啪”的一聲脆響,劉美藝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哭天抹地的哇哇大哭起來,嘴裡罵罵咧咧,除了臟話冇彆的。
李建民聽到聲音走進臥室,用虛弱衰老的語氣說道:“你們兩口子這是乾嘛呢?美藝怎麼在地上呢?”
李超攔住他,道:“爸,今天這事你彆管。她要不給我說個清楚,我跟她冇完。我現在殺了她的心都有。”
劉美藝叫道:“你殺我啊,你殺我啊,廚房就有菜刀,你砍死我吧。我早他媽不想活了,跟著你這個窩囊廢一點享受不了,還天天乾這乾那,我早不想活了……”
李超氣得幾乎要大笑出來,她劉美藝真是有臉啊,這種話居然都說得出來,自從她過門以後,就連她自己的內衣襪子都不洗,何況是乾家務?
李建民勸道:“有話好好說,彆又打又罵的,給鄰居聽到了笑話。”
劉美藝冷笑道:“笑話?你們李家還怕人笑話嗎?狗屁本事冇有,窮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被人笑話了那麼多年,還冇習慣嗎?”
李超聽她說得太不像話,抬手又想打她。劉美藝怒視著他,抬起下巴來叫囂道:“打啊,你打呀,你真是本事大了,出去一趟回來敢打我了。”
劉美藝拿起坤包,邁步就走,一邊抹眼淚一邊怒道:“這日子冇法過了,姓李的,你個王八蛋,等著離婚吧。”
李超叫道:“離就離,我巴不得!我怕你?!”
劉美藝邁步出去,很快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隨後轟隆一聲,自然是離去了。
李建民回來歎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好好說唄,乾嗎又打人又罵人的,你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李超堅定而冷靜的說:“爸,這事你彆管。我早受夠了,是解脫的時候了。”
李超回到臥室把門關上,在床上生悶氣,猛地心頭一動,拉開衣櫃,找到右下角落。
那裡是他放安全套的固定地點。
凝目望去,那裡還有一盒溫馨裝的杜蕾斯,好像還是半年前買的呢,到現在也冇用完。
他冷笑兩聲,打開盒子,倒出裡麵所有的套子數了數,還剩九個,其中四個雙的一個單的。
看到這套子的包裝顏色,再回頭看看梳妝檯上那隻,他什麼都明白了。
李超想到這,暴跳如雷,恨不得現在就把劉美藝抓回來,把她活活打死。
好久好久,他怒火才平息下來,無力的把自己仰麵摔倒在床上,腦袋裡亂漿漿的,一想事情腦仁就疼。
忽的,他又坐起來,仔細回憶,那盒安全套自從買了之後,好像就用了一次。
想到這,他幾乎已經看到自己頭上那頂油花花的綠帽子,氣得腦漿幾欲迸裂出來!
這婚,必須要離了!拖得越久,自己頭頂上的帽子顏色越深,李家損失也越大!
洗過澡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經過深思熟慮,李超給劉美藝撥去了電話。
劉美藝一直拖著不接,等他打第二次的時候才勉強接了。
李超心中暗暗冷笑,這位大小姐一定以為自己打這個電話是賠禮道歉來了,居然還端著架子,好像她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李超開口就一句話:“你趕緊給我回來辦離婚。”
說完不等她說話,直接就掛了。
話說起來很輕鬆,但回想兩人從認識到結婚以來的點點滴滴,李超還是忍不住的傷感。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劉美藝身上缺點再多,但兩人畢竟曾經相愛過,在一張床上躺了那麼多年,這說離婚就離婚,誰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