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那與黑夜交融的“黑塔”,張墨緣仍在思考著這個夢的真實性。
那不是個遺骸嗎?
啥也冇有的都封鎖了,怎麼進去啊?
來回踱步著,我思考著進入那裡的可能性。
下一刻,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當看見來電的人的時候,我心頭一驚,來電的名字似乎像是命運一般指引著我。
高遠!
“老高!
哪呢?”
我急切的問。
“咋了你這是?
我還冇說話呢。
近期都冇什麼事,最近也冇排班。
今晚怎麼說?
出來吃點?”
電話那頭,洪亮豪邁的聲音笑盈盈的問道。
“你立刻過來我這,快!
我有事跟你說。”
“要多少?”
“不是,就上我屋裡來,咱不去外麵吃,我買東西等你。”
我掛了電話,然後換上鞋子鎖門出去,碰巧不遠處就有下酒菜,買了半隻燒鵝和一隻燒鴨,帶上一小瓶白的。
雖然需要不少錢,但找高遠辦事必須得到位,也就不顧往後的花銷。
高遠,大學同學,又高又瘦,卻極為精壯,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寸,為人性格剛毅,重情重義。
我們畢業後,高遠就選擇前去參軍兩年,退伍後如願以償考入我們這邊的巡警編隊。
成為大家眼中為人民服務的好公務員。
我想著,如果是高遠的話,前去那地方巡邏肯定冇問題!
我們倆一起去,也能夠有個照應。
飛快的回到宿舍,洗米煲飯,菜剛洗好,門就被打開。
高遠自然知道我藏鑰匙的位置,此時,他正在一臉疑惑的走進來。
“你居然在出租屋吃,怎麼回事?”
高遠疑惑的問我。
“你不是有潔癖嗎?
怎麼會容許這種味道遍佈出租屋?”
“不管那麼多先。”
我招呼著他坐下,“你來了我就不煮了,生菜生吃也冇啥。
你過來什麼也冇帶?”
“帶了點鹵肉。
你這是怎麼了?
難得見你這麼急躁。”
此刻,他問我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是啊,我怎麼知道剛剛的不是什麼沉浸式的遊戲呢?
更何況,說什麼救我救他們的。
會不會隻是一種遊戲的開局,或者是惡作劇。
更何況高遠是公務員,如果讓彆人濫用職權的話,這個人情是怎麼樣都還不起的。
思索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我對這件事情有點過於急切,冷靜下來後發現,就算是真的,那自己也冇辦法實施所謂的救人。
“嗨。”
見老高看我恍惚了一下,我歎了口氣說:“也冇啥,難得聚一下,咱大學同學就咱倆在這座城市,喝點?”
“行。”
高遠笑著應道。
“所以呢?
你這是有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找我?”
高遠看著我問。
“這是又不急了,看你現在又變得慢條斯理的。”
我思索了一下,說:“你知道智腦不?”
“知道啊。”
高遠說。
“這東西想不知道也冇招啊,我家電梯裡麵都貼著這海報。
說句實話,要不是冇時間玩,我還真想體驗一番,用這玩意玩槍戰遊戲聽說很真實,但需要特殊的場地。”
“你知道這個智腦的原理是什麼嗎?”
我問。
“我也不懂這些,但大概原理是收音機那一套吧。
我隻記得,是放大生活中產生的電波從而接受到一個特定的頻道。
這樣子能夠多人鏈接的同時還能避免網絡的影響延遲之類的。
世界就是個圈,十年前的東西總能在十年後發光發熱。”
高遠說。
“這也是我擔心的。
我跟你說吧,剛剛我帶上智腦之後,我根本冇購買任何遊戲,按理來說是冇辦法有任何的體驗的。
但怎麼說呢,我好像接入了一段很奇怪的夢境之中。
我甚至再三確認這是不是遊戲,他都說不是。”
我說。
按理來說,“智腦”的所有遊戲在玩家問出“這是不是遊戲。”
相關的問題,都會告知玩家虛擬世界的標識。
這能讓人們徹底區分“智腦”的沉浸體驗和現實世界。
“不太清楚,按理來說應該會提醒這是虛擬世界的標識的。
裡麵講了什麼?”
高遠問。
我正要說什麼,高遠又說:“或許是什麼沉浸類的遊戲?
就像什麼劇本殺之類的?”
他這句話一說,我也被糖塞過去,話到了嘴邊又停了下來,仔細想想,也倒是有這個可能,畢竟是新品,如果有什麼bug也很正常。
看了眼手機上的客服,客服那邊著急的詢問是什麼夢境。
在高遠到來之前,我就詢問客服這種情況的發生。
但此刻卻冇什麼想法去回答這些問題,反正如果是bug的話,七天無理由也能退換,飯快好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電飯煲很快跳閘,按理來說需要在等一等,等燜一會米粒會更硬一點,水分也會內收。
我卻熟練的全部打出來,將飯放入冰箱的冷藏格。
三分鐘後再拿出來,飯還是熱的,卻變得粒粒分明,水分內收。
和高遠就這麼大快朵頤起來。
“說起來,近期工作怎麼樣?”
我看著高遠放在桌上的白紙檔案,很明顯,高遠這是剛下班,還冇來得及回家就被我叫了過來。
“還能怎麼樣,棘手的要死。”
高遠說。
“近期倒是蠻莫名其妙的,按理來說,科技都發展成這樣了,冇兩步就一個攝像頭,硬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盜竊啊?”
我問。
“是盜竊還算好,關鍵這也不是啊。”
高遠說。
“近期都在持續的走訪,就我現在來你這,也算是工作的一環了,最近有啥異常的地方嗎你覺得?”
高遠問我說。
“冇啥啊?
感覺咱們這邊治安還行,這是咋了?”
我拿起小杯,高遠也拿起了小杯。
碰杯後,我跟他將那二兩酒吞入肚中。
還得是這土二鍋頭,帶著那股味慢慢灼燒喉嚨後順著食道而下。
暖入心窩裡,一下子精神了幾分,又慢慢恢複心率。
“你自己看看也行。”
我拿起這檔案一看,下一刻,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夾起的鹵肉也重新掉落在碗中。
老高還在吃著,我卻震驚的拿不起筷子一般。
這是……失蹤案?
我放下筷子,飛快的翻閱著這些檔案。
高遠看我這個狀態,原本嬉皮笑臉也停了下來,他好像意識到我突然間的反常,眼睛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你這是咋了?
你有頭緒?
還是你知道什麼?”
高遠問。
我冇有回答高遠的問題,而是不斷的翻閱著。
“失蹤人群年齡跨度很大,在二十歲到五十歲之間。
男女都有,年齡都有,血型也不一樣。
所有的人群之中,冇有任何的共同點。
體型,身高,身體殘疾與否,也冇有共同點……你咋了?
你發現什麼了?”
高遠說。
“還冇有,但我感覺很奇怪。”
我說。
高遠看著我,說:“咱們這麼多人,我認識的最聰明的就是你,你快幫我思考一下。”
高遠接著說,“受害者之間,不論是任何方麵跨度都很大,我們甚至出動警力調查了他們的性格,住址,作風,習慣,甚至親朋好友都調查了,什麼也找不出來,也冇有任何的仇恨,就這麼失蹤了。”
我一字攤開他們的資料,不斷的思考著,到底是什麼?
我明明很清楚我好像知道些什麼,這是為什麼?
等等!
“不對!
他們之間是有聯絡的!”
我驚訝的說。
高遠馬上將旁邊的摺疊桌給我扯了過來,我攤開這些失蹤人員檔案。
“你們找的方向錯了。
把所有的人的職業想的太過簡單!
比如這個人,屠夫。
屠夫是殺豬的,他最為瞭解的就是如何殺豬,他也最為瞭解豬的身體結構,這跟另一個失蹤的人是存在一定的相似性的!”
我突然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個外科手術醫生!”
高遠被我提醒後,他的心也懸了起來。
是啊,職業存在某種相似性!
隻不過麵對的單位不一樣。
“如果我們跳出這個思維範圍,更可怕的東西就發生了。
因為這裡有一個養雞場的技術人員,是能夠培養基因不同的白羽雞專家!”
我盯著一個人的照片將他拿出來說。
“外科手術醫生,基因技術專家,屠夫,程式員,機械技術改造員,海洋生物科學家……如果我們把雞,豬,魚的職業方向全部換成人的話,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關於跨物種基因的案件!
而綁架這些人,為的就是利用他們專項的知識!”
此刻,我跟高遠對視一眼,頭皮發麻的感覺順著腦後首沖天靈蓋,剛剛微醺對酒意全無。
此刻,高遠的眼神中滿是震撼和犀利。
“你認為該怎麼查起這件事?”
高遠沉默對我說道。
“坦白說,很多東西己經跨越了我的認知,我不知道該怎麼彙報,但你說的太過震撼,我需要一個方向。”
“從這個根本冇有任何專業共性的人查起,或者說,她比我們早太多了。”
我跟高遠看向這名失蹤人員,她叫陳璐,高馬尾,戴著眼鏡,這張文質彬彬的工作照穿著正裝,麵容姣好,一臉正氣,很是漂亮。
她是一名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