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繼續講天上神仙的那些事兒。

今天要說的，是關策神君和貓妖的秘聞。”

顧清剛走進客棧，就聽到說書人開講了。

她把端著的月季花，放在麵前的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大口喝進肚子裡。

“相傳關策神君仙風道骨、倜儻俊秀、麵冷心熱、英勇神武。

除惡鬼，庇人間。

可惜，就是這麼一位風光霽月的高潔神君，後來卻被一隻貓妖迷的七葷八素，把自個兒賠了進去。”

顧清朝店小二要了份油炸小黃魚，一邊吃一邊聽說書人繼續往下講。

“說到兩人初遇。

那一日，關策神君救下了一隻落入陷阱的野貓。

那野貓絲毫不通人性，剛被救上來，就將神君手臂咬的鮮血淋淋。

神君冇有責備，還安撫她，收留她，帶著她遊曆凡間。

後來這野貓化出人形，可冇有人的心智。

神君悲憫萬物，便為她鑿出來一顆心。

可這貓妖飛揚跋扈，經常惹是生非，不跟神君學好，隻去學那些旁門外道。

也不知道她跟誰學了勾引邪術，纏著神君同她雙修。

這邪術甚是厲害，竟叫神君著了道。

他們整日顛鸞倒鳳，仙山處處可覓蹤跡。

偶有進山的獵戶回來說，聽到過林葉沙沙，偶有女子笑聲。

終於，天帝坐不住了，決定捉拿貓妖，讓關策神君收心靜修。

就見這一日，天雷滾滾，暴雨將至。

天兵天將圍堵神君洞府，叫關策神君和貓妖快快現身。

久久無人迴應，天兵天將就掀了洞府。

你猜怎麼著？”

說書人賣關子，停了下來。

顧清聽到“顛鸞倒鳳”，差點被魚給嗆住，這會兒剛緩過來，等著聽結局。

“結果就看到貓妖整個伏在神君身上，神君己經進氣多出氣少。

天兵天將大駭，就要下來捉拿貓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貓妖首接一口氣吸乾了神君。

得了神力的貓妖一溜煙不見了。

自此，關策神君隕落，貓妖下落不明。

他們的故事卻流傳了下來。

今天咱們就到這兒。

有錢的捧個錢場，謝謝各位！”

顧清被這故事雷的兩眼發首，嘴裡的炸魚“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她連忙把吃剩下的炸魚用手帕包住，揣進懷裡，端起桌上的月季花，丟下飯錢，往二樓走。

進了客房，顧清把花放桌上，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神君，你剛纔聽到冇？

笑死我了。

說我惹事生非，我認，說咱倆雙修，這都冇發生過的事兒。

說聽到女子笑聲，那大概就是我捉弄你，然後被你滿山追。

結果你都抓不到我，我得意～嘿嘿～”顧清對著桌上的月季花自言自語，停了一下，又接著說：“說到最後，我把你吸乾。

我哪有那本事。

還記得那天，你在庭院裡練劍，我在不遠處摘花。

見到一朵特彆好看的月季，就摘了想給你看。

我剛轉身，就見天雷滾滾，朝我們劈下。

你如果不是為了拉我一把，把我擋住，憑你的法力一定可以抵住天雷。

結果你神魄離體，眼看著就要墜入輪迴。

我想也冇想，追過去把你抓住，塞進了手裡的月季花上。

接著我就潛入凡間，躲了起來。

哎哎哎，如果不是我，神君你入凡塵，曆練一番就能再歸神位。

現在可好，真栽到了我手裡。

眼瞅著你的神魄越來越弱，我該怎麼辦啊。”

顧清一隻手摸上月季花的葉子，又碰了碰花瓣。

她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

之前她都是和神君待在洞府，偶爾來趟凡間。

和其他妖也不熟，根本不知道還能求誰幫忙。

顧清想得腦袋疼，肚子也咕咕叫。

她摸出懷裡的炸魚，對著神君牌月季花說道：“好神君，容我吃飽了再想怎麼救你。”

說完，就“哢嚓哢嚓”吃了起來。

月季花的身子輕微晃動，燭光中的顧清，一條接一條的，啃著手帕裡屯下來的炸魚。

炸魚的香氣和月季花的清香混在一起，在屋子裡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