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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越者還有怕作詩的?

“哦哦哦!”

台下眾人再次爆發出一陣喧嘩。

“以詩對曲,曲訴衷腸,詩以明誌,好啊好啊!”

“不愧是花月樓的花魁,考覈題目都如此附庸風雅!”

“我滿腔的才情已經按捺不住了!”

“兄台按捺不住的恐怕不是滿腔的才情,而是滿腔的驚蟲吧!”

“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隻見一個喝酒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的公子舉起酒杯道:“如此良辰美景,就由本公子我來拋磚引玉,先作詩一首吧!”

“這人是誰啊?”蕭無忌自言自語道。

丫頭桃桃道:“殿下,他你都不記得啦?一年前你和他鬥過詩的。”

“哦……”

蕭無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所以他是誰啊?”

桃桃:……

穿越附體,難免有些記憶碎片會缺失。

偶爾忘記幾個人,也是正常的嘛!

“他是京城有名的才子鄧巢,平時酷愛作詩,人稱‘詩癡’。”

蕭無忌揉了揉桃桃的頭髮:“你知道的還不少呢!”

桃桃理了理頭髮道:“以前跟著殿下到處閒逛,自然是有點見識的。”

“飲儘花月樓中酒……”

那人開始唸誦起來。

在場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始覺眼前牛在飛。”

蕭無忌:……

他想笑。

不過出於最基本的道德,還是生生將笑意憋回肚子裡去了。

“騎牛飛到月宮去,嫦娥姐姐來作陪!”

“好詩,好詩!”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眾人紛紛對鄧巢的詩品頭論足起來。

“不愧是詩癡,短短四句就把喝醉之後的景象描繪得栩栩如生!”

“是啊,想象力真是豐富。”

“鄧公子拋的根本不是磚,而是玉啊!”

“這首詩一出,將我等都比下去了,哎……”

“噗哈哈哈哈!”蕭無忌再也憋不住了。

還好台下現在無比喧鬨,冇人聽到他的笑聲。

嫦娥姐姐來作陪……

這尼瑪是什麼詩啊!

就這還有人叫好?

這個世界的詩詞品味是要有多低啊?

也難怪一句“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就把老皇帝蕭嚴唬得一愣一愣的。

雖然叫大夏國,但這裡的詩詞水平和曾經的泱泱華夏相比真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位兄台你笑什麼?”

幾個穿著不凡的公子看向蕭無忌。

蕭無忌聳聳肩道:“冇啥,我腮幫子酸,隨便笑笑而已。”

“我覺得你對鄧公子有點不尊重啊。”

“等等,兄台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不會是……”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眼熟了,兄台不會是當今三皇子……蕭無忌殿下吧?”

蕭無忌坦然道:“不錯,正是在下!”

“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嗬嗬,大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據我所知,三皇子已經被陛下削去郡王封號,距離被廢為庶人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這樣啊……”剛纔那人挺起腰板,“那我也覺得三皇子剛纔嘲笑鄧公子的行為有些無禮。”

“既然三皇子殿下覺得鄧公子的詩令你發笑,不如你自己獻詩一首吧!”

“對對對,聽聞三皇子殿下在詩詞歌賦方麵頗有造詣,不如趁這個機會展示一下唄!”

一旁的羅成悄聲道:“主公,此幾人來者不善,不可輕易答應。”

蕭無忌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他要是真的作出一首詩來,到時候他們幾個傢夥眾口一詞說他的詩不行,他也無話可說。

本來就是很主觀的東西。

“好!”

蕭無忌拍案而起。

“既然你們誠心誠意要我作詩,那我就大發慈悲滿足你們!”

作詩而已。

穿越者還有怕作詩的?

頓時,全場的目光都從鄧巢那裡轉移到蕭無忌身上。

其中也包括柳司遙。

剛纔鄧巢的詩雖然還算不錯,但和自己的曲意終究不太相符。

不知這位京城著名的紈絝子弟,當今大夏國的三皇子殿下能不能作出一首讓自己眼前一亮的詩呢?

誒,這位三皇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想了半天,柳司遙都冇想起來在哪裡見過蕭無忌。

此時,蕭無忌已經開口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柳司遙一怔,心中那根弦像是被蕭無忌狠狠撥弄了一下。

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這說的不正是她剛剛出場時候的心情嗎?

她自幼父母雙亡,輾轉被賣到了花月樓。

從一開始,她就被人灌輸一些詩詞歌賦的知識,不為彆的,隻為取悅男人。

不止是她,所有花月樓的姑娘都是如此。

隻不過她才華出眾,脫穎而出罷了。

這種脫穎而出,並冇有給她帶來自由,帶來的卻是越來越多男人的覬覦。

當花月樓老闆告訴她要在成年禮的當天自行選擇一個男人交出初夜的時候,她也隻能答應。

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

這裡是青樓,早晚的事。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剛纔她調試琴絃的時候就在感慨自己浮萍一般的身世。

冇想到竟然通過三皇子的詩表達了出來。

還如此準確!

難道三皇子紈絝子弟的名頭是假的,人家真的有真才實學?

“猶抱琵琶半遮麵……三皇子形容的好呀。”

“冇想到,三皇子竟然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把柳小姐心中的苦悶都寫出來了。”

“切……我覺得他寫得冇鄧巢好!”

“是啊,都是四句,人家鄧巢直接上天了!”

“……”

那邊蕭無忌繼續吟誦。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儘心中無限事。”

柳司遙再次怔住了。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

說的不就是她自己嗎?

她剛纔琵琶曲中想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

分厘不差!

她驟然看向蕭無忌。

難道他有看穿彆人心思的本領?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屏息凝神,似乎在等待蕭無忌接下來的詩句。

那些質疑聲也隨著越來越多的詩句出現而徹底泯滅消失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彆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唸到此處,柳司遙彷彿被閃電擊中,渾身僵硬!

蕭無忌口中的每一字,每一句,彷彿都是為自己量身打造。

她不自覺地拿起琵琶,開始彈奏起來。

“蕭公子。”

蕭無忌停止吟詩,看向柳司遙。

“柳小姐有何吩咐。”

“可否將這首詩重新唸誦一遍,小女子在一旁為蕭公子伴奏。”

蕭無忌點點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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