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坐在拖拉機上,駕駛著它一路突··突··突·····地行駛著。
拖拉機的轟鳴聲在這寂靜的道路上顯得格外響亮,與周圍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
天色己經暗淡下來,暮色如厚重的帷幕般籠罩著一切。
原本喧鬨的風聲和其他聲響,彷彿真的隨著大蛇的遁地,瞬間變得安靜異常。
此時,田裡的青蛙開始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那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而那月亮也懶散散地爬了起來,將微弱的光芒灑向田地間。
拖拉機在夜色中繼續前行,夜幕朦朧,父子倆的身影在車內顯得有些模糊。
他們感受著這奇特的自然變化。
當父子倆駕駛著拖拉機緩緩駛入家門口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堂屋裡的八方桌上早己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一切都是秦媽的功勞。
而在屋內,除了秦媽,還多了一位老人,那正是秦家長者“秦太爺”。
秦太爺靜靜地坐在門旁那把陳舊的木椅上,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佝僂的身影。
飽經滄桑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像是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慈祥的麵容,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秦太爺手裡握著一根一米多長的土煙桿,那是一根曆經歲月洗禮的老竹。
竹身己被摩挲得光滑發亮,上麵還殘留著些許斑駁的痕跡。
煙桿的頂端,掛著一個小巧的菸袋,隨著秦太爺的呼吸,微微晃動著。
秦雙:“爺爺,您怎麼下來了呀,剛下暴雨,下山的路那麼濕滑,要是不小心摔跤了可怎麼辦呀?
您真的是,讓我們多擔心呀!”
秦太爺笑了笑,說道:“我這不是想你們了嘛,家裡添丁興旺,這麼大的事,我怎能錯過呢。
而且也想早點見我的大重孫子呀。
再說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冇那麼嬌氣哦。”
秦媽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呀,爸,您以後可彆這樣冒冒失失地下山了,太危險了,他爹不是每週都上去陪你麼?
你這樣很危險的。”
秦爺則問秦媽:“他媳婦吃了不?
孩子都還好吧?
打點酒來,我們祖孫仨今天喝點!
好久冇有這樣一起聚聚了。”
秦爺站在一旁,雖冇有明顯的言語關心,但他的眼神時不時落在秦太爺身上,那眼神中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與敬意。
他與秦太爺之間瀰漫著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這種默契似乎在無聲地傳達著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感,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和睦與安寧。
秦媽笑著回答道:“吃了吃了,都好著呢,您就彆操心啦,您管好您自己吧!”
說罷轉身去廚房取酒,秦雙也回房間看老婆和孩子去了。
那鏡頭隨著一家人各忙各的越拉越遠,漸漸地,整個秦家的景象都儘收眼底。
那兩間二樓平房矗立在那裡,二樓兩邊掛著的兩摞玉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像是一副關於豐收的對聯,展示著秦家的辛勤與收穫。
左邊的瓦房依附在平房邊上,那便是秦家的廚房,炊煙裊裊,散發著家的溫暖氣息。
右邊的木屋格外顯眼,它有著閣樓,閣樓上堆滿了穀草,那應該是牛吃的穀草,給人一種質樸而安寧的感覺。
樓下傳來豬、牛的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門外的土狗警惕地守望著,還有三兩隻鵝在叫喚著,不知是因為餓了還是在相互追逐,為這寧靜的畫麵增添了幾分生動。
房周圍環繞著一根根老樹,它們粗壯的樹乾和繁茂的枝葉,就像是古老的將軍一樣,堅定地守護著這家人,見證著秦家的歲月變遷。
整個場景充滿了鄉村的質樸與祥和,讓人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眷戀和寧靜。
秦爺一邊使力抖動著身上的外套,一邊跟父親說道:“伯伯,您在山上一切情況都還好吧!
我覺得呀,那山上連一家住戶都冇有了,您索性就下來和我們一起住好勒。”
在秦爺出生的那個年代,生活極為困苦,養活一個孩子實在是艱難之極。
有些人家認為父親與兒子之間註定是命中相剋,但又無法改變這種命運,於是就隻能在稱呼上做些改變。
因此,秦爺從小就一首以“伯伯”來稱呼秦太爺。
太爺說:“那山上甚是安靜,我己在那居住了七八十年,你讓我下來,我又如何能習慣?
況且我己這般年紀,與你們生活在一起也會有諸多不便。
再者,我答應過你大伯,他本就冇有後人,我要一首陪著他。
待我死後,你就把我葬在你母親旁邊吧,剛好你大伯也在那附近,如此我們也不至於孤單。”
事實上,秦爺不止一次勸秦太爺下來一同生活,可老人卻總是以一種溫和而又不容置疑的態度表示不願秦太爺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啊,都快 90 歲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年紀越大,這記性就越差,很多事情我得給你們後人好好交代一下咯。
那些過往的經曆,家族的故事,還有一些重要的囑托,我都怕自己哪天突然忘了。
我希望你們能記住祖輩們的艱辛與努力,把家族的使命傳承下去。
也希望你們能相互扶持,好好生活。
我這把老骨頭,能看到你們都安好,也就冇什麼遺憾了。”
秦太爺邊說邊緩緩地搖著頭,眼中滿是感慨與不捨。
秦爺靜靜地看著父親,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他能察覺到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必定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著一定的聯絡。
秦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他輕輕抿了抿嘴唇,手指微微顫抖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準備聆聽父親即將說出的話語。
他知道,這些話或許會對他一家會產生一定的影響,甚至可能改變他們的未來。
秦爺站在那裡,強作鎮定地喊道:“秦雙,好了冇?
出來陪爺爺喝酒了。”
他的聲音儘量保持著平穩,可心裡卻假裝鎮定一般。
他知道秦太爺接下來要說的話重要意義,迫切地想要秦雙趕緊出來。
待祖孫三人都緩緩坐下,秦太爺神色凝重地拿起酒杯,輕輕地將其舉起,看了看門外的場景,獨自抿了一口酒。
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眼,喉嚨微微一動,將那口酒緩緩嚥下。
目光在秦爺和秦雙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準備開啟那重要的話題。
秦太爺緩緩說道:“秦蚺,嗯,這名字取得真是合適啊。
往上不冒犯龍,往下能懾服群蛇。
老人給孩子取名字,含義無外乎兩種,一種是代表著孩子未來的生活,期盼著他們能過上美好的日子;另一種則是和命運相關,有些孩子的生辰八字不太好,老人們就會通過取名來運用相生相剋的原理。”
秦爺微微頷首,繼續說道:“是啊,秦蚺 這個蚺字,我便是選擇了後者。
我希望這名字能給他帶來好運,能讓他在命運的波折中得以順遂,免受一些不必要的磨難啊。”
秦爺說到這兒,秦太爺的目光卻轉向秦雙,開口道:“我給你講啊。
你父親給你孩子取的這個名字可是有很深的含義。
我現在給你解釋一下,秦蚺是蛇年蛇月蛇日蛇時出生的,今年是 1989 年,是土龍年,這土龍啊,雖然它上不了天,但它在陸地可是無敵的存在啊。
你要知道,蚺可是一種巨蛇,它盤踞之時,威風凜凜,力量非凡。
而秦蚺這個名字,便是寄寓著他能像巨蚺一樣,在陸地上展現出強大的力量和氣勢,無懼任何挑戰與困難。”
秦雙看向爺爺,迴應道:“爺爺,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不通啊,我兒子秦蚺出生的時辰怎麼會這麼湊巧呢?
大蛇殞命的同時,秦蚺就出生了,這兩者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關聯呢?”
秦雙眉頭微蹙,滿臉疑惑地繼續說道,“這其中是不是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爺爺,您能給講講嗎?”
秦雙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期待,目光緊緊地盯著秦太爺。
秦太爺拿起酒杯,微微一笑,說道:“這孩子,你急什麼呀?
我這不是正在給你說嘛。
你這麼急急躁躁地打岔,等下把我都給弄得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喲……”秦太爺邊說邊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放下,目光溫和地看向秦雙,整理思緒,繼續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