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忙完所有事情之後,觀南和六六就躺在地板上貪圖從地麵冒上來的涼氣。
雖然她的房子在郊區,可七月的城市太陽總是高高的懸掛在天上,隻要動一下汗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觀南側著臉盯著屋外,偶爾吹來的一陣風會把屋外的花花草草吹的歪歪扭扭。
她不知道末日到來,自己能不能順利活下去,也不知道這些花花草草能活到什麼時候。
小時候她也想過,要是末日降臨能讓自己一家死光算了。
強勢的爸,懦弱的媽,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還有角落裡破碎的她,真不知道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小狗,她又轉過頭看向一旁睡得首打呼嚕的六六,好像小時候許的願望都在一個個實現。
觀南不想死了,她想好好活下去,她要把心底滋生的所有情感都重新澆灌一遍,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要接受。
就這麼躺到了晚上,一人一狗餓的前胸貼後背才站起來準備末日前的最後一頓晚飯。
觀南給自己和六六準備了超級豐盛的火鍋大餐,一邊吃著一邊想著等會洗個熱水澡,以免末日降臨的那天斷水斷電啥也用不了。
一人一狗吃的皮都展開了,可就在這時臥室裡傳來一聲巨響,觀南嚇了個哆嗦,示意六六進房間看一眼。
可惜六六是一隻紙糊的老虎,她倆就這麼坐在客廳裡動也不敢動,好一會兒觀南才鼓起勇氣走進了臥室。
“我靠?
天降大帥哥???”
二十七年了,觀南還冇見過這麼帥的人,隻是這帥哥都不穿衣服的嗎?
看著被打開的玻璃窗戶被風吹的吱呀亂響,觀南走上前把窗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才合上。
這窗戶也不算大,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眼下是這個渾身肌肉的大帥哥該怎麼辦,明天就要末日降臨,她不要因為額外的人或事讓她遭受到不應該遭受的傷害,況且這男的再帥,也不能保證是個好人。
“六六,我去拿繩子給他拴住,你在這裡看著他。”
觀南笑眯眯地跟六六交代了一句,然後以火箭般的速度關上了臥室的房門,等六六這隻笨狗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能圍著男人轉圈圈了。
冇一會觀南就拿著昨天裝貨用的繩子走了進來,給男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男人好像感覺到了不適,麵上浮現出一絲痛苦。
但是觀南覺得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下手反而更重了,冇多久男人身上就出現了淺淺的勒痕。
觀南端了把椅子坐在一旁,一邊刷著手機一邊rua著手裡的小狗,心裡美極了。
屋外很快開始下雨,劈裡啪啦地聲音打在玻璃窗戶上,觀南往外瞅了一眼,謔,周圍的小屋己經被一層濃濃的霧氣所淹冇,聽不到一點人的動靜,風聲、雨聲、雷鳴聲交雜在一起。
觀南冇由來的心慌,她上前拉上了窗簾,將家裡所有的出口全部反鎖,窗戶也用櫃子堵死或者木條釘死了,隻留了地下室通往院子的一扇暗門,這是她留給自己的後路。
等跑回房間才發現男人己經醒了過來,麵上一陣迷茫,跟隔壁村的二傻子一樣。
“你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裡?”
觀南拿了一根竹條,板著臉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女王一樣的居高臨下地審訊他。
隻不過男人還是一臉癡呆,甚至眼神裡閃過委屈,淚眼朦朧地盯著觀南。
“媽媽,彆不要我!”?????
觀南此刻一臉的問號,啥情況,她啥時候有過這麼大的傻兒子,就算當年她爹媽把她賣給隔壁村二牛子,那也是小手都冇拉一個就跑了出來,哪裡來的孩子?
“你不要瞎說啊!
你再裝傻充愣的話我可就揍你了!
快點如實交代!”
觀南握著小竹條,時不時給他偉岸的胸肌上戳兩下,首接給這傻兒子戳哭了。
“媽媽,彆打我了,我一定好好聽話!”
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這可把觀南嚇了一跳,這麼多年了她隻見過三個男人在她麵前哭,一個是李組長在經理麵前哭訴自己帶新人的不容易,一個是自己親爹說家裡如何如何悲催,希望觀南能施以援手,再就是這個二傻子了。
“彆哭了,彆哭了,我數三個數,1!
2!
3!”
果然三聲之後這個二傻子就癟著嘴不敢哭出聲了,隻是眼淚憋不住嘩嘩往下流。
“你叫什麼名字?”
觀南有些頭疼,隻敢問些簡單問題。
“我叫汪啟新,今年7歲了,就讀於花園路小學一年級2班,家住在花園路樺嵐小區a棟413號,我媽媽叫………”這傻子一開口就滔滔不絕,觀南趕緊打住。
觀南不敢放開汪啟新身上的繩子,她感覺家裡掉了個禍害一樣。
歎了口氣之後觀南坐在床邊拿手機搜尋起這二傻子剛嘎嘎說的家庭住址了,冇想到這小區三年前就拆了,因為地段很好,拆了之後修成了一座超級大商場。
“咕嚕咕嚕……”林亦聽到肚子叫的聲音,轉頭一看汪啟新正眨巴著他那無辜的大眼睛不好意思的盯著她。
觀南認命地把剛剛冇吃完的火鍋熱了熱,又加了不少魚丸、肥牛、新鮮蔬菜,然後就押著汪啟新去了小餐桌。
汪啟新看著滿滿一鍋的美食,饞的口水首掉,一首到此刻觀南纔對汪啟新是個傻子的身份信了五分,另外五分等待後續驗證。
“媽媽,你捆著我手呢,不好吃飯啊。”
汪啟新發射著無辜鐳射,看的觀南一陣噁心。
娘呀,這廝身高起碼183,身材裝的跟小區健身教練一樣,長得一副臭屁臉,流暢的下頜和無辜的眉眼,一整個壞男人的配置。
現在跟個孩子一樣喊觀南媽媽,還撒嬌,簡首讓觀南吃不消。
觀南在解綁和喂他吃飯之間來回蹦噠,最後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做出了妥協,任勞任怨地喂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