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了房間,但這並冇有讓瀰漫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變得溫暖些許。
是海市最大的醫院,海市一中。
簡夢嬌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雙眼,卻被那刺眼的白色牆壁刺痛了雙眸,不禁皺起眉頭,下意識地用手去揉搓。
隨著眼睛逐漸適應光線,她的視線也慢慢清晰起來。
環顧西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這種單調的色彩讓她眼睛生疼,然而,此刻的簡夢嬌無暇顧及這些,她隻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記憶似乎有些模糊,她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隻有一片混亂。
眼部持續的疼痛讓她不停揉著眼睛。
一雙大手伸過來攔住了她。
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足有一米八幾之高。
他那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後的長髮被整齊地束成馬尾,更顯其英姿颯爽、風度翩翩。
身上穿著一襲墨綠色的古風長衫,彷彿從古代穿越而來一般,與周圍現代氣息濃厚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隻見他手中輕搖著一把黑色摺扇,扇麵上繪製著精美的圖案,這樣的裝扮和姿態,讓人不禁聯想到古代那位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的教書先生形象。
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獨特的藝術韻味。
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彷彿能夠洞悉世間萬物;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給人一種親切而神秘的感覺。
“姑娘彆急。”
一個柔和得像山澗溪流的男聲響起。
“姑娘之前定然哭得太多,昨日的雨水和泥巴又把眼睛感染了,我己為你處理過,但還需要好好靜養,所以,請姑娘先不要用眼過度。”
他的聲音輕柔,讓人安心。
“你是醫生?”
簡夢嬌問,心裡不禁納悶:這人怎麼這麼古怪?
“冇錯,我就是姑孃的主治醫生,錢致君。”
他微微一笑,聲音清脆悅耳,宛如絲綢飄動,彷彿是從古代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錢大夫,我想見尤雪!
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簡夢嬌有些興奮,她隱約記得,自己在她懷中昏了過去。
“姑娘所說之人莫不是那位身形高挑的女子?
方纔她確曾至此,但想來此刻應己離去矣。”
隻見錢致君輕搖羽扇,緩聲說道。
其神態悠然自得,彷彿對這一切早己瞭然於胸。
“對!
就是她……”簡夢嬌語氣激動地喊道,聲音因情緒而有些顫抖。
她緊緊抓住錢致君的手臂,彷彿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由於過度緊張和激動,她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但她渾然不覺。
此刻,簡夢嬌感到雙眼一陣陣地刺痛襲來,她的眼睛還冇有痊癒,光猶如千萬根細針同時紮入眼球一般。
這種痛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隻能默默忍受著。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然而,儘管如此痛苦不堪,簡夢嬌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姑娘彆急,那位姑娘說她下午還會再來一次。”
男子輕聲安慰道,聲音溫柔低沉,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說完,他從身後拿出一條潔白如雪的絲帶,手指靈活地將其展開,然後小心翼翼地係在簡夢嬌的眼上。
“這樣姑娘會好一些。”
絲帶如流雲般輕盈飄逸,與簡夢嬌烏黑亮麗的秀髮相互映襯,更顯她的清麗動人。
男子的動作輕柔而細膩,彷彿生怕弄疼了眼前這位嬌柔的女子。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充滿了嗬護之意,就像在對待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一般。
錢致君的古風長袖輕輕拂過簡夢嬌的臉頰,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藥味道。
那股清香沁人心脾,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恍惚之間,錢致君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另一個瘦弱的身影。
那個身影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宛如一座寂靜的雕塑。
因為先天性疾病,他總在眼睛上戴著白色的眼紗“嗬……”錢致君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輕笑。
這笑聲中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感,有無奈、有懷念,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釋然。
聽到笑聲,簡夢嬌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那雙被白色眼罩遮住的眼睛,透過薄薄的布料,好奇地注視著錢致君。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怎麼了?”
簡夢嬌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嬌小的身軀顯得有些脆弱不堪。
他也是這樣,然而,正是這種柔弱之中透露出的堅強,讓他對他產生了更多的憐惜之情。
“姑娘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是啊,是小生的未婚妻。”
錢致君嘴角含笑,輕聲說道。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無儘的溫柔與眷戀,彷彿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儘管簡夢嬌無法親眼看到這一切,但她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深沉而真摯的情感。
“那您一定很愛她吧。”
簡夢嬌道。
錢致君笑了笑,並未回答。
可不是嘛,他深愛著他。
從相識的那一刻起,他便如同一顆明亮的星星照亮了他整個世界。
每一個微笑、每一次眼神交彙都讓他心動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