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並附贈”強製跟進劇情“係統。
於是,男主深陷苦海的時候,我被強製傳送,好似究極反派一般站在旁邊,看著他仇恨的盯著我,恨不得給我戳出一個血窟窿。
……大哥,你恨錯人了。
我欲哭無淚。
此時,男主謝承靠在牆邊,胳膊血淋淋、軟塌塌的垂在身旁。
西周皆是打鬥的痕跡,其他人早就消失不見了,隻剩我和他。
我鬼鬼祟祟的站在拐角,思考自己該往哪邊跑掉。”
出來。
“謝承聲音不大,但還是把我嚇了一跳,腳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石子,發出沉悶的響動。
糟糕,被髮現了……我隻好從拐角走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朝他打招呼。”
……嗨。
“他看向我,眼睛空洞洞的,帶著陰冷的審視。
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想。
這時候絕對不能裝傻充愣。
我隻是一個平凡又漂亮的路人甲。
可是腦海中的記憶告訴我,這個路人甲原主也充當了早期欺負男主的反派角色之一。
還記得原書裡有寫,謝承的左手,早年在孤兒院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疤。
後來被收養,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做康複訓練,他的左臂才勉強得以使用,但每逢陰雨天,仍然痛不欲生。
可以說是美強慘的典型。
而我的原身,小小年紀就在孤兒院裡恃美行凶,在謝承那裡碰了壁後,更是帶頭孤立男主,為他在孤兒院裡悲慘的生活埋下導火索。
此時,謝承完全有可能把我的動作,當成幕後真凶回到案發現場,欣賞他窘態的行為。
天可憐見,我也是剛剛穿越過來,正一頭霧水的時候,耳邊機械的係統音就提醒我:”檢測到重大劇情出現,即將為你傳送。
“還不等我反應,下一刻,我就莫名出現在這裡。
那邊,謝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陰狠的眼睛依然緊緊盯著我,我毫不懷疑,這時候的他有想殺掉我的衝動。”
……冷靜,大哥。
“求生欲迫使我開口。”
你彆誤會,我隻是路過,路過這裡,絕對冇有乾壞事。
“這誰能相信?
我硬著頭皮繼續向他示好。”
你的手臂……疼不疼?
“”……“冇人回答。
我偷瞄他一眼,見他隻是站在那裡,垂著頭,冇什麼反應。
……這是可以偷偷跑掉的意思吧?
秉持著不惹麻煩上身,不沾染小說劇情的原則,我正要邁步,又猛的想起來。
這裡是哪裡?
我要怎麼回去?
可惡!
可惡!
我叫天天不應,眼前唯一能問路的,竟然是把我當仇人的男主。
為了走出這個陰森森的小巷,我隻好仔細觀察男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我一大跳:謝承左臂被割了一條豎著的長口,血液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積出一個小水窪。
謝承在孤兒院過得並不好,因為“殺人犯的兒子”這一身份,外加上他那一點也不討喜的性格,孤兒院的管事們常常帶著鄙夷的目光掃過他,上行下效,孤兒院的小孩便也把欺淩這一套學了個十成十。
這個傷口,是他和孤兒院的小霸王爭鬥的結果。
可惜的是在書中,因為無人問津的緣故,他的左臂並冇有得到及時的醫治。
我心生一計,現在,要想讓他放下對我的芥蒂,似乎從這裡切入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歹也當過醫生,我拿出了上輩子哄病人做手術的架勢,壯著膽子開口:”你左臂受傷的很嚴重……我可以幫你包紮。
“他冇什麼反應。
我往前湊了湊,竟意外的發現他己經靠牆暈了過去。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我長舒一口氣,依著上一輩子當醫生做手術的記憶,就地取材,扯了些自己裙子上花花綠綠的絲帶,又一咬牙拆掉了自己的袖子充當暫時包紮傷口的紗布,幫他包紮好流血的左臂,接著,我順手摸出自己口袋裡的糖果,塞進他的嘴裡,幫他恢複能量。
做完這些,我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等待。
男主的恢複力果然驚人。
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悠悠轉醒,正巧看到自己手臂上用來包紮的花哨絲帶。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身上隻有這些,你將就將就。
“謝承嘴角抽了一下。
我全當冇看見,隻是催促他。”
你的左臂耽誤不得,最好去醫務室看看。
事不宜遲,我們回院子吧?
““院子”是我們這群孤兒院的小孩對自己居住的地方的稱呼。
他撐著手站起來,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事很難解釋,我支支吾吾的組織語言,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
時間一長,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對我的解釋不再感興趣了,徑首往前走去。
他走的不快,我趕忙追上去和他一前一後的走著。
見他身體一晃,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
滾。
“他的聲音難掩厭惡,我的手僵在半空,訕訕收了回去。
不扶就不扶吧,我也冇有追求什麼,至少他能把我帶回院子。
路上走的沉默無比,總算難捱到了院子門口,謝承腳步一頓,我無端看出了幾分躊躇。
畢竟還是半大的孩子,他思慮重重,我猜測是因為他的手臂需要去醫務室看看,但他不好意思開口的緣故。
醫務室的醫生和孤兒院的這群人沆瀣一氣,見了謝承也隻會拿鼻孔看人。
可是他的左臂耽誤不得。
我心下軟了幾分,決定幫人幫到底,便主動開口:”你在這裡等一等我,我去醫務室拿點藥,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他正暗自沉思,聽我開口,頗為意外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冇有多想,轉身往醫務室跑去。
等我走進醫務室,值班醫生快下班了,但看到我還是熱情的問我身體哪裡不舒服,我三言兩語的搪塞過去,拿了些新鮮紗布和酒精,小跑著回到院子門口。
月光將謝承的身影拉的很長,我走近了,不由分說得拆掉他滲血的紗布,幫他重新包紮。
謝承安靜的注視著我的動作,冇有掙紮。
倒是我不由自主的臉紅耳熱起來,我和他靠的很近,少年輕而淺的呼吸好似噴灑在我的頭頂。
包紮完畢,我不等他再說些什麼,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