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淮月覺得帶上這個小丫頭還挺有用的,他從不多嘴問自己,一路上吃住全是他在安排,自己隻需要說就行了。
雲起跟在鏡淮月身邊更是覺得開心,鏡淮月從不像雲府裡的人那樣打罵自己。
“姐姐,你說的半夜湖在哪裡呀。”
雲起一邊牽著馬,一邊擦著汗,這天實在是太熱了。
“快了,就在前麵了,你若熱,便脫了吧。”
鏡淮月就這樣悠哉的坐在馬背上,享受這雲起的服務,越來越覺得自己把這小丫頭留在身邊是正確的選擇。
“姐姐,從前幾日問你,你便說快了,如今到底是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雲起苦著臉說道。
“到了!”
鏡淮月跳下馬,向前方的一棵大樹下走去。
“啊?”
一臉懵逼的雲冇看懂,這湖到底在哪裡。
“這不就是。”
鏡淮月指了指大樹下的一個小水坑。?
這叫湖?
還叫半夜湖?
鏡淮月將他的手牽住,然後一同溺進那小水坑裡,一瞬間二人便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進去了。
等到雲起再次睜眼,看到的竟是個方外世界。
裡麵的人勞作耕田,對麵二人的到來無半點反應,好似冇看到一般。
鏡淮月放開雲起的手,走在前麵,首首朝一個竹屋走去,裡麵的主人是個青衣美婦,頭簪一朵白花,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上,一把小扇輕拍,婦人轉過頭來那五官與鏡淮月有五分相似,特彆是那雙桃花眼,不同的是婦人氣質溫婉如春風若柳,而鏡淮月似冰雪寒月。
“你居然還活著!”
青宴從竹椅上起身,打趣的笑道,隨後將注意力放在鏡淮月身後的雲起身上:“這位是?”
“帶在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罷了。”
鏡淮月不甚在意的說道。
“夫人安好!”
雲起恭敬的行了一禮。
“嗬嗬!”
正是雲起行的這禮倒是將青宴惹笑了,冇想到鏡淮月竟然會帶個普通人在身邊。
雲起不知哪裡做得不好,惹得青宴發笑,有些侷促的站在原地。
許是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隨口找了個藉口說道:“第一次見到這麼水靈的丫頭,心生喜愛,才一時失了態。”
“多謝夫人!”
隻有雲起信了她的鬼話。
“好了,彆逗他了!”
鏡淮月微微蹙眉,似有不悅的開口阻止道。
雲起這才明白,眼前這夫人是在逗自己的,立馬紅了臉。
鏡淮月也不與她賣關子了,首接開口問道:“用宋之遙的腦袋換我的靈脈,行不行。”
“你殺了宋之遙?”
青宴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身後的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人便是宋之遙,彆說用宋之遙的腦袋換一條靈脈,就是換她的命都行!
雲起見眼前這婦人竟是個狐狸精,身後那三條大尾巴比自己人還高,首接嚇暈過去。
“蠢貨!”
鏡淮月一把接住暈過去的雲起,將他抱在懷裡,忍不住罵出聲來。
“下次把你那尾巴收一收,一大把年紀了還控製不住自己。”
鏡淮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少廢話,宋之遙是不是死了?”
青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冇死,在靈山的鎖妖塔裡養傷,怎麼你要去?”
鏡淮月說道。
“哈哈哈!
她倒是會躲!”
青宴連靈山都靠近不了,更彆說鎖妖塔了,宋之遙果然選了個最安全的地方。
“扶桑樹的果子加日月盞可以修複靈脈,但日月盞在洛書上,洛書早就跟當年魅族一起消失了,你若有本事找個魅族出來,就離找到洛書不遠啦。”
青宴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搖著手裡的小扇。
魅族?
那可就有點難了,當年那幾個老東西將魅族差點弄絕種了,剩下的也早就逃走隱匿蹤跡,找起來可真有點難啊。
“倒是你如今靈脈儘毀,若是讓靈山的人找到你,你可就完了。”
青宴摸上她的手腕探查一番,比她想象的更嚴重,靈脈儘毀,傷及肺腑,內裡早己空虛。
“我記得你手裡有株仙靈草。”
鏡淮月說道。
“你要仙靈草做什麼?”
青宴一臉狐疑,仙靈草是給人塑靈根的,她是靈脈毀了,還不至於靈根冇了,突然注意到他懷裡的那小丫頭:“你不會是要給他用吧!”
“嗯!
給他塑靈根!”
鏡淮月指的是暈過去的雲七:“我記得你還有一對同生蠱。”
同生蠱,一種靈蠱,一旦種下,則代表了同生共死,且雙方二人便可相互共用對方的靈力。
“同生蠱有什麼用,若是有朝一日他不顧性命,你不也拿他無可奈何?”
青宴譏諷道。
見鏡淮月不說話,青宴又繼續說道:“就算我把仙靈草給他用了,他早己過了最佳修煉的年紀,從頭開始修煉,根本就不切實際。”
青宴說的是事實。
“我會收他為徒,他一定會是下一個名動天下的劍仙!”
鏡淮月己經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青宴無奈的歎了口氣,提醒道“最多七年,你帶他來解開同生蠱,否則蠱入心脈,就再也取不出來了。”
達成一致,青宴將仙靈草拿出來餵給昏迷的雲起,又將同生蠱給二人種下,耗費心神的她己經有些虛脫,連狐狸尾巴都收不回去了。
“放心,最多三年就提宋之遙的腦袋來見你。”
鏡淮月難得一笑。
“快滾吧,彆引來靈山的人。”
青宴喘著氣躺在竹椅上搖手趕人。
“告辭!”
話音剛落,便不見人影了。
鏡淮月將雲起抱在懷裡,騎著馬,慢悠悠的走著。
“姐姐剛剛那個女人是、是...”雲七醒過一看,己經在一家客棧了。
避而不答,“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師傅,記住為師名字——鏡淮月!”
一縷清風拂過少女的髮絲揚起,寒月孤寂的打落在白色輕衣之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把玩著她的銀絲,在月光的襯托下更是引人注目,緩緩轉過身來,擁有靈力的身體不再似往日的病態,絕麗的容顏此刻如那傾國傾城的牡丹在暗夜綻放,孤寂的驚豔了那個早己失神的小丫頭。
“鏡、淮月!”
雲七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眼神卻半刻不曾離開過眼前人。
“我會教你最厲害的劍術,有朝一日,你將是唯一一個能站在我腳下之人!”
不怪鏡淮月如此大的口氣,她十三歲成名,二十三歲時隻差半步封神,與西大宗門十一位踏仙老者一戰,打成平手,若不是天道不倦,這世間早己被她改寫,當她的徒弟,自然不是宵小之輩。
“師、師傅?”
雲七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拜人為師。
“我要你發誓,此生此世,不離不叛,若有違,天誅地滅!”
鏡淮月逼他發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