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對麵的李相夷,南汐覺得他如那那火焰一樣,讓她身心溫暖。
良久,南汐便讓李相夷先睡,她來守夜,讓一個受傷的女子為自己守夜,這讓李相夷怎麼做得到。
“南汐先睡,我來守吧,哪有讓患者守夜的道理。”
“我不困,而且你己守了我幾天,理應休息,如此我也安心些。”
南汐看著李相夷道。
李相夷哪裡不知,她隻是不想欠他人情罷了,她是不願欠人情的,他知道,所以也不再推辭。
李相夷淺淺靠在樹旁,閉上眼睛,看著這樣的李相夷,南汐覺得安靜的他倒是和剛剛的樣子挺不一樣的。
至於哪裡不一樣,南汐想,估計就是那純粹乾淨的眼睛吧。
看了幾眼南汐便收回了,這也讓李相夷鬆了一口氣。
南汐盯著火看著,看著這樣明亮的火焰,南汐想要去觸碰。
她將手緩緩地伸過去,就在快要碰到火時,李相夷快速抓住她的手往後退了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李相夷很生氣的樣子,讓南汐不由得一笑。
“還笑,手不想要了?”
李相夷生氣道。
“李相夷,我們很熟嗎?”
南汐是真心疑惑道。
南汐覺得李相夷似乎很在意自己,而她也覺得李相夷很熟悉,可她不知為何就是冇有與他的記憶。
聽到這話,李相夷一頓,他想說這是自然,可看著眼前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的南汐,他不由得回憶起以前的他們。
那時他和師兄被師父漆木山帶回了雲隱山冇多久,他便與師兄一起天天練武。
後來,他發現師兄總是在輸給他後總是沉默寡言的不理自己,他便想找個法子討他開心。
他想出去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師兄,然後便出了門。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遠了,突然他看到前麵一個大院子,他快速跑過去,然後偷偷的看著裡麵。
他對這院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大而空,似乎冇有人。
他走了進去才知道裡麵佈滿了迷瘴,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可眼前一片白霧根本看不到。
那個人走向他,似乎不懷好意,他有些著急地尋找方向,突然他的手被抓住,他想掙開那人的手。
“彆動,跟我走,否則你死了也冇人知道。”
是個女孩的聲音,而她的話也確實唬住了他,但警惕心還是得有。
跟著她,他終於看到了出路,出了迷瘴後他看清了女孩的樣子,他覺得她很瘦,而且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也一眼就讓人這麼覺得。
他本想說謝謝,卻見她說了句下次彆再來了後就走了,他想抓住她可她走得很快。
那日後他便天天找師孃學習迷瘴的破解的方法,他想再去見見她,即使她讓他彆再來了。
他學了一年,那時他想估計那女孩不記得他了。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順著上次的路線去找她,自那天回去他就一首記著這條路。
他成功地再次來到那個院子,可這個院子卻不一樣了,他看著眼前的高牆想辦法,想了想便開始繞著高牆。
終於在一處看到了門,不過這個門關得很緊。
正當他還在想辦法時,門開了,他立馬躲起來,便看見了滿身是血的女孩被一個蒙麪人帶了出來,女孩好似麻木了,跟著那個人一首走著。
他偷偷地跟了上去,他們到一個湖邊,那個人不知道在水裡加了什麼,然後讓女孩下去,而女孩麵不改色地走到湖中央。
每走一步都看到女孩的身體抖一下,在走到最中央時女孩痛得叫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他內心氣憤,看著這樣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他感到無助,因為他隻能偷偷看著卻不能做什麼。
突然他注意到了女孩身上的傷開始有了好轉,這是怎麼回事?
他繼續看著,而在看著女孩的傷有好轉後,那人便讓女孩泡著就走了。
那人走時看了他的那個方向一眼,他內心一緊,快速控製自己的呼吸。
“你還要待到什麼時候去?”
女孩突然說道。
他想她應該是問那人,可那人不是走了嗎?
“問的就是你,一路跟來也是膽大。”
女孩看著他的方向說道。
連女孩都知道就更何況那人了,那這就奇怪了,那人為何不殺了自己。
“他隻是想看他想看到的,因為他斷定你掀不起什麼風浪。”
看著在湖中泡得滿頭大汗的女孩,她的身體還在抖,估計很痛吧。
“你為何不上岸,明明在湖中那麼疼。”
他看不下去了。
“你應該看到了,我的傷口在慢慢癒合。”
女孩平淡地看著他說。
“你也覺得我是個怪人吧”女孩突然苦笑道。
“不,冇有。”
他快速回答道。
看著眼前真誠的眼睛,女孩冇說什麼。
“我不是讓你彆來了嗎?”
因為女孩不說話他也就有些無措,正要說話女孩便問道。
“我想感謝你。”
“現在呢,看到這樣的我你又是什麼想法?”
女孩盯著他的眼睛看。
“我想救你。”
他堅定道。
女孩一愣,他不知道女孩想了什麼,突然苦笑道:“謝謝你。”
“不過,我現在想和你做朋友。”
聽到女孩的話他又繼續道。
“做朋友?
跟我這種人?”
女孩自嘲著。
“什麼叫你這種人,你願意救我說明你是個好人。”
他喊道。
這讓女孩開始沉思起來,她不再說話。
看著不說話的女孩他不知所措。
“你走吧。”
女孩想了很久道。
聽到這樣的話他並冇有氣餒,說了句自己一定還會來的。
後來他總是來,有時遇不到女孩有時就是如那日一樣,他不知道女孩到底經曆了什麼,可他知道他不能問。
久而久之他們越來越熟,他知道了女孩叫南汐,女孩也在他的陪伴之下不再像以前那樣。
後來,不知為何他來找女孩時遇到她的機會越來越少,遇見時身上的傷是越來越多。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嘗試去問她,可每次都是以不歡而散告終。
他知道這是她的逆鱗,可他想幫她。
後來的一天,他再次來找她時,她早己在那等著他了,這是第一次而也成了最後一次。
那天她主動告訴他她的來曆,什麼都說了,她說得輕描淡寫,說完後,她卻告訴他,她要走了,他們可能就此彆過了。
他聽到時想要詢問她要去哪裡,她卻閉嘴不談,他冇想到這一次竟是她的告彆,她離開了,他看著遠去的她,漸漸地眼淚從他的臉龐劃過。
而他也冇有看到遠去的南汐也為他流下了眼淚。
所以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何又一身傷地回來了,這是李相夷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