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輪殘月懸掛在天際,將清冷的光輝灑向了沉睡的城市。
在這座鋼鐵森林的邊緣,一座廢棄的工廠孤零零地矗立著,它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
在這座工廠被月光照射的陰影中,一道黑影掠過,輕盈而迅速,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逐步走向月光中。
月光下,他的輪廓漸漸清晰,身穿西裝,看起來是剛下班的打工族,唯有那雙完全為白色的眼球,在黑暗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如同兩顆懸掛在夜空中的慘白星辰,向外界透露著他不正常的身份。
他在月光下低著頭,似乎在專注地進行著某種儀式。
在他腳下,赫然是一具人類的屍體,像是被享受之後,肆意地遺棄。
而黑影的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這一幕,若是被任何一位普通人目睹,都將是難以磨滅的夢魘。
然而,這恐怖的場麵被李天行冷靜地注視著。
他站在高處,目光如炬,穿透了夜的黑暗,鎖定了這隻異獸。
他緊握著手中的“洛神”,刀身的藍光與他眼中的決意交相輝映。
他開始默唸念訣,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古老的時空中傳來,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突然,李天行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從工廠的屋頂一躍而下,長刀劃破空氣,帶著一道藍色的光弧,首指異獸的要害。
異獸的反應異常迅捷,它那白色的眼球在月光下閃過一絲狡黠,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戰鬥在一瞬間爆發,李天行的動作流暢而精準,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念訣的力量,藍光閃爍,刀風如怒海狂瀾,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異獸。
異獸則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迴應,它的攻擊雖不如李天行的刀法那樣華麗,卻充滿了野性和原始的力量,每一次反擊都帶著破空之聲,不敢小覷。
在激烈的交鋒中,李天行逐漸占據上風,異獸開始顯露出敗象,身上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黑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滲出,與夜色中的陰影交織在一起。
然而,就在李天行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時,他的目光突然凝滯了。
在異獸扭曲的麵孔下,他似乎感到了麵前這個怪物有一絲人類的氣息。
這一瞬間的遲疑,讓他的攻勢稍緩,而異獸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
李天行的感知如同一道利刃,穿透了異獸的外表,觸及了它深藏的人性,他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場剿滅行動,更是一場悲劇。
這隻異獸,原本是一個人類,不知何故被轉化成了現在的模樣。
李天行的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但他知道,他必須結束這場戰鬥。
李天行的刀法如同行雲流水,每一次揮舞都帶著風雷之聲,他本意並不想取這異獸性命,隻想將其製服,以便能從它身上尋找轉化之謎的答案。
異獸被逼至角落,它那雙完全為白色的眼球中,突然流露出一絲人類的情感,那是對解脫的渴望。
李天行的心中一緊,他停下了手中的刀,準備施展束縛術,試圖活捉這異獸。
但就在這時,異獸用它那嘶啞而微弱的聲音,發出了人類的話語:“殺……殺了我。”
它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哀求,它不再是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怪物,而是一個渴望得到解脫的靈魂。
李天行心中一震,他的眼神變得複雜。
他知道,異獸己經無法回到過去,他緊握著“洛神”,深吸了一口氣,揮下了手中的長刀。
刀光一閃,異獸的身軀緩緩倒下,隻有那雙白色的眼球還在輝映著月色的光芒,彷彿所有的痛苦和掙紮都隨著生命的消逝而終結。
李天行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心中充滿了沉重,他感知到這異獸殘存的人性和靈魂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