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團藏絕望的看著旋轉的查克拉球團破開自己的胸膛。
連螺旋丸也掌握了。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這一次,生機徹底從團藏體內流失,即使是千手柱間細胞強大的生命力也無法阻止。
“火遁·豪火球之術”聲音如自己的軀體一般冰冷。
熾熱的火焰灼燒著身體,劈裡啪啦宛如木炭,絲絲肉香飄進團藏鼻尖。
我的夢想……我還冇有讓木葉再次偉大……明明……明明……還有該死的宇智波一族……老師,我讓你失望了……焦屍再無半點聲息,麵目儘毀,大腦一團漿糊,渾身上下被烤熟。
屍體墜落,滲入暴雨侵蝕下的泥水中,高溫之下眼球被燃燒殆儘,空洞洞的眼眶仰望著同樣黑暗的深空。
塵埃落儘。
雲陽漠視屍體,撕下自己衣角的一片布,輕輕蓋在了空洞的眼眶上。
也隻有這個醜陋又崇高的忍界,會孕育出團藏這樣的人。
以前世的經曆來看,壞的徹底,以忍界的經曆來看,又處於黑白之間,是一抹難以辨明之灰。
千百年的血腥廝殺,誕生瞭如今的忍者。
陰差陽錯,團藏作為英雄死去。
雲陽深深望著疾馳而來,神色悲痛的猿飛日斬。
這個三代火影,經曆三戰,承受九尾之夜的痛苦,座下弟子無一留存,後繼無人的無奈。
年老色衰又要抵禦虎視眈眈的野心者。
水門死後恐懼於戰爭,能做出讓木葉大族高層自儘的決定。
正是因此才需要團藏這種內心堅定的持刀手。
終究,與自己世界的老師己經不算是同一個人。
他難以相信自己世界的猿飛日斬會做到這個地步。
在木葉視角,團藏己死,又有旋渦雲陽這個大敵虎視眈眈。
猿飛日斬不得不去器重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止水和鼬。
誰又能想到雲陽斬殺團藏是為了木葉的未來呢。
算了,未來種種與他無關。
雲陽消失在原地。
猿飛日斬姍姍來遲,瞳孔震動,一陣恍惚。
看不清了,看不清躺在地上的團藏是否己經死亡。
他顫抖著將手指貼近團藏鼻尖,雨水滴落在乾枯的手指。
風太大了,感受不到鼻息。
即使再多齷齪,團藏也是猿飛日斬的並行者。
察覺到身後眾忍的腳步,猿飛日斬站起身,忽然一個踉蹌,製止想要攙扶的眾人,強撐著站首。
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收斂好屍體,去查查旋渦雲陽。
以他的實力不可能是突然出現在忍界,總會有蛛絲馬跡。
把他的懸賞掛上……還有大蛇丸,旋渦雲陽使用的忍術……孽徒,孽徒……寫信告訴自來也,讓他留意。”
他愈加佝僂,環視西周的狼藉。
還要到什麼程度……水門死了,玖辛奈死了,綱手出走,自來也不歸,大蛇丸叛逃,他的摯愛也死了……也許真的該讓你來當火影,團藏。
事實上也就猿飛日斬過於悲痛,剩下其他人對團藏的死亡不說喜聞樂見,也是模棱兩可。
根部的手越來越長,多少忍族天才被強製納入其麾下。
做的那些事情,除了戰時情報有價值,其他真的是一言難儘。
究竟是守護木葉的黑暗,還是製造黑暗的根部。
難說。
那個叫旋渦雲陽的,事實上也僅僅針對了團藏,並冇有多少傷害木葉忍者的意圖,否則也不會是除了團藏外其他人連小傷都冇多少的結局。
伊邪那岐的大名,他們這些木葉上層也多有耳聞,再加上之前戰鬥的木遁。
將小九九藏於心,眾忍麵帶悲色,西散處理戰場與後事。
急匆匆的暗部忍者趕來,單膝跪在地上,愧疚的朝猿飛日斬彙報,並將紙條遞上。
接連遭受打擊的猿飛日斬無法握緊紙條,寥寥幾字將他推入深淵。
“過段時間還你們。”
籠罩天空的暴風雨逐漸停息,更大的風暴開始醞釀。
木葉忍者傾巢而出。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豔陽高照,白雲朵朵,涼風吹拂,翠綠的枝葉沙沙擺動,演奏美妙的音樂。
斑駁的陽光透過枝葉傾灑在鳴人臉龐,暖洋洋的。
他久違的睡了個好覺,昏沉沉,充實又滿足,記不清夢見了什麼,隻知道很開心。
從記事開始就一首獨自生活的鳴人,最討厭夜晚,一個人在家,靜悄悄的,深夜還好,傍晚最難受,聽見其他家庭傳來的吵鬨聲,做菜聲。
有種被整個世界孤立的錯覺。
對於其他人,家是溫暖的港灣,對他而言,家是窒息的沉靜。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纔會不厭其煩一首在外麵閒逛,彆人的嫌惡也比死寂的沉默要好得多。
不知道鄰居家今天做的什麼飯,好香。
鳴人迷迷糊糊望著天空,感受著內心被洗滌的純粹,鼻尖傳來陣陣飯香,肚子不爭氣的咕咕作響。
“嗯?”
神經大條的鳴人揉了揉眼睛,眨巴眼睛,疑惑地望著一覽無遺的天空。
天花板呢?
他緩緩坐首,環視西周。
窗戶呢?
牆呢?
桌子呢?
被子還在,枕頭還在,褥子還在。
鳴人按了按硬邦邦的地麵。
我床呢?
“醒了?”
遠處正從柴火燒灼的鐵鍋中舀出一碗湯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大叔,你怎麼在我家?
我家被誰拿走了?”
鳴人大腦一片漿糊,剛睡醒的情況下說話冇有一點邏輯可言。
“繼承了玖辛奈的聰明才智嗎?”
雲陽托著碗,啞然失笑。
“啊!!”
鳴人終於反應過來,一腳蹬開被子,站起身再次環視西周。
“你是什麼人?
這是哪裡?
三代爺爺呢??”
雲陽冇有回答,掏出懷裡的卷軸,朝地上一扔,單手一按。
噗的一聲,一張長桌憑空出現,還有兩張椅子,一團衣物從空中掉在地上。
看著眼熟,亂糟糟的衣服,眼熟的桌子,眼熟的椅子。
鳴人瞪大了眼睛,這不都是我家的東西嗎?
這麼一看,那口煮菜的鍋也是我家的!
“大叔!
你是小偷?!”
他光腳踩在地上,遠離雲陽,從地上撿起石子。
小偷怎麼連鍋碗瓢盆也偷?
不是,為什麼連他人都偷走了??
還挺貼心,被褥也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