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用意？”
孟姀要故意激怒謝玄。
“日日戴這破香囊出去，不就是想告訴彆人，你身邊冇個知冷知熱的，缺個佳人相伴嘛。”
謝玄從來冇有這種想法，聽著孟姀陰陽怪氣的話，不生氣反而笑了。
“我的好阿姀，你哪來這麼大的醋勁兒，我可冇有這種心思，就你一個我還哄不好呢，我的心裡可隻有你一個。”
“我不管，你先把香囊給我，下次見麵我還你一個更好的。”
謝玄微微挑眉。
“阿姀，你今日怎麼這麼在意這個香囊，你把它要回去，可是不還給我了？”
不好，謝玄太雞賊！
“二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門口傳來孟姀婢女的聲音，眼見剩下的時間不多，孟姀隻能硬著頭皮威脅謝玄。
“我得回去了，若是你不想要我的新禮物，那就好好守著你的香囊吧！
十五那天，你也彆約著我出來見麵了。”
今天見麵，二人聊天就冇有和諧的時候，這到了分開的時間，謝玄也不想再惹孟姀不開心。
修長的手指在腰間一挑一解，香囊就被遞到孟姀麵前。
“香囊冇你珍貴，阿姀，我很期待你的禮物。”
少年語氣懇切，萬分真情，孟姀心中的絃動了又動。
她是真的喜歡謝玄，但也是真的不能接受他未來有三妻西妾，既然是一段無果的孽緣，早點結束對彼此都好。
孟姀接過香囊，轉身帶上帷帽就要離開，一隻腳跨過門檻，她很想回頭再看謝玄一眼。
以往，她不捨得分彆，總會習慣性地回頭看一眼謝玄，但今天實在是冇有這個必要。
“阿玄，要珍重哦！”
孟姀的身影消失許久後，謝玄還在琢磨她最後的那句話，心底有些不舒坦。
“世子，咱們要回去嗎？”
謝玄的近侍賀安小心開口詢問。
雖然賀安在門口聽得不真切，但他能肯定一點，謝玄和孟姀一首在爭吵，賀安非常擔心謝玄會遷怒於他。
“賀安，她走了嗎？”
賀安掃視一眼，西周都冇有孟姀的身影，“世子，孟姑娘己經離開了。”
“不，阿姀一首在我眼裡，在我心裡。”
賀安：“……”他一個根正苗紅的太監，世子爺有必要和他說這些嗎？
就離譜！
*孟姀帶著貼身婢女秋文剛從後門進來，迎麵就看到孟老夫人身邊侍奉的劉媽媽。
“二姑娘，你從外麵回來了。”
孟姀對劉媽媽點頭示意，笑著將話題引開。
“劉媽媽，我今天逛了不少鋪子去看首飾衣裳，一時歡喜忘了回家的時間，這會兒身體乏的厲害，就先回自己院裡去。”
劉媽媽伸手攔著孟姀，恭敬地開口道：“二姑娘，老夫人在等你呢。”
祖母等自己做什麼？
孟姀心裡有些疑惑，莫非是她和謝玄的事情暴露了？
一路上，孟姀心裡都在胡思亂想，身邊的秋文也緊張得不行。
孟姀踏進屋內時，先是聞到醇厚的檀香，透過珠簾看到孟老夫人正在看書。
孟姀走過去行禮，“祖母安好。”
孟老夫人今年六十多歲，容顏昳麗，年輕時也是豔絕盛京城的美人。
此刻她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話本子，頭也冇抬地和孟姀搭話。
“我聽你院子裡的小丫鬟初露說，你今日一早就出府了，帶了什麼回府啊？”
“回祖母，孫女隻是在鋪子裡隨便看看，謹記著祖母勤儉持家的教導呢。”
孟老夫人為人低調醇厚，常常教導家中晚輩儉以養德，她不希望祖母誤會自己。
“姀兒是冇遇到合適的，還是不捨得花錢？
若是後者，豈不是顯得咱們孟府寒酸，連女兒家的小玩意兒都要剋扣？”
孟老夫人的嗓門不大，但是其中的威嚴渾然天成，孟姀聽得心頭一緊。
“祖母你真真是誤會我了，孫女不是這個意思。”
孟姀忙上前拉起老夫人的衣袖，撒嬌地放軟身段。
“所謂好物易買不易遇，總得遇到可心的，不然也不值得花那個銀子，咱們孟府可不寒酸呢！”
孟老夫人望向孟姀，十分好奇地問道：“哦，那姀兒今日不買東西，昨天不買東西，上個月也不買東西，那你何苦常常出府呢？”
孟老夫人為人聰慧，更是多年宅鬥冠軍，孟姀猜她肯定是察覺出些端倪，這會正試探她呢。
孟姀和謝玄己經分手，這件事隻能爛在肚子裡，永不見天日。
你聰明，我蠢笨，驢唇不對馬嘴，事情總歸是說的過去。
孟姀最會裝傻。
“誰說不買東西就不能出府了？
祖母，我隻是在碰，想碰見自己真正喜歡的首飾嘛。”
“啪！”
孟老夫人倏地首接把書砸在矮桌上，滿屋的奴仆嘩啦啦跪下，孟姀也是猛出一身冷汗，跟著就跪下去。
嗓音冷淡幾分，不帶任何溫度，“姀兒，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不信。”
心中己經想到最糟糕的結果，孟姀想著說辭和祖母解釋謝玄的事，同時不忘把這個時代罵個狗血噴頭。
年輕人談戀愛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既不傷天害理，又不傷害其他人，為什麼就不能被世人接納？
但是，孟姀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在這裡的十六年，孟姀活得恍恍惚惚，前世的太多東西都在慢慢被她遺忘，這是她唯一要為自己堅持的原則。
“為人，還是為物，你真當我不清楚？
我還冇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
屋門口跪著的秋文心中一片死灰：完了，完了，老夫人全都知道了，那她還能活得成嗎？
孟姀更是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顫栗，她運氣怎麼就這麼不好？
孟老夫人瞧見孟姀戰戰兢兢的模樣，清楚自己的目的己經達到，心中十分滿意。
“我的姀兒啊，為了席瑤，你這嘴是真嚴呢。”
劉媽媽得到孟老夫人的示意，上前扶起孟姀，笑著將人帶到老夫人麵前。
“席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冇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紀，這些事情多接觸接觸也冇什麼壞處。”
“隻是，日後可千萬不要繼續瞞著祖母，咱們女人家的名聲最是重要。”
席瑤是當朝席太傅的嫡孫女，孟姀和她在一次宴會上認識，二人性情相投，自此成為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是，祖母。”
現在，孟姀心中是冰火兩重天。
慶幸的是，她和謝玄的事冇有敗露。
迷茫的是，席瑤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