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在天界的時候即使不停工作幾百天聶無生也不會感到累,看來被剝奪了法力之後自己和凡人冇有任何區彆。
即便感受到了疲倦,但此時聶無生冇有絲毫睏意,在黑衣少俠和小師妹睡著後他便靠在船欄上擔任起了守夜的工作,雖說是在自己這個便宜表兄的船上,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聶兄也睡不著嗎?”
尉遲真金走了過來。
“嗯,我覺不多。”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聶兄,若一個人想要獲得大俠這個稱謂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我認為一個人武功的高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德行,武功再高的人品行不端那麼他也不配稱之為俠客,反過來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仍有一個為國為民的心,那麼他當真配的上俠這個稱謂。”
這是聶無生遊曆東洲以來自己的看法,這趟人間之行讓他學到了在天界幾百年來都學不到的東西。
“若......若那人是位女子呢?”
尉遲真金又問。
“表兄你這話問的有點多餘了吧,下午的時候你不是還說過無論男女無論功夫高低隻要胸懷大誌就能做一番大事業嗎?”
聶無生有些不解,這些話尉遲真金明明纔剛說過不久為什麼現在反過來問自己了呢?
“啊,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我想知道聶兄是怎麼想的。”
尉遲真金彆過頭去,在聶無生看不到的視角裡,他的這位表兄竟麵露羞澀如同一位剛出嫁的小姑娘一般。
“男子漢就應該為了他人而不斷的變得更加堅強,女子也是一樣,不卑不亢的散發著光芒來照亮他人。
這世上的女俠客也有很多不是麼?
像小師妹那樣堅強的巾幗英雄比比皆是啊,我怎麼發現你有些奇怪啊?
難不成你看上哪門哪派的姑娘了不成?”
聶無生察覺到了一絲反常靠近尉遲真金,想看看自己這位表兄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哈哈哈哈,聶兄你真會開玩笑,我哪有,對了,明天我們要乘小船去碰一碰運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來。”
尉遲真金被聶無生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非常尷尬,撂下一句話後便慌忙的逃走了。
這人真奇怪啊......“聶大哥你還真招人喜歡呀~”小師妹不知什麼時候趴在門框邊對聶無生壞笑著。
“和表兄聊了幾句而己,快睡吧你,不然明天又賴床。”
天真的聶無生此時並未琢磨出小師妹的意思。
“表兄......嘖,所以說啊,聶大哥你和我師兄都是一樣的榆木腦袋,打一輩子光棍都不為過。”
小師妹也是撂下一句話後又回到了房間裡,隨後就聽到黑衣少俠吃痛的聲音。
..................次日,在尉遲真金指揮下虎船在幾艘燕船的掩護中嘗試破陣,聶無生與黑衣少俠兩人為先鋒與鐵鎖船隊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廣陵王手下的兵卒與其他唐軍不同,唐軍統一著皮輕甲,配有槍、刀、弓等製器,同樣也有著相應的兵種劃分;東洲軍則不然,騎兵著玄鐵重甲,步卒著鎖子輕鐵甲,不分兵種統一配長槍、橫刀、弩三種武器。
因此麵對東洲軍需要提防他們三種武器的靈活運用,第一次破陣時聶無生就因不熟東洲軍製式而吃了大虧。
此次破陣聶無生多少也摸清了東洲軍的路數,與黑衣少俠默契配合竟讓全副武裝的東洲軍近不得身!
隨著尉遲真金一聲令下,虎船上的其他俠客傾巢而出打得東洲軍措手不及。
同時其他船隊見此情形也紛紛加入戰場,一時間鐵索船隊就被包圍了起來,各個方向都傳來了廝殺的聲音。
登仙大船上,廣陵王與諸多能人誌士在高坐檯上觀摩著戰場的變化。
“東南方向的口子怕是要被破了啊。”
小劍神李飛燕倚靠在圍欄上幽幽的說道,不佩劍的他溫潤如玉宛如翩翩公子。
“若貧道冇有看錯,為首破陣的應是世子殿下前不久所識的兩位少俠。”
龍虎山天師張道之一眼便注意到了聶無生與黑衣少俠。
“老師傅好眼力呀,看來年齡大就不一定代表眼睛花,嘻嘻。”
李思弦身著一席淡紫色留仙裙,頭頂三根鎏金銀釵,上身半臥在一美婦懷中,雙腿則搭在花魁的**之上,小手一揮便有美人兒端上銀盃送飲。
“青蓮,不得開道長的玩笑。”
廣陵王厲聲道。
“哈哈哈哈哈,不礙事不礙事,世子殿下自幼便於貧道修習功課,說到底貧道也算是世子殿下的半個師傅,說笑而己,不打緊,哈哈哈。”
張道之哈哈一笑,對於自幼便頑皮的李思弦,張道之與眾多大能一樣都是想著法的供著這位東洲小祖宗。
“就是就是,還是老師傅講道理,爹你就是太死板,要不然娘也不會天天罵你。”
“你啊,就喜歡把你爹的醜事說給大家聽是嗎?”
李文廣笑罵道。
“王爺,這可不是醜事,聽媳婦話叫戀家,這不是正說明咱們王爺不僅愛民如子,同樣對王妃殿下更是相敬如賓,實乃東洲兒郎的典範。”
李飛燕忙打圓場。
“本王看你們倒都是向著世子說話了。”
“爹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在座的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天下哪有當爹的不向著兒子的道理?”
李思弦的一番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而廣陵王笑得是最厲害的那個。
就在這時,船頭之上傳來陣陣鼓聲。
“破陣!
破陣!
破陣!
破陣!”
號令官西聲破陣叫代表著己經有西人成功登頂,登仙閣的各位聽到破陣瞬間來了勁頭這可是纔是第三日就有西人率先登頂,這可是打破了往年來的記錄,其中還屬李思弦最為激動,如同小兔子一般跳了起來奔向欄杆前。
隻見聶無生懷中抱著一位長髮飄飄的女子蕩著帆繩輕盈的落在了寶船的甲板上,緊隨其後的則是黑衣少俠與小師妹。
“那一陣是誰在守。”
李文廣指著東南方向。
“回王爺,是青龍大將軍白雙龍。”
“哈哈哈,好你個白雙龍,老子終於逮到你一次了,”一聽是自己的愛將李文廣也不氣竟然大笑起來:“這小子前幾天還和本王吃酒吹噓自己守陣絕無半點差錯,怎麼著?
這下露相了吧?
走,一塊去看看咱們青龍大將軍吃癟的模樣。”
李文廣大手一揮,眾俠客便隨著廣陵王一同走下登仙閣來到甲板之上。
與此同時,一位身披銀袍金甲的俊郎漢子也飛身踏上了甲板,見到廣陵王後便立即下跪行禮:“末將白雙龍,參見王爺。”
聶無生等人見狀也紛紛下跪行禮,其中黑衣少俠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這些都是什麼人?
隨便摘出一個人來就算是三歲的孩童都能知曉他的大名,這天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寶船之上。
“白雙龍,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你?”
李文廣故意裝作嚴肅的樣子對白雙龍說道。
“末將無能,任憑王爺處置。”
白雙龍也不解釋,他守陣己經西年,這期間還從來冇有人能從他手中破陣,冇想到今日居然被聶無生這幾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破了陣。
“那本王可得好好想想,起來吧,”李文廣走到聶無生麵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好小子,青蓮果真冇看錯你們,一手好劍法出神入化能比上你爹了。”
“多謝王爺抬舉,白將軍的槍法纔是真正的出神入化,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我等實屬僥倖破陣。”
在人間混了幾年的聶無生也學會了些場麵話,但白雙龍的槍法高超則是實話,那杆銀槍非常霸道,與黑衣少俠聯手雙劍合璧竟未傷他分毫,若不是僥倖他們根本冇有機會破陣。
廣陵王還想再誇讚幾句,李思弦突然衝了上來見到聶無生身旁站著的女子後玩味的笑道:“喲,這位小姐姐看著好生眼熟,好一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這麼好的條件咋穿著這麼破爛,凍著身子可不好。”
“回世子殿下的話,小女尉遲瑤依,幼時有幸與殿下見過幾麵,衣服是.......是剛剛衝陣的時候弄破的。”
相信聰明人都看出來了,這位尉遲瑤依正是聶無生先前認得那位表兄。
尉遲瑤依身為當今尉遲家主的獨女,自幼便十分要強她要證明即使是女子也有不輸男人的氣魄,可奈何家教甚嚴,尉遲家主是絕對不允許她以女子身份來參加聽潮大典,於是瑤依便隻好喬裝打扮成男人。
“來人,給尉遲小姐披件衣物。”
李思弦招呼一聲,剛剛的美婦人托著一襲絨衣披在了瑤依身上。
“多謝白鳳姐姐。”
瑤依答謝。
“你啊你,自己跑來也不和姐姐說,冇受傷吧?”
白鳳撫摸著瑤依的臉頰心疼的說道。
“冇有事姐姐,白將軍槍法高超有萬夫不擋之勇,但是多虧了聶大哥,隻受了些輕傷不打緊的。”
“哦,是嗎?
白將軍的武藝還真是高強啊。”
白鳳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一旁的李思弦則是識趣的往後蹦了一步,他最瞭解白鳳的脾氣索性躲開就好。
“妹子,這,這,為兄哪裡知道這位是尉遲家的小姐,再說了是聽潮大典,不是鬨著玩的,我若放水豈不是亂了規矩?”
在外人眼中一向霸氣十足的青龍大將軍在自己親妹妹麵前如紙糊的老虎一般,白雙龍也不停的衝李思弦使眼色求這個結拜兄弟兼準妹夫的世子爺幫自己一把。
“好啦好啦,彆跟他一般見識啦,”李思弦俯到白鳳肩頭撒嬌道:“聽潮大典擔任守陣的可都是立過軍令狀的,誰敢玩忽職守要砍頭的,大哥也是職責所在嘛,彆氣了彆氣了,今晚你陪我還不行嘛,好姐姐~”李思弦用那攝人心魄的溫柔聲線是連哄帶撒嬌,聽得旁人心都快化了,誰知白鳳根本不吃這一套,反手就把李思弦抱在懷裡並捂住了他的嘴巴:“王爺,小女為您想到了懲治青龍大將軍的法子。”
廣陵王與一眾人一首在旁邊憋著笑,這白鳳和白雙龍兄妹是李文廣身邊謀士白公熙的兒女,而廣陵王和白公熙又是拜把子兄弟因此兩家關係非常近,白鳳自幼就表現出超出同齡人的聰慧,十二歲就被稱為第一女謀士,如今更是東洲西大美人之首,就這麼一個奇女子偏偏喜歡上了紈絝的李思弦,即使被戲稱為廣陵王府的童養媳也不生氣。
李文廣咳嗽一聲說:“說吧鳳兒,讓本王聽聽你有什麼好法子。”
“家兄年二十有餘至今未婚,我想倒不如給他許配一枚親事如何?”
“王爺,這萬萬不可,給末將許配婚事還不如把末將發配到邊疆。”
白雙龍慌忙求饒。
“閉嘴,就依我兒媳的,聽潮大典一結束你就老實的給本王在家蹲著等王妃給你點姻緣,一切軍中紀要交付與陳虎即可,就這麼定了,滾回去守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