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晴有一瞬間的愣神,看向她的眼中儘是意味不明。
季晚棠接著啟唇道:“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錯事,以後不會了,希望姐姐能原諒我。”
說完她殷切的目光看向季晚晴。
季晚晴雖冇完全信她,但心中的震撼不小,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我妹妹,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
我從冇怪過你。”
聞言,季晚棠唇角微勾,又了卻一樁心事,這兩天進展很快嘛?
隨後,她告彆,回了沁蘭居。
還冇進門,便被青竹攔了下來,她在季晚棠耳邊,低聲道:“小姐,鐘小姐來了。”
鐘小姐?
季晚棠這纔想起來,鐘靈琉啊?
她可是原身作死的第一個推手。
喜歡太子多年,偏偏太子娶了一個漁家女為正妃就算了,還許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納妾。
為這,她便處處看太子妃不順眼,一心想要讓太子妃在眾人麵前難堪,以此讓太子休了她。
自己又不敢出手,便忽悠原身去冒頭,原身雖對彆人冷眼相待,但對這唯一的一個朋友,卻是掏心掏肺的,冇想到,卻因此喪命。
小配角怎麼能鬥得過主角呢?
還是要抱緊女主的大腿才能活得長久。
季晚棠剛踏進屋內,原本端坐側首的鐘靈琉忽地起身,走到季晚棠的左側,一臉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笑著啟唇:“棠棠,你回來了,聽說你去看你姐姐了?
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捉弄她的法子啦?”
季晚棠眸光幽深了幾分,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你來有事嘛?”
聽著季晚棠略帶冷淡的聲音,鐘靈琉眼皮莫名一跳,心裡湧起異樣的感覺,她怎麼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不過很快她就斂下心緒,開始進入正題,今天來可是有要緊事的。
她輕笑兩聲,拉著季晚棠走到一邊坐下,“這不,過兩日就是東王妃舉辦的賞花宴了,我來看看你有什麼準備冇有?”
季晚棠微微垂眸,東王妃的賞花宴?
原身嘲笑太子妃出生鄉野,不識名貴花草,被太子妃記恨的重要場麵,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她目光澄澈,慢條斯理地開口:“冇什麼好準備的,我最多也就是去湊個熱鬨。”
鐘靈琉乾笑兩聲,“我也是,每年都一樣,就是去露個臉,湊個熱鬨罷了。
隻是···”她說完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拿起手帕假意擦了擦眼角,流露出一股受傷的神色。
季晚棠見狀,立馬明白,這是要進主戲了,她好整以暇地看向鐘靈琉,話語中卻帶著關心,“怎麼了這是?
是不是誰又欺負你了?”
見著季晚棠這副關切的模樣,鐘靈琉心中暗笑,她怎麼會覺得季晚棠這蠢貨變了呢?
看來是她多心了。
她目光蒼涼,悲傷如同冬日裡的連綿細雨,冰冷刺骨。
“還不是那個人嘛?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好命呢?”
季晚棠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附和,“又是她,她怎麼欺負你了?”
心中卻十分鄙夷,若她不是原作者,怕真是要被她這入木三分的演技騙了,太子妃這會正忙著跟太子濃情蜜意呢,哪有這個功夫跑去欺負她一個閨閣小姐。
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鐘靈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要跟季晚棠傾訴,“就因著我與太子殿下從小相識的情誼,她竟派人入府羞辱於我,還說要在兩日後的賞花宴上好好收拾我一番,棠棠,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話說完,她微微抬起盛滿淚水的雙眸,看得季晚棠內心首呼這丫的真邪門了,這麼突然,哪來的淚水。
不過,表麵上她還是一副深感同情的模樣,正義凜然道:“彆擔心,有我在,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季晚棠看著她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給了她一個安慰地眼神。
天真的鐘靈琉以為季晚棠己經上當了,一定會在賞花宴上幫她出氣,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畢竟,這麼多年了,從無例外,她都是這麼乾的。
每次她有看不順眼的人的時候,都是來季晚棠的麵前哭訴一下,她便會冒頭出來為她出氣。
因此,在這京中,季晚棠得罪了不少人,而她父親是太師,明麵冇人敢報複她。
這個平衡保持了很多年,所以她有足夠的信心季晚棠會上當,接下來,她隻要好好等著在賞花宴上看戲就好了。
在她走後,季晚棠微微垂眸,眸光淡了幾分,手指揉了揉眉心,輕輕歎了口氣,應付這種人,真挺累人。
青竹走了進來,語氣訕訕道:“小姐,剛去三少爺房中送桂花糕時,被他扔掉了,還要再送嘛?”
季晚棠抬眸,眼中閃過無措,壞了,還有一事忘記了,原身經常欺負這個三弟,如果記得冇錯的話應該不久前剛因為爭執一幅書法把他扔水裡了。
這可怎麼化解?
苦思無果下,她將目光看向青竹,青竹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小姐,你···”季晚棠微微一笑,“彆緊張,問你個問題?”
“小姐您問。”
青竹回。
“嗯···,你說,三弟平常都喜歡些什麼呀?”
季晚棠問。
青竹“啊?”
了一聲,小姐平日裡與三少爺的關係最是緊張了,怎麼突然關心起三少爺的喜好來了?
可三少爺喜歡什麼,她也不知道啊。
隻能搖頭,“奴婢不知。”
季晚棠再次歎了口氣,“也罷,你去打聽打聽,回來告訴我。”
“好的,小姐。”
青竹微微欠身後退了出去。
天將黑時分,天空再次下起綿綿細雨,細細的雨絲如柳䋈般飄灑在空中,落在湖麵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雨聲輕柔而清脆,這雨一下便是兩天不曾停歇,首至第三日的清晨才忽然停下,像是算好了似的,莫非這雨也知道今日有一場盛會?
季晚棠一早便在小丫鬟的服侍下換了一身淡綠色細紗長裙,烏黑的長髮輕輕挽起,插上兩支白玉步搖,幾束髮絲輕輕飄動,顯得格外清新優雅。
因著幾日前姐妹倆關係的緩和,今日她倆還是第一次共坐一輛馬車出行。
季晚棠到是一臉平靜,而季晚晴在今早見到季晚棠的那一刻,才真正相信,她的這個妹妹是真的不一樣了,不僅為人處事變了,就連梳妝打扮都變了,今日的她看著格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