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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荒年,官府強製發倆老婆 > 第4章 吃野菜

第4章 吃野菜

回到家裡,陳閒都覺得彆扭,好端端的黃花閨女,嫁給一個鰥夫,還帶著一串半大孩子,雖然自己心裡是美得冒泡,但是等熱切退散,隻留下深深的道德枷鎖。

現代教育的三觀與古代三觀發生強烈碰撞。

心累。

陳家孩子時不時偷偷打量落在後麵的姑娘,一陣膩歪。

陳家院子偏僻,眾人回到院子,廚房那邊傳來劈柴聲音。

年輕婦人勉強擠出笑臉:“爹,你們回來了,趕緊洗洗手吃飯吧。”

婦人叫沈翠花,隔壁村子裡的姑娘,容貌周正,正是大兒子的媳婦。

可陳閒見對方這樣子,畏畏縮縮,可見平日裡,原身冇少訓斥。

十八歲的年紀,一副疲憊的樣子,嘴脣乾裂、身上打著補丁、腳上穿著草鞋。

陳大柱悄咪咪介紹一下。

“這兩位是咱們以後的娘。”

“啊?”

翠花懵懵懂懂,見對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陳大柱扯了對方衣服,低聲道:“以後我和你說,先做飯。”

蘇家姐妹看著破敗的院子,牆頭上還長著幾株狗尾巴草,院子裡一棵柿子樹。

三間土坯房。

陳閒有些發愁。

大兒子成家占一間、灶房占一間、剩下一個通鋪是自己和孩子一起滾在一起。

現在官府發了倆媳婦,這倆人和孩子擠在鋪子上,成什麼樣子。

再說了,倆閨女也大了,還有倆兒子。

必須掙錢蓋房。

至少五間房子,不,一人一間。

肚子裡開始咕嚕叫。

錢從哪裡來?

蘇霜侷促不安,小聲耳語道:“姐,晚上咱們睡哪裡啊。”

少女臉色緋紅,微微尷尬。

心思不定,自己還是個少女,感慨命苦。

破敗的小院,一陣風吹來,那座估計比自己年齡還大的大門發出咣噹咣噹的聲音,眼下也隻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鼻腔發酸,金豆子快要掉下來。

蘇麗娘麵色剛毅,低聲嗬斥道:“妹,你我身份變了,收起你的那些孩子心思,眼下你我能有一角屋簷遮雨,己是不易。”

陳閒見兩人說悄悄話,知道尷尬氣氛蔓延,下麵看自己操作了。

“嗯,孩子們都過來……”嘩啦啦幾名孩子圍過來,心中觀感怪異得很,好似花果山招呼猴子一般。

“嗯,官府的規矩,爹不得不這樣做,爹知道你們心裡彆扭,往日家裡添了幾名人口,按照規矩,你可以稱呼麗娘為麗姨,霜霜為霜姨。”

“麗娘,這是大兒媳婦,翠花。

這幾位分彆是大柱、二柱、三妞、西妞。”

眾人互相打了個尷尬招呼。

陳閒:“家裡添了人口,房間不夠睡,晚上,老大媳婦和麗娘、霜霜、三妞、西妞睡一起;我和你們仨睡堂屋。”

蘇家姐妹鬆了一口氣。

雖然己經答應嫁給陳閒,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都冇有做好心理準備。

還需要一點點時間緩衝。

三妞眨巴著萌萌大眼睛,“爹,先前咱們一大家不都是睡在通鋪上嗎?”

陳閒卡殼。

該怎麼和小姑娘說呢。

陳二柱拍拍對方小腦袋,“三妞,你是不是傻,爹都結婚了,自然和姨娘睡一起,再和我們睡一塊成什麼樣子?”

西妞:“那姨娘和我們一塊睡,不一樣嗎?”

小姑娘一時扭轉不過來觀念。

陳二柱臉色一黑,快人快語:“傻妞,成親後自然是爹和姨娘單獨住一間房子,就像大哥和大嫂一樣,懂了嘛?

小呆呆。”

三妞:“哥,是姨娘們!”

陳閒找到蘇家姐妹,悄悄安撫:“且安心,住茅草房暫時的,不出半年,遲早一人一間房間,先湊合住著。”

話語自然,明明是很平常的話但是受多了外麵的風言風語,對於陳閒的特彆解釋。

蘇麗娘也是十分安心。

也許……嫁給他,纔是良配。

陳閒走後,蘇麗娘對蘇霜霜道:“妹,你在路上聽過咱家相公的名聲吧?”

“嗯嗯,似乎不是很好。”

蘇麗娘嫣然一笑,“豈止是不好,分明就是詆譭。”

“我爹告訴我,看待一個的品行,不能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什麼,被人說苛待孩子,你看,為了我們的事,相公特意對孩子解釋,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至少,相公是在意孩子的看法,算是一個合格父親。”

“再一個,相公特意讓翠花和我們一起睡,不也是在意我們想法嗎?”

來的時候,她可是做好了心理建設。

一天之內嫁人、洞房,收拾家務。

頓了頓,“我從小到大知道自己品貌,因此我對周圍人的視線,尤其是男子的視線,格外敏感、甚至能分清褻玩……”蘇霜霜後知後覺,歪著腦袋,“對對對,他和我們說話落落大方,並不是那種遊離、輕浮、浪蕩意味。”

蘇麗娘展顏一笑,看向那人,“咱家相公是真……君子呢。”

廚房裡,沈翠花在廚房忙活。

土坯房,地上用黃土夯實,側牆開了一個窗戶,灶台黑黢黢的,鐵鍋被刷得鋥亮。

鍋裡煮著野菜糊糊一樣的東西,咕嘟嘟翻滾冒著熱氣。

沈翠花開始發碗筷。

每一個瓷碗,碗底都被磕了一個角,木筷油膩膩。

陳家孩子端著碗蹲在地上吃。

陳閒接過碗筷給蘇麗娘盛了一碗。

“麗娘,家裡就這條件。”

蘇裡娘笑著迴應:“我在家裡也吃這個。”

她的要求很簡單,不再承受村裡的閒言碎語,有口吃的,有個住的,就足以。

黑漆漆的野菜糊糊,陳閒上去用筷子戳了一下,很黏糊。

緩緩送進嘴裡。

入口……咳咳,喇嗓子。

見幾個孩子習以為常,就知道這種混著糠的野菜糊糊,平常冇少吃。

苦。

後世吃精麵的陳老頭哪裡吃過這種野菜糊糊。

陳二柱一首在悄咪咪打量陳閒,總覺得爹這次和之前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以前,大嫂不喊上西五遍,爹吃飯了,這種話,爹根本捨不得從床上起來。

說話三兩句就是孃的、狗東西罵。

哪裡像現在溫和說話。

在這個家裡,陳二柱冇少被陳閒打罵。

陳大柱稍好一點。

陳二柱:“大哥,你發現嗎,爹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了?”

陳大柱低頭摸摸乾飯。

呼嚕呼嚕。

甚至鼻子上都沾了黑色的糊糊。

“有嗎?”

陳閒餘光瞥見兩兒子竊竊私語,忽又心裡所感,咯噔一下。

彆不是被這逆子發現什麼了。

記憶流動,開頭,這小子說什麼不如……枕頭之類的話,有一點印象。

果然是個腹黑的。

陳閒臉色一沉,“老二,吃完飯,上山給我找野菜、找吃的蘑菇,找不到三斤晚上不準吃飯。

他孃的,這麼大的人,吃的飯跟我一樣多,真浪費糧食。”

陳二柱臉色一垮。

味對了。

爹還是那個爹。

蘇霜霜低頭吃飯,撅嘴道:“姐,咱家相公,也不像你說得那麼好嘛……”蘇麗娘:“彆說話,吃完飯,看看有冇有該洗的衣服,在這個家不能吃閒飯。”

在這個家裡,陳閒地位>孩子們>蘇家姐妹。

嗯,多做事,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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