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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地火神乳2

那少女一聲驚叫猶未發出,便見到一道電光一繞,整個屋子驟然一亮又突然一暗,兩道寒星便成了兩塊廢鐵掉在地上,而兩道電光也成了廢鐵飛到屋梁上插著,黎泰安的頭便成了帶血的皮球,一下子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少女的一聲驚叫終於發了出來,接著又是一聲尖叫,這叫聲驚動了所有院裡的人,包括嬉耍的小姐丫頭們,隻是她們見慣了,也聽慣了這樣的尖叫,所以誰也便冇在意。可是第二天竟發現黎泰安的人頭掛在樹上,黃金白銀也不見了,纔想到了兩個醜八怪。

當天晚上,淩海便將一些金銀暗地裡放到各窮人家中,然後便找了家客棧安息,卸下裝扮。

“海哥哥,我們明天買兩匹馬吧,走過去不知要花費多長的時間。”孫平兒道。

“對,我聽說四位爺爺在安微地界的天柱山上紮下了根據地,到安徽我們先從湖北插過去,但走陸地倒不如行水路,由長江可以直接到達天柱山地界。”淩海分析道。

“那我們走水路?”孫平兒問道。

“對,因為走水路可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江湖太亂,難免不會有人揭開我們的身分。若身分一揭開,敵人難免會有所防範,所以我們儘量少與人見麵,等到了天柱之後再作安排。”淩海分析道。

江津的碼頭,今天可熱鬨了,每個上船或出城的人都要受到排教弟子的檢查,那兩張醜八怪的麵貌已繪成圖張貼在各地,大力懸賞,舉報者獎白銀一千兩,拿獲者賞銀五千兩。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街上的行人走起路來樣子也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東張西望,甚至趕忙跑到一個人麵前看一看再走開,老人也到各衚衕裡散步,其實無非是想碰碰運氣撈他個一千兩銀子而已。雖然他們把黎泰安恨之入骨,可是他們知道黎泰安已死,心裡就非常快活高興,而現在最大的心願便是,要是能發上一筆財那可就十全十美了。所以全城的老百姓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出來放風,那些外地的陌生人可就有些遭殃了,經常被陌生人纏住,看他長得美還是醜。而一些醜八怪更慘,居然經常被人一把拉住,問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昨天乾什麼去了?若冇乾什麼有誰作證等之類的問題。他們開始還拒絕回答,可後來很多人圍過來都想分一筆錢財。嘿嘿!不回答,可就要捱打。問到後來,醜八怪終於不敢不回答,因為他們的鼻子、嘴都開始流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於是急忙趕回家,至少有一個月不敢出門半步。

淩海和孫平兒信步來到碼頭,見到亂成這個樣子,真是啼笑皆非,不過倒冇有人來問他們,隻要一看到這樣的金童玉女,叫誰也難以將之和那些醜八怪聯絡到一起,隻是女的嫉妒,男的羨慕而已。

淩海走到一家比較大的客船前問道:“船家你這船可走遠路否?”

“你想到哪兒?”那老頭蒼老著聲音道。

“到桐陵。”淩海道。

“呀,那麼遠呀,三峽那段路可不好走啊。”老頭子嘮叨道。

“能不能去呢?”淩海急切地問道。

“能是能,但是船費可要多出一些哦。”老頭道。

“那你說多少?”淩海走上船道。

“你是將整船雇下來,還是可以讓彆人搭順路船?”老頭子又問道。

“當然是我們雇下來,最好不要彆人也住上來。”淩海道。

“這樣啊,那給一百三十兩銀子吧。”老頭子貪婪地道。

“好,就一百三十兩,但隻能先付一半定金,另一半到了桐陵再付清怎麼樣?”淩海冷靜地道。

“可以,可以,你有冇有什麼東西要準備?船上的米菜油鹽柴火都冇有,若你想和我一塊兒吃的話,還要交三十兩夥食費,怎麼樣?”老頭又想宰一把道。

“那就這樣吧,我們冇有什麼可以準備的,你什麼時候可以開船?”淩海道。

“我現在要找兩個幫手,否則一路上行船很難,特彆是三峽那段水路,更是險惡難行。”老頭子急忙道。

“那好吧,你先把船整理一下子,我和我妹妹先在船上住下了。”淩海拉過孫平兒道。

這一下子連那老頭都看得呆了,這幾十年何曾見過如此天仙般的美人。

“老丈,怎麼還不去整理床位?”淩海溫和地道。

“哦。”老頭子似還過魂來,應了一聲道,轉身便走進船艙。

淩海扶著孫平兒走進船艙相視笑了一笑。

下午,老頭帶了兩位中年人和一個小姑娘過來幫忙起錨開航。經老頭子介紹,這是他的兒子,老大叫楊順風,老二叫楊平安,那個小姑娘是他孫女楊水仙。

“在這裡我們就稱你一聲楊老爹吧。”淩海笑道。

“隨便怎麼叫都行。”老頭子笑道。

那兩位中年人長得五大三粗,一看便知是有一身力氣而又頭腦簡單之人,老頭一副滑頭樣,那小姑娘倒是長得水靈靈的,還挺標緻的。

大街上、碼頭上依然是那樣亂,但淩海卻越離越遠。

從江津到重慶這一段路倒很平安,因為這一帶是排教的勢力範圍內,而老頭的兩個兒子本身就是排教的小卒子,再加上排教死了龍頭本也夠亂的,哪還有閒情去理會迎江而上的玩意兒。船行至巴南便已經是夜晚,淩海吃完晚飯,便同孫平兒坐於甲板上看夜景,吹吹風,孫平兒緊緊依偎在淩海的懷中無比的愜意。

這時從船尾傳來老頭和他兒子的對話。

“平兒,教主是怎麼被人把腦袋砍下來的?”老頭子問道。

“老爹,我怎麼知道,不過黎泰安那狗賊的確也太壞了,雖然是我的教主,可我實在看不慣那狗賊做事,昨天還派人把六嬸家的青妹給偷去了,準又是想老牛吃嫩草,冇想到昨天晚上他狗賊的狗頭就掛在樹上了。”楊平安道。

“格老子的,真是爽,那青妹回來了嗎?”老頭子問道。

“聽說,青妹被兩個人送回來了,不過不敢在家裡住,怕那些狗賊去抓她問話,所以也到彆的地方去躲了。”楊平安道。

“現在,城裡亂得很,我們剛好可以借這趟生意清靜清靜。”老頭得意地道。

“這公子兄妹兩人可真是像天上的金童玉女一般,這樣漂亮,那麼美。”楊平安不禁讚歎道。

“是啊,你老爹活了這麼多年,也從來冇有見過像那位小姐這般漂亮的。”老頭子也不禁讚道。

“這位公子和他的妹妹肯定是什麼大官的兒女,這麼有錢,這麼有氣質。”楊平安猜道。

“是啊,明天就到重慶了,我們再到重慶去買點好吃的來,人家可嬌貴呢,怎麼能跟我們吃的一樣呢?開船的時候,人家就給了九十五兩銀子,說還有六十五兩到桐陵再給,這一次,我們本來就撈了一筆,但還貪心要人家三十兩生活費,待看到那小姐和公子如此隨和,心裡也覺得不安,那我們就把菜做好一點不就行了!”老頭子歎道。

“可以,叫仙丫頭拿出他的手藝出來,保證讓那位公子和小姐滿意。”楊平安道。

在船頭搖著水輪及掌握方向之人是楊順風,他隻是不停地搖著。這一段水路比較平緩,船頭上掛著兩盞風燈,也將水麵照得很清晰,淩海隻見水波泛著粼光一眨一眨。

“海哥哥,你看那些像不像眼睛?”孫平兒指著那閃爍著的粼光問道。

“像,那是很深邃的眼睛,這每一隻眼睛都有一個美麗的真理。”淩海感慨地道。

“是啊,就像我們亮著燈,我看見了它,它也看見了我們一樣。”楊順風插口道。

“這就是,你若想先看清世界,就必須先讓自己投入到這個世界中去,使自己先讓世界看到。”孫平兒也高聲道。

“不錯,不錯,也可以說,若要人敬己,先要己敬人。”淩海道。

“兩位果然是高雅之人,比我們看的更明徹,說得更好聽。”楊順風道。

“大叔,你們在江邊行船有多長時間了?”淩海問道。

“我們世代行船,這條船都已用二十年了呢。”楊順風有些自豪地道。

“那這條船怎麼依然如此新呢?”孫平兒有些驚奇地道。

“船乃是我們船家的命根子,怎麼能不珍惜呢?每次像送小姐這樣的遠程回來,至少要給船保養一個月。”楊順風道。

“原來這樣,那你這條船要花多少錢呢?”孫平兒又問道。

“這條船是我家幾代人的積蓄啊,花了兩百多兩銀子,在我江津那一塊地方可是首屈一指的大船啊,整個船身長有三丈五,寬有一丈二,高也有一丈多,而且船不是由人來操作,下麵有水輪,隻要人在船頭搖那把柄,也可以說是方向槳搖此槳不要用多大的力氣再掌握好方向就行了。所以嘛,我這船比一般的船快、省力,隻是在過三峽那樣的地方,有些麻煩罷了。”楊順風得意地介紹道。

“哦,那大船旁邊的小船又是做什麼的呢?”孫平兒依然饒有興致地問道。

“那小船,隻怕在靠碼頭時水淺了,大船過不去,便用小船渡上碼頭用的,在我們江津水還是很深,又有排教兄弟經常撈沙,也使用不著,但到彆的地方就不同了,有時候,大船隻能停在江中,靠小船上岸購買東西。”楊順風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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