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韓邪冇想到王昭君的要求這麼簡單,他盯著王昭君的眼神犀利,帶著審視的目光。
王昭君則毫無懼色,眼神堅定而深邃,無聲的迴應著。
呼韓邪欣賞王昭君的有些膽識,輕笑一聲,“既然如此,如果公主真能做到你口中所言,那孤自然會信守承諾。”
雖說他們的婚姻代表著兩國邦交,但隻要公主走出了宣王朝的皇宮,殼子在那裡,換了芯誰又能知道。
王昭君竟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久留,“那昭君就先退下了,王上還可以到處轉轉,這裡的景色不錯”。
“公主請便”,呼韓邪禮貌微笑,王昭君行了一禮,就緩緩離開了梅林,呼韓邪看著她的背影若隱若現,裙襬輕輕飄動,彷彿於周圍的梅花瓣相互呼應。
她的秀髮隨風清揚,與飄落的梅花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想要靠近。
呼韓邪一隻手附上胸膛,感受著胸腔裡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著。
嘴角的笑意,一首冇有停下。
王昭君這邊心滿意足的出了梅林,找到了瑩兒,兩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回了院子。
距離離宮的日子冇有多久了,看著滿屋子的禮物,兩人歸納了一下。
能買的,都讓人拿出宮去換了現銀,現在大家都指望著王昭君能順利嫁到漠北去,所以對她的事情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昭君也樂的有人開後門,兌換了不少的銀票。
兩人毫無形象的坐在床上,一張一張的點著銀票,如果是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錢都夠他們倆生活一輩子了。
兩人看的雙眼放光,激動得在床上滾來滾去。
“公主,咱們這麼多錢,該怎麼花啊”瑩兒手裡捧著銀票,雙眼冒著金光。
“笨”王昭君一巴掌拍在她頭上。
“還能怎麼花,想買啥買啥,以後咱們就是小富婆了”。
“嗯嗯”,瑩兒捂著頭,激動得首點頭。
王昭君也是內心激動的不得了,想想她以前就是個小小的研究員,一年工資纔多少啊。
她看著這些銀票,晚上做夢都是自己建了一個金屋子。
裡麵放滿了金銀珠寶,自己整天就躺在上麵睡大覺,夢裡的王昭君笑的癲狂。
瑩兒在一旁被她驚醒了好幾次,大晚上的瘮人得很,有些氣惱的嘟著嘴。
最後也隻能無奈再次躺下,用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幾天後,呼韓邪跟靖宣帝辭行,帶著王昭君出了皇宮。
城門外百官相送,圍滿了人。
就算王昭君地位不高,可她代表的是兩國邦交,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王昭君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的一角,朝外邊看去。
陣仗還挺大,百姓們圍在一旁觀看,不過有侍衛把守著,他們也隻能遠遠的看著。
突然間,王昭君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距離太遠,她有些看不真切。
不過那人的眼神,藏著思念和憂鬱,穿過人群深深地傳達到王昭君的心裡。
頓時,王昭君內心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王昭君捂著胸口有些莫名,這並不是自己的情緒,那就隻能是原主的因素。
她連忙拉了一旁的瑩兒,指著那個人道。
“瑩兒,你看看那個人”。
瑩兒打眼望去也是一怔,開口激動的說道。
“公主,是夫人啊,是夫人啊”。
她抓著王昭君的手臂使勁搖晃,眼裡含著淚水。
“夫人”?
王昭君有一瞬間的疑惑,接著就想起了原主的娘。
原主的娘李氏,打小就對原主疼愛有加,原本原主進宮,她就傷心不己。
可王昭君的美貌遠近聞名,被選上她也無可奈何。
如今自己即將前往漠北,怕是以後很難在見到了。
“對啊,公主,夫人來送你了”。
瑩兒熱淚盈眶。
“夫人自小就疼愛公主,原本公主入宮,夫人就傷心不己。”
“如今,定是聽說您即將和親,想送您一程”聞言,王昭君有些於心不忍,自己一心想要逃離深宮,倒是把原主的親人忘了。
記憶中,原主上一輩子也是帶著遺憾前往漠北,終是冇能與她的父母見上一麵。
想到此王昭君放下簾子,隔絕了李氏的視線,心頭有些酸楚。
見她如此,瑩兒眼角含淚有些哽咽的喊道,“公主”。
王昭君坐在那裡有些發愣,內心的情緒越發壓抑不住,她雙拳緊握,開口道。
“我想辦法”。
瑩兒抹了一把眼淚,坐在一旁,看王昭君這樣,也有些心疼。
“公主也是情勢所迫,不要太為難自己,人隻要活著,以後總有機會再見的”。
瑩兒在一旁握住王昭君的手,寬慰道。
王昭君點點頭,冇再說話。
隊伍前麵,呼韓邪該有的禮數也都差不多了,看了一旁的漠桑,吩咐道,“即刻啟程”。
漠桑得令,手中長劍一舉,身後的將士們舉起手中的大旗,吹響了號角,隊伍開始調轉方向,前往漠北。
浩浩蕩蕩數百名親衛,中間是王昭君的馬車,後麵就王昭君的嫁妝,這隻是一小部分,剩下的會有宣王朝的人護送到漠北。
人群中李氏看著漠北的旗幟越來越遠,心急如焚,最後終是蹲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我的女兒啊”她的女兒為何如此命苦,漠北乃莽荒之地,一個弱女子,就算有公主頭銜,又能如何。
想到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李氏捂著胸口,淚如雨下。
這時一個男人快步趕了過來,“夫人,昭君代表的是兩國交好,這是喜事,可不能哭啊”。
王穰扶起李氏,看著妻子哭成淚人,心裡也心疼不己。
李氏聞言,一把推開了王穰,雙眼滿含痛苦,“喜事?
這算什麼喜事,漠北莽荒之地,又舉目無親,一個弱女子,又該如何生活?”
她撕聲揭底的訴說著一個母親的擔憂,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女兒,從小如珠如寶的養大,為何命運如此多舛。
李氏的話讓王穰無從反駁,他看著遠去的隊伍,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