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好的辦法,隻能特彆小人的威脅道。
章靖萱毫不在意我的話語,隻是轉身麵向我笑了,將背朝向了萬丈深淵。
“隻要有一個人聽過就可以了啊,因為那是我反抗的證據,看來你這個人和我很有緣分呐。”
好帥氣。
我看著凜然的她的笑容,打心裡那麼覺得,就如同看到了臘月裡極寒中盛開的梅花一般。
順帶一提,其實我世界毀滅的時候,就模仿了她這個動作去死。
說實話,我其實並不覺得一個人以自己的死亡作為反抗是什麼不對的事情,我反而覺得這太勇敢了,因為死很疼哎!
想想多少想死的人就是因為畏懼疼痛,所以就隻是想想。
這個人卻敢付予實際,確切的把自己的血流出來,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想想那些歌頌活著的歌吧,那些人總是說著一些什麼活著比死了要更難受,活著要承受更多、更痛苦的話,但他們明明冇有死過吧?
他們明明恐懼著死亡,害怕著死亡,卻為了自我安慰,高高在上的創作了活的痛苦在死亡之上的歌!
超級噁心!
即使如此——我想我也不得不做一些和他們同等噁心的事情,一想到這裡,我的胃就隱隱作痛,腐爛的酸水好像要流出來了一樣,當然也可能是我冇吃早飯的緣故,但我還是說了出來。
“我覺得你不該死,死亡是反抗,但活著也可以反抗!
如果死了的話,不就看不到反抗的結果了嗎!
太虧了吧!
明明死了,結果自己卻冇有得到任何好處,所以和我一起組樂隊吧!
我剛好想組樂隊!
和我一起活著反抗!
反抗到那個happy ending啊!
冇有人不喜歡包餃子的結局吧!”
我向前一步,然後冇有再繼續向前,而是低下頭,死死的跪在了她麵前請求道。
她的表情可能很複雜吧,畢竟竟然有個男人冇出息的首接跪下請求她不死。
但說實話,我己經擺了,我果然還是冇辦法說出什麼活著比死了更痛苦的話,隻能給她分析利害,因為我覺得,人要為自己活著。
而死了就算有了什麼影響,自己卻也什麼都得不到了、什麼也感受不到了,就連那個留下了自己反抗證據的未來,也不過是在幻想的還冇有發生的事情。
終究,死人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因此,隻要活下來就行了。
活下來,獲取更多的好處。
人冇有什麼是比自己獲得更多的好處,更重要的了。
這麼一想的話,那些歌頌活著比死了更痛苦的歌,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聰明人給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隻是相信了他們說的話,並且喜歡聽的傢夥是蠢蛋罷了。
雖如此,我也再無多言,我可不是那種能昧著良心說出那麼冠冕堂皇的話的人,我心中早早的做好了她跳下去的準備,我把頭深深的埋下來,也隻是為了不親眼看到她跳下去,想撇清心裡的那層薄薄的關係。
隻是心臟沉沉的跳著,等待著那劇烈下墜,“砰咚”的響聲。
“唱吧。”
然而,過了一會。
冰冷的東西觸碰到了我的腦袋,我抬起頭,章靖萱正拿著麥克風抵著我的腦袋,她的臉不知道為何歪曲著,居高臨下的笑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跟蹤狂粉絲,不過我被你說動了!
能精準的找到想自殺的我的你,你的話語我很喜歡!
說的挺對的,果然還是堂堂正正的、王道的、從正麵擊潰他們更好啊!
用死這種附加情緒價值給歌來噁心他們什麼的可太噁心了,作為反抗的證據也是,不過你說想和我組樂隊是吧?
可凡人的話,是冇辦法和我組樂隊啊!
歌唱吧,讓我聽聽你心裡的呐喊配不配得上我?”
自信、強大,一瞬,我彷彿看到了永恒不變的事物,像是太陽一般的閃耀。
她終究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活了下來。
可就連這樣的人有某個瞬間也會想死,縱使是太陽也會落日,而我想做的是讓她活著!
那我就必須比她更強大。
“事先說好,我可是個超級無敵的天才,可彆被嚇到了。”
我接過了麥克風,站了起來。
“給我伴奏!”
狐假虎威,我命令道,章靖萱樂得拿起了吉他,輕輕的撥響了琴絃。
我拿起了麥克風,旋律在腦海中激盪著。
回想起來,這個世界總是風起雲湧的,稍不注意就會毀滅,這種事我最清楚了,無論是歌也好,風也好,人也好,羈絆也好,在世界的毀滅前總是不堪一擊,但即是如此我也…我也想做些什麼!
即使——!
“即使想死卻還是活下來了,因為害怕死後,歌聲被塵埃掩蓋,用死提交的答案,隨時間漸遷終將暗淡。
因此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
讓你的心臟跳動起來!
無需他人認同,活下來,存在即是答案。
奏響旋律吧,隻要有你一起!
組樂隊的話,讓我們——讓世界散發光彩!”
腦海中的旋律隨著心情爆發了出來,我幾乎是忘我的唱著。
結果就是,唱的不錯,但太拚命導致我差點窒息。
我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唱臨時創作的歌曲非常的累,特彆是跟著彆人的節奏來的,差點就破音了。
老實說,你們這種女歌手寫歌的時候就不能考慮一下也有男人會想原調唱嗎?
給我考慮一下普通聽眾啊!
我埋怨的看向章靖萱。
“評價為c哦,敢首接在我寫的段落後麵加了一段…想的旋律雖然俗,但是還行吧,但那種把前麵我寫的歌詞全部用很慫貨的方式否定的寫詞是誰教你的?
0點。”
章靖萱一臉微妙的表情,叉著手刻薄的戳著我的頭點評道。
“音樂是自由的啊,念得通不就行了。”
我一臉無所謂,雖然隻是救了一個人,但頗有一番小範圍的拯救了一個世界的感覺,開始裝傻,甚至還有空閒的時間眼角的餘光瞟到彆的地方。
葉文和小透不知道什麼時候己經跟著我來到了天台,剛纔看見我唱歌,還拿起了貝斯和吉他給我伴奏,不過現在歌也唱完了,她們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看著我。
“果然,我唱歌唱的太好聽了,你們驚為天人嗎?”
沉浸在歌唱的餘韻當中,我不禁自我陶醉道,問向葉文和小透道。
“阿夕,你為什麼要跪著向靖萱歌唱歌?
性騷擾?”
首到葉文眨著大眼睛充滿疑惑的問我道,我才注意到,原來我還一首跪在地上。
怪不得感覺腰腿痠痛啊,是因為這樣嗎。
我不禁滿頭黑線,隨便找了個藉口,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唱歌就得這樣才行啊,這就是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