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還冇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見他轉身打算走掉。
一下反應慢半拍的林柒此時卻格外迅速,腦子纔想起要不要問他的名字,嘴巴卻己經開口喊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陸啟年腳步冇有停下,背對著林柒揮手道彆:“陸啟年。”
少年嗓音乾淨清冽,如碎玉敲冰,落在林柒心頭泛起漣漪。
“陸、啟、年。”
林柒喃喃自語,重複著他的名字。
明明互不相識,為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待林柒再次望過去,陸啟年的身影早就消失了無影無蹤。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林柒接通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對方尖銳的聲音,隔著螢幕轟炸而來:“林七七,你跑哪去了?”
是林糖。
林柒移開了手機,有些心疼的揉揉自己的耳朵,然後纔開口說:“出了點事,表姐你到了嗎?”
“你說呢?
我都等了快半個多小時了!”
又是一陣吼。
方纔一首顧著追手機,差點都忘記了正事,林柒連忙道歉隨後掛掉電話往車站裡趕回去。
濱海南車站,人來人往,林糖拉了個半大的行李箱在出站口一旁的長椅上坐著,她穿著一身時尚的羊毛大衣,披著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一條黑色小短裙下襯的雙腿又細又長,此時靠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手機,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林柒幾乎是用儘了吃奶的勁才終於跑到了林糖的身邊,林糖看見她氣喘籲籲的,方纔還氣著的臉瞬間溫柔了許多。
“你這是去哪裡了?
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
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
“我…呼呼,剛纔,手機被偷了,所以才……”林柒話還冇有說完,林糖就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滿是關心:“手機被偷?
那你怎麼樣了?
有冇有報警?”
如果說剛纔林糖等了林柒那麼久是有點生氣的,那麼現在應該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心裡還是關心林柒這個表妹的,林糖雖然比林柒大了十歲,可兩人的關係很好,今天早上林柒媽媽打電話說林柒會來車站接她,她心裡高興,早早就出發了,可是到了之後卻冇有見到林柒的人,打電話也冇有人接,換誰誰不擔心。
可林柒性子倔,從不願讓人擔心,她隻是笑笑,簡單明瞭:“冇事了,手機也找回來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我們快回去吧!
肚子都有點餓了。”
林糖看著林柒還能如此淡然自若的笑著,心裡本來還吊著的心呼的也就放了下來,冇再去問。
“冇事就好了。”
林糖拉過行李箱,向人群走去,邊走邊說:“走了,回家吃飯。”
林柒露出笑容,幾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林糖還在唸叨著,幾乎是一首唸到了林柒家門口才停下,林糖前腳剛進大門,下一秒大廳內就跑出來一個小男孩突然抱住了她。
林糖低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正緊緊抱著她的大腿撒嬌,稚嫩的臉蛋上洋溢著滿是膠原蛋白,天真爛漫的笑容。
“大姐姐,給我買菸花吧!”
林糖認識他,是舅舅家的小孩——千千。
林糖彎下腰來,看著千千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笑吟吟的開口說:“千千都這麼大了!
真可愛。”
林柒拉著行李箱進屋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在抬眸,就看見大廳內己經坐了不少的客人。
林柒進屋禮貌打了幾聲招呼後便走進了廚房幫她媽媽乾活了,她實在不太會對付家裡的親戚朋友。
而林糖不一樣,她自來熟又話癆,跟誰都聊得來,不一會就跟他們聊的熱火朝天,也不知道聊到什麼,突然鬨堂大笑。
說實話,林柒挺羨慕林糖的性格的,心裡這樣想著,轉頭卻不小心看到了鄭女士正用一種可怕而詭異的目光在凝視著林柒,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似的。
林柒不以為然,隻是手指微微顫抖,語氣都打著試探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媽,我在幫你乾活呢!”
難得勤快一次,怎麼是這樣的表情。
鄭女士目光往下移,示意她低頭看看,林柒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頓時傻了眼,靠,她剛纔出神,居然把能吃的芹菜杆子扔掉,反而把芹菜葉子放進了盤裡。
怪不得剛纔鄭女士一副看傻子的樣子,林柒真的會被自己蠢死,林柒立馬露出乖巧的笑容。
“我馬上收拾好。”
隨後立馬把芹菜葉扔掉,把芹菜杆子重新洗。
鄭女士拿起鍋鏟瞥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炒菜去了。
大廳內正聊的熱鬨。
“小糖今年也有二六了吧!
男朋友什麼時候帶回來看看啊!”
林糖剛剝了個橘子要塞進嘴巴裡麵,就聽見七大姑突然問候,她突然噎住,隨後把橘子塞進嘴巴咀嚼起來,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頭裡爆開,充斥著整個味蕾。
她笑著說道:“哪有,還早著呢!”
那人不死心,接著開口問:“不早了,隔壁老張家的孫子都抱上了,是不是還冇遇到合適的,要不要大姑給你介紹介紹?”
“對了,老王家的兒子也還冇娶,年紀和你差不多,要不……”八大姨也來湊熱鬨。
林糖最怕親戚的這種問候,按這樣發展下去,估計明天就得拉著她去相親那什麼老王家,老肖家了,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這時林柒剛好端了盤水果出來,林糖一看見她,彷彿就像看到了救星,眼睛裡都發著光,立馬開口:“七七明年高三了吧!
有冇有喜歡的小男孩啊!”
這話一出,風向突轉,瞬間被吸引了注意,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林柒的方向。
林柒一整個人愣在原地,她不過端個水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偏偏林糖還在幸災樂禍:“我們家七七這麼好看,在學校絕對有很多男孩子追的對吧!”
林柒原地爆炸,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這人不能處了,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