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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男友發高燒,我照顧了他一整夜。
他剛誇完我貼心後。
轉眼看到我給他備註的表情符號,大罵我下了降頭,要謀害他。
他四處造謠我做法謀財害命,害我丟了評優的機會。
後來,他家聽到我家拿到钜額拆遷款的訊息——
又巴巴湊上來說「咱們是親家。
」
我剛想回懟,奶奶卻笑眯眯地把我按回去。
「這筆拆遷款,可是老婆子我下降頭做法求的呢!」
1
「小池,你這備註怎麼回事啊?!」
宿舍熄燈了,我也準備睡覺,男友發來這麼一句。
他指的是我剛纔發過去的截圖,我才換上兩人的照片當聊天壁紙,分享給他看。
「不就是簡單的頭暈表情嗎?」
男友鄧原的備註,是我昨天才換的。
他前兩天和我去操場上散步,被冷風吹病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我覺得這個表情就像他目前的狀態一樣,傻乎乎的,又有些可愛,所以我才換上的。
「不是,這很晦氣啊,就像你給我下了降頭一樣的!」
「?」
我很無語,他這是什麼意思,氣性上來,我直接給他打去l電話。
「鄧原,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生病是我作的妖嘍?!」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剛纔我就是說錯話了。
」
他生著病,語氣又虛弱,我瞬間心軟下來。
「那你這樣說我……昨晚你還誇我善解人意來著。
」
鄧遠和我戀愛兩年,我即將畢業,而他早就參加工作了,兩人有時間就會見麵。
爸媽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隻有奶奶,堅決反對,甚至氣得不和我說話。
我和奶奶到兩千,隨後毅然決然和他在一起。
昨天週末,我知道他生病了,夜不歸宿照顧了他一晚上。
那時他笑著揉我的頭,說小池是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鄧原這人,啥都好,性格溫和,就是思想有些保守。
可能真的是燒迷糊了吧,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寶寶,我和你開個玩笑呢。
」
他委屈地道歉,這事兒就翻篇了。
當然,這隻是我以為的。
第二天下了課,我趕去市場買了菜,去公寓給他做了些清淡的菜。
「還冇有好轉啊?」
我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擔憂地望著他。
「要不去醫院看看?」
他壓著咳嗽連連擺手,「醫院要少去,家裡老人給我算過命的,要我多提升自己的抵抗力,少靠外物,才能活到85歲。
」
「你不查清是什麼病,光靠這些感冒藥怎麼行啊?」
我平時性子有些急,遇到事情都是有啥說啥。
「冇事了,過幾天就好了。
」
「說不定……」
他不說話了,稱自己很累就睡下了。
我一邊刷碗一邊著急,隻能花一下午的時間將他家裡都打掃乾淨了,避免滋生細菌加重病情。
冇想到,在我回到宿舍後,他連夜給我打來了電話。
「小池,我耳朵一直嗡嗡的,很吵,脖子上也很不舒服,有小疹子,你來幫幫我吧……」
電話那頭的鄧原聲音很虛弱,於是我照例半夜溜了出去。
「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餵了藥,見他冇有半點起色,心裡也發慌。
他露出的皮膚都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有些甚至被他抓得滲出血來。
「你這明明就是耳鳴和藥物過敏了,把腦子燒壞了吧?」
我想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卻被他抗拒地推了一下。
「我都說了不用啊」
他很生氣,啞著嗓子吼我。
「要不是你給我換的晦氣備註,我怎麼會生病,現在都嚴重成這樣兒了,你還想害死我不成?!」
我愣住了,「不就換了一個備註嗎,你至於……」
「我老實和你說了吧,我家裡人給我的備註都帶了錢啊車啊什麼的,為的就是我工作順利掙大錢!」
「而你呢,作為我的女朋友,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
「非要弄那些不吉利的備註?」
2
他因為發著燒,雙眼猩紅,早已冇了之前溫和的樣子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好歹去醫院看一下吧。
」
我不忍心說他,隻得妥協。
「我不去……」
他喘著粗氣,重重摔到床上,徹底冇了意識。
我連忙叫了救護車,將他送到醫院。
「你這個女朋友怎麼搞的,病人這麼嚴重,現在才送來?!」
醫生將我罵得狗血淋頭,我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鄧原,隻能暗自吞下這個委屈。
因為他病情較重,我隻能把情況都告訴他媽媽。
冇想到,對麵一直顯示通話中,我才意識到,我被他媽媽拉黑了。
借了隔壁床大爺的手機,我才和她取得聯絡。
「對的阿姨,他現在睡著了,等清醒了我再告訴您。
」
「小池啊,不是阿姨說你,自己未來老公的備註就不要亂填了嘛……」
那頭的阿姨語氣溫和,卻滿是對我的指責。
「這次是我冇注意,阿姨,您是不是把我不小心拉黑了呀?」
我笑著給她台階下,她立馬就接上了。
「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點到了,咱也不知道怎麼拉回來是!」
「冇事的阿姨,我在這頭教您操作……」
以後還要和他媽媽接觸,冇必要弄得太難看。
「小池,你都照顧他三天了,還要去啊?」
室友皺著眉頭試圖阻止我,「你男朋友都三十歲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
「對啊,這都多晚了啊,他都不擔心你的安全嗎?」
我笑著解釋,「主要鄧原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打拚,身邊冇個人照顧,我不放心……」
「你也是一樣啊,還不是孤身來到這邊的?!」
其他室友也紛紛幫腔。
「我有你們這群好室友關心啊,但是他隻有我。
」
說完,我看到螢幕上亮起的來電通知,連忙和她們告彆。
「不說了,我晚飯都還冇送去呢。
」
我冇想到,在病房門口,我聽見了鄧原和彆人吐槽我。
「對啊大爺,我這病就是她害的,但是誰讓她是我女朋友呢?」
「算啦,等她畢業就打算結婚了……」
我冷著臉推門進去,他們立馬住了嘴。
「小池你來了啊!」
鄧原高興地和我介紹起隔壁床的大爺。
「王大爺也是我們老家那邊的,他人很好,白天一直照顧我來著。
」
我拿出食盒,招呼大爺一起吃。
「我不餓小鄧,小姑娘,虧我昨晚害好心借你手機!」
「原來這禍是你自己闖的?!」
大爺冷臉不再看我,而我的笑也僵在臉上。
「小池,大爺剛纔吃過了,我們自個兒吃吧。
」
鄧原尷尬地給我打圓場。
「鄧原,醫生說你對藥物過敏,下次高燒不要再吃退燒藥了。
」
「還有你身體好點後分一下咱倆的戀愛基金,離我們結婚還早,不用那麼著急。
」
我心都涼了,冇想到他在人前這麼汙衊我。
「小池,你什麼意思啊,要和我分手嗎?」
鄧原臉色變了,「不就生一次病,我們好了兩年啊,這點矛盾算什麼?」
歎了口氣,我無奈地看向他。
「這幾天因為你的事情,我的課業都落下了好多。
」
「我的生活費大部分都轉進戀愛基金裡了,現在冇錢了,總不能要我喝西北風吧?」
3
戀愛基金裡有五萬,三萬都是我省進去的。
要問為什麼鄧原工作了這麼多年還隻拿得出兩萬,他的理由是要給老家的爸媽生活費。
我表示理解,還是堅決要回那三萬。
於是晚上,我無語地看著賬上打過來的五千元。
「鄧原,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些是我的錢。
」
但是他理所應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寶寶,我怕三萬都打過去了你就要和我分手了……」
「你想多了,但是這個暑假我也需要生活費
冇錢我怎麼辦?」
「寶寶,暑假你就去我家玩兩天吧,你還冇去過我家,我爸媽也很期待呢!」
那頭的他雀躍起來,「再然後,等有時間了我再上門拜訪,明年就結婚了。
」
其實我不太想結,還想等兩年,但是兩年後鄧原都32了
「行吧……」
我們一路坐著公交搖搖晃晃到了鄧原老家。
這邊雨水多,樹木都長得高大,同時也有很多蛇蟲鼠蟻。
「啊!」
我躲過了地上爬行的蜈蚣,嚇得心尖發顫。
「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條小蟲子。
」
鄧原吐槽了這麼一句,還冇等我反駁就走了。
剛好到他家是中午,叔叔阿姨都做好了飯。
飯桌上他卻多次咳嗽提醒,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小原說讓你把雞腿留給我們呢,小時候他就這樣,估計習慣了。
」
叔叔笑著解釋,我才發覺自己無意間夾的竟然是雞腿。
「冇事,你吃吧,這又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
」
阿姨嘴上這樣說,可是臉色也冷了下來。
「喏,老頭子,這是給你的!」
她把碗裡吃了一口的雞腿給了叔叔,鄧原立馬不高興了。
「我吃飽了!」
他站起來,自個兒走到院子裡去了。
「你怎麼回事兒啊,今天是你第一次見我爸媽,就不能注意點嗎?」
手機震動,我瞥到了鄧原發過來的訊息。
「你也冇和我說雞腿隻能給你爸媽吃啊?」
回了訊息後,我頓時也冇了吃飯的胃口。
「小池,飯桌上最好不要玩手機了,平時我們兒子要是這樣,是會被我們趕出門的。
」
叔叔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阿姨也放下了碗筷。
「剛纔是小原發訊息過來,我就回了一句……」
我笑著解釋,阿姨卻已經冷哼。
「小原就在外頭呢,你還讀書呢,怎麼就學會社會上的撒謊了啊?」
「老婆子,你說什麼呢?!」
看著阿姨走出去,叔叔嗬斥了一聲,看了我一眼。
「我飯後習慣抽支菸,小池,碗筷就拜托你收拾一下了。
」
最後,飯桌上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行!」
有種窩囊感在我心頭環繞,我想想還是忍下了。
「怎麼有這麼多蜈蚣啊?!」
在我洗碗的時候,外頭響起阿姨的驚叫聲。
我擦了擦手,出去時也被外頭的景象嚇了一跳。
院子裡,起碼有十條手掌長的蜈蚣在爬行。
「天哪,以前從來冇有這麼多的!」
阿姨提著掃帚驅趕,朝門口的我瞥了一眼。
「彆是被什麼人下了降頭啊,真是晦氣!!」
這樣的語氣,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在內涵我了。
我看了一眼鄧原,在這種時候他還在裝死保持沉默,我就明白這氣不能一直憋著了。
在家裡,奶奶最寵我,爸媽也因為奶奶的原因從冇對我凶過一點兒。
憑什麼到了這裡,我卻要受他們的氣?!
「阿姨,據我所知,你們這兒不是向來蛇蟲多嗎,怎麼見到蜈蚣還這麼大反應啊,恕我不明白這是下的什麼降頭?」
4
「呸!你彆誤會啊,我是在唾那個下降頭的人~」
阿姨陰陽怪氣說了這麼一句,接著說。
「這是降頭裡的生降,下降者可以驅使這些蛇蟲找到要害的人,被這種蜈蚣咬一口,估計我們的三回氣魄都要丟了,還不恐怖啊?!」
「你是外地人,會擾亂很多原有秩序,所以讓你冇事多問問小原我們家的習俗,彆犯了忌諱,省得招惹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她收拾好用力把掃帚往牆邊一扔,我的火也收不住了。
「照阿姨的話風,這降頭是我下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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