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又開著車,回到了尊豪。
先把蘇鬱忽悠走,她還得回來應付安辛醜。
安少是泰豐小開,人不壞,但是遊戲人生又小家子氣。
得罪了他,以後這行不好混。
尊豪樓下是餐廳,樓上是客房。
她在酒店大廳找了個看起來順眼的服務生,給了他兩百塊錢小費。
對方受寵若驚,南楓說:“我等會去8188,十五分鐘後,你上來按門鈴,就說線路有問題,要進來檢修。”
服務生收了錢,又見南楓漂亮,滿口答應:“好的。”
南楓交代完,這才放心上樓。
她兩邊都不得罪,滑的像鯰魚,誰都捉不到。
秘書這行水深的很,如果不機靈點,早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南楓來到8188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隔著門,裡麵有個模糊的男聲。
“進。”
她刷卡進門,屋裡竟然一片漆黑。
她一邊自報家門:“安少,我是南楓。”
一邊在牆壁上摸索著開關。
總統套她隻訂過冇進來過,地方太大,連燈的開關都不在正常位置。
她摸索著走到了客廳,依稀看到一個黑影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
窗外的微光從絲質窗簾透進來,房間裡的一切都隱隱約約。
像是海市蜃樓,隨時都會幻滅。
南楓冇有走進去,裝模作樣地解釋為什麼來晚了。
“安少,真是不好意思,剛纔胃有點不舒服,出去買了點藥。”
說著,她終於在牆壁上摸到了開關。
她如釋重負,啪的一聲把燈打開了。
頓時,燈火通明。
客廳中央的水晶吊燈將屋裡照的如同白晝。
南楓下意識地捂住眼睛,等能適應了光亮的時候拿下手,看見了坐在對麵的男人。
黑色西裝,淡藍色襯衫,繫著藏青色暗金條紋的領帶。
這條領帶,還是她上次出差在機場給他買的。
南楓怎麼也冇想到,坐在沙發上的人,竟然是桑胤衡。
一時間,她有點語塞,同時她環顧四周。
忽然,桑胤衡開口了:“不用看了,安辛醜喝多了,我讓人送他回家了。”
南楓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呢,還是鬱悶桑胤衡創造了這麼尷尬的一幕。
她嘴角習慣性地上揚。
記得她剛上班的時候,有個秘書帶過她,曾經告訴她一句話。
做她們這行的,就算鞭子抽在了身上,也要麵帶微笑。
微笑就是她們的麵具,也是盔甲。
她依著門框站著,巧笑倩兮地應著:“哦,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桑先生。”
她剛挪動腳步,桑胤衡又開口了:“安辛醜跟我打賭,他說你一定會來。”
“那桑先生賭什麼?”她裝作好奇地詢問。
桑胤衡抬起眼皮,水晶燈的光斂入他的瞳中。
那光很白,顯得他的眼神很刻薄,很犀利。
南楓的後背上,爬滿了綿綿的汗。
她等了良久,才聽到桑胤衡語氣淡然地說:“一頓飯。”
南楓笑了,笑的嫵媚愉悅:“真開心,我還值一頓飯。”
她說話的時候,尾音上揚著,就像是躲避在樹葉裡的夜鶯。
偶爾婉啼,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