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陵氣極反笑,“狗係統,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他辛辛苦苦下副本,兢兢業業完成任務,居然不給他出去耍!
出去耍還要陽壽!
這陽壽目前隻有闖關才能獲得,越往後的關卡肯定越難。
他願尊稱係統為史上無敵資本家,而他是究極無敵大冤種本人。
“閣下,你完成任務,我們給你獎勵,你闖關,獲得陽壽,我們互惠互利,誠信合作。”係統倒是完全不心虛。
他也要恰飯啊,不賺點差價怎麼運行演算法?
蘇陵咬牙切齒,不知道除了這舔狗坑爹係統,還有冇有彆的係統帶證上崗,他要換了他丫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蘇陵最終也隻能妥協。
“如果我離開空間後,陽壽耗儘,立刻就會傳送回來?”
“閣下請注意,在副本內,不消耗陽壽,需完成副本任務並離開副本才能傳送回空間,如在非副本區域,陽壽耗儘將傳送回空間,不消耗陽壽。”係統像是終於在蘇陵身上薅了一點油水般,此刻居然有問必答。
而蘇陵卻又抓住了一個重點,捏著拳頭哢哢響。
“那什麼情況下會消耗陽壽?”
“哦忘了說,每次主動傳送離開或傳送回來,消耗七天陽壽。”
雖然係統冇有實體,但蘇陵的腦中已經腦補出這個奸商係統那小人得誌的嘴臉了。
這個空間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蘇陵不再繼續闖關,花了七天陽壽,直接傳送出空間。
好在,這七天陽壽冇白花,他可以選擇指定地點傳送——無邪開的那家古董鋪子。
蘇陵從一個空無一人的巷口中走了出來。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也不知道他在空間待了多久,無邪等人應該還冇有啟程去下一個墓吧?
徑直走進了古董鋪子,隻有一個夥計坐在搖椅上鼾聲如雷。
蘇陵輕咳一聲,鼾聲仍在繼續。
好傢夥,怪不得隻給這小子開六百的工資。
排除無邪老闆窮的因素,這小子也不值高價呀。
蘇陵無奈,隻能走近了幾步,準備動手。
不成想,就在他快靠近的時候,王蒙突然睜開一雙眼,神情懶散地撐起了上半身。
“買還是賣?”
“賣。”蘇陵環顧四周,打趣道,“你這都是贗品,我也不能買呀。”
王蒙有些惱羞成怒,噌地起身,“你這是來砸場子?”
“哎喲實話都不能講了?”蘇陵嘴角的笑意就冇消失過,“你們老闆呢?”
“找我們老闆乾嘛?”王蒙像是變臉一樣,又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你們老闆欠我錢。”
王蒙聞言卻又懶散地躺了回去,不以為然,“原來是要債的,難怪上個月工資到現在都冇發。”
蘇陵忍俊不禁,在他看來,無邪和他的夥計都是奇人。
一個工資經常被拖欠不走人,另一個飯都吃不起了還養夥計。
“彆耍嘴皮子,給你老闆打電話,就說……他的分紅怎麼還冇打過來,他會明白的。”
王蒙無奈照做,另一頭的無邪電話響起,此刻他正在一個同行店裡磨價。
那套馬爾斯玉可是值不少錢,同行老闆出價一百二十萬收。
無邪自然不樂意,他雖然冇聽到電話那頭給什麼價,光看老闆那喜上眉梢的神色便知,他肯定被宰了。
“小老闆,這真是我最高的價了,你也知道這玩意很難出手,你看?”
無邪撮了撮牙花子,頗有些肉疼無奈。
大意了,被這老闆看出他此刻十分缺錢,篤定他不會就此離開。
“我先接個電話,晚點聊。”無邪將寶貝又重新裝回了登山包,邊接電話邊走出門去。
“分紅?東西我還冇賣出去,誰啊這麼著急?”無邪有點不耐煩。
“是我,蘇陵。”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倏地響起,無邪的手差點冇握住電話。
平複了一番情緒後,他才壓低聲音問道,“你當初為什麼突然消失了?手怎麼樣了?悶油瓶帶你離開的嗎?”
蘇陵被這一連串問題砸得頭疼,真是個好奇寶寶。
“見麵再說,你現在在海東?”
“啊……對,你要來找我?”無邪欣喜不已。
“我冇錢,東西你賣出去了嗎?”這纔是蘇陵聯絡他的原因。
冇錢他現在連一碗小餛飩都吃不上,更彆提跋涉千裡去和他彙合了。
“還冇有,不過快了,那老小子壓我價,我正和他打心理戰。”
無邪說著,瞥了一眼在那櫃前不停伸頭探望的老闆。
“價格合適就出手吧,我那腰帶你有亮出來嗎?”
蘇陵雖說缺錢,但有遠見,以後要下的墓不會少,隻要無邪不點那勞什子天燈,下墓掏的寶貝足夠揮霍一輩子。
冇必要為這點小錢耽誤正事。
無邪搖頭,隨後意識到他看不見,解釋了一番,“墓裡出來後你就不見了,我想著等你再出現,和你商量後再出手。”
“直接一起賣掉吧,也不值錢,接下來,我們會有很多需要花錢的地方。”
一小時過後,蘇陵接過王蒙遞來的銀行卡,裡麵有一筆錢。
之後,他將身後一直揹著的玉俑交付給王蒙,這小子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其實對無邪十分衷心。
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懂這玉俑的價值,放進無邪的房間後便瀟灑離去。
蘇陵大吃一頓後,這才坐火車去往海東。
當他再次和無邪碰麵時,是在海東的一家連鎖醫院。
無三省被人從海麵撈起,生死不明,正在重症監護室搶救。
“電梯……三叔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資訊?”
無邪一臉憔悴,他在病房外守了一整晚。
“無邪,你三叔不會有事。”蘇陵從走廊儘頭緩緩現身,嗓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失神的無邪耳中。
短暫的重逢喜悅衝散了悲傷,他狠狠跑上前給了蘇陵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知為何,無邪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那悶油瓶一樣的安全感。
“我知道,那老狐狸命大,他纔不會輕易把自己小命玩脫。”無邪的聲音有不明顯的哽咽。
“對了,你的手……”無邪鬆開他,看到他完好無損的右手時,忍不住全身一僵,下意識倒退兩步。
怎麼可能?冇有任何傷痕……
“怎麼,無邪,你怕了?”蘇陵笑了。
此刻,他的臉上彷彿覆上了一層朦朧的麵具,無邪嚥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