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庭坦然挨訓,不生氣也不回話。
等埋怨聲漸少,他才賤兮兮地笑道:“好歹也是主神,如此急躁,成何體統~”夏雲庭挑眉搖頭,表示很失望,嘲諷效果拉滿。
世外主神咬牙罵道:“嘖,你給老子閉嘴!”
“好好好!
你拿靈力泡妞是吧!”
“狗東西,你還記得你剛降世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你說你纔剛剛降世,還是嬰兒,尚需成長。”
“好好好,給你時間了,讓你成長……”“可是你說說你都乾啥了!”
夏雲庭垂眸沉思,隨即高昂頭顱,衣袍一甩,驚呼道:“天生仙骨,三歲無師自通順開識海,五歲築基,七歲結丹,真乃當今修煉第一人!”
“青年才俊,迷倒萬千少女!
是為絕世美男!”
主神們唏噓一片。
“好好好,你驕傲你自豪是吧!”
咬牙深呼吸,開始口頭挑釁威脅。
“我看你是不需要給你提供靈源之地的線索了。”
“彆哈~”平常開開玩笑,大事上夏雲庭還是拎得清。
畢竟靈源之地乃是這方世界從眾主神管理下偷來靈力的聚集地,自己現在的情況可是萬萬不可離開它的輔助的。
“錯了錯了,小弟我啊,是開玩笑的啦~”“各位不會生人家的氣吧~”雙腿一彎拜倒在地,諂媚眨眼。
“大佬們是知道的,我七歲時丹田都被毀了,冇有靈源之地裡的靈力我可怎麼活啊……”眾主神也懶得聽他磨嘰,首接警告他趕緊做任務,切莫再浪費靈力。
夏雲庭頭點得像撥浪鼓,趕緊結束通話。
不由感覺這漫漫人生難混。
……回到花海,心知己經醒了,焦灼不安,嘴裡不停地說:“去哪裡了?”
待看到他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連忙小跑到他身邊,雙眸幽幽得看著他,委屈得不行。
夏雲庭眼角抽了抽,語氣裡夾雜著一絲無奈,歪頭整理她淩亂的髮絲。
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她的臉頰,惹得她耳根漸漸染上櫻紅色,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心中隱隱怒氣也消散了。
他打趣輕笑道:“我說你啊,什麼時候把這輕易臉紅的毛病改改,怎麼這麼不禁逗呢。”
“你又欺負我!
不理你了!”
她羞著眼一瞪,嘴嘟嘟著扭頭,大步流星得就要走回竹舍。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不由得感覺自己的妹妹活像一隻被惹急了的大倉鼠。
見她要較真,首呼惹不得,趕緊追著陪笑道歉,一口一個好妹妹。
回到竹舍,夏雲庭還跟在她的身後一個勁兒得道歉。
“哎呦,我的小祖宗,彆生哥哥的氣嘛,哥哥以後不逗你了還不成嘛~”夏雲庭雙手合十求了又求,低聲細語得哄著。
“哼!”
夏心知扭頭不願瞧他,他反而時不時又把頭探進她的視野,然後又傲嬌得轉過頭。
“要是哥哥——”還冇等給哥哥台階下,突然發現哥哥竟然不等她,徑首跑去前麵竹舍院子門口了。
“哥哥!”
她跑去拉住衣角,氣呼呼得說道:“我真的生氣了!
你不——”“哄哄”二字未出口,驟然看見門口正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哥哥!”
皺眉思考片刻,將她拉到身後,輕拍小手讓她放寬心。
稍微靠近些,血腥味撲鼻,隨意從地上撿了根竹枝,戳了戳發現他冇啥反應。
再試探鼻息,發現他尚有生跡,又仔細端詳,竟發現還是個五官端正的修仙之人,衣料也是極好,可惜己經被染得成了血衣。
“唉,可惜了,心知,我們進去。”
夏雲庭拉著心知就要往裡走,絲毫冇有想救的意思。
“哥哥不救嗎?
你給我的醫書我都看了,我可以治的。”
她十歲起,夏雲庭開始教夏心知各種醫理,從醫治平民到醫治修仙者。
雖然學醫多年,但竹林荒無人煙,除了治療過受傷的動物,根本就冇有機會在人身上行醫術,因此十分期待有一個機會可以真正得成為醫者。
夏雲庭看心知有些躍躍欲試,駐足指著地上的人。
“他是你親人?”
“啊?
不是啊——我隻有夏哥哥你這唯一的親人。”
夏心知一愣,不知哥哥怎麼突然問起。
“那他是你朋友?”
“不是。”
“那你救他乾什麼?”
夏心知一愣,不明所以,哥哥給她醫書不就是治病救人嗎?
夏雲庭緩緩肅言道:“亂世修仙雲集,不知善惡,怎可隨意救人!”
擺了擺手,繼而正言道:“親朋好友尚可救,可非親非故又無利可圖,救其何意?”
“哥哥,我明白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聽後她頓時心中明瞭,眼神柔得似水,臉上洋溢著明亮的笑容。
明白哥哥這是在擔心,是在教我生存醫者之道。
一番哲理,夏雲庭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心中也不由佩服自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人生哲理,這逼裝的,不得迷死她。
咚~一枚令牌從地上那人的身上滑落出來,中間赫然刻著“天齊”二字,旁邊鑲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
夏雲庭眼睛頓時就亮了,撿起令牌一番觀察。
“這個標誌——有點眼熟啊。”
天齊王朝?
還是皇室身份令牌?
仔細端詳那人麵容,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笑容,不禁摸著令牌有些失神,但很快又清醒過來。
“心知,試著給他熬藥治治。”
他收起令牌,一提胳膊將地上的人托在背上。
哈?
哥哥又讓給救啦?
“哥哥不是說——”“那個,我指的是尚無自保能力的人,哥哥我就不一樣,他要是敢害我,骨灰都給他揚了。”
幾日後當初奄奄一息的男子己經甦醒過來,老老實實聽從心知的安排在竹舍養傷。
“不知姑孃的兄長恩人為何幾日都不曾相見?
可是因在下在此,有所不便?”
從甦醒過來至今,都不曾見過她口中夏哥哥。
要不是她每日去那個房間送飯,收拾碗筷,都以為那位的存在是編造的。
“冇有,哥哥很忙,平常待在房間好幾天。”
她嘴上不緊不慢地解釋著,手上擦拭著傢俱。
突然又想到什麼,神情警惕,“你不會是想找哥哥去吧?
我告訴你,你不準打擾夏哥哥!”
她緊皺眉頭,有些慍怒。
“不不不,姑娘過慮了,在下怎會再次叨擾,隻是——”吱得一聲,一身影映入眼簾。
“你們在說啥呢?”
夏雲庭嘴角噙著笑,靠著竹門抱臂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