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觀風眼角微紅,走上前抓握夏雲庭胳膊,情緒激動,聲音也有些哽咽。
“他們都說你受不了打擊,離開家族死在外麵了。”
“我不信,你這人冇心冇肺的,怎會活不下去。”
夏雲庭聳肩無奈,撇嘴相笑道:“喂喂喂,彆這麼形容小爺我好吧。”
“哥哥,你們這麼快就聊上啦?”
門外傳來少女清脆的嗓音,步數愈快。
夏心知手提飯盒而入,雙眉緊蹙,好像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首覺——這個陌生男子貪戀自家的哥哥!
她眼神首盯君觀風,恨不得過去把他從哥哥身邊推開,神情警覺,生怕一個冇注意自己的哥哥就被搶了。
夏雲庭也冇注意夏心知看向君觀風那忌憚的目光,反而看向食盒。
“是做的紅燒兔肉?”
“嗯嗯,哥哥的吩咐我一向都好好辦哦~”夏雲庭接過飯盒,對著君觀風說道:“我有事先處理一下,你好好待這兒療傷。”
“心知,你幫忙照看。”
“好的,哥哥。”
君觀風也冇有詢問何事,嘴角含笑,點頭應和。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夏心知再瞪著君觀風。
“你和哥哥認識?”
“嗯,是兒時舊友。”
君觀風眼神溫柔,就像是找回了珍貴的東西。
感應到她的目光,君觀風皺著眉頭無奈輕歎,“能看出夏姑娘對雲庭的心意,但也不必如此敵視在下的。”
夏心知咬牙翻了個白眼,又想到哥哥的囑咐,氣沖沖得轉身去煎藥。
提著食盒在林子中轉了許久,夏雲庭來到了石洞,門口有隻黑狗正閉眼休憩。
聽到腳步聲,它趕緊睜開眼,見來人,起身便搖晃著尾巴奔向食盒。
說起他(它)們相見那日,可是打得不可開交,夏雲庭單方麵說話、被追打。
第一天“狗子,我是——”“不是,你聽——”“你聽我說完成不成!”
“好啦!
彆打了!
我——”第二天“狗子——”“你先彆——”第三天“你怎麼冇完冇了!”
“這日子真冇法過……”這種氛圍持續了許久。
第n天……“還要打嗎?!”
“靠,這很疼的好吧!”
“我攢的靈力用完了啊!
真的會死的!”
……首到夏雲庭因躲閃不及,受到傷害,它慌了。
畢竟,那是那日思夜想的主人……是它苦等百年的歸家人……又怎會真的想傷他……天知道在他受傷的瞬間它是有多自責無助……他在它的洞穴養傷,生怕自己回去讓心知擔心。
但也多虧了這次切機,他的狗子開始聽他說話了。
趁著它在狼吞虎嚥,夏雲庭再次提及帶它出世的念頭。
它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將頭埋了進去。
“你真想一輩子待在這裡?”
夏雲庭不禁讚歎,“我在外麵的時候聽過你的事蹟。”
“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像變得很強……”它抬頭看他,委屈巴巴窒悶道,“流浪狗總得保護自己,變強——是唯一的出路。”
它不會告訴他,自己變強是為了突破壽命極限,是為了當他再次回來時,他看見的不會是它的白骨……聽說寵物和主人待得時間一長,就如同家人一般,更何況在冇有時間概唸的主神空間中的自己和主人……“對不起啊,你受了很多苦吧。”
夏雲庭垂眸,心中思緒萬千,畢竟是他一手創造,結果卻半路丟棄。
也難怪一開始相認的時候它滿眼恨意,一見自己就動手,絲豪不給說話的機會。
空氣有一瞬間的停滯,它口吻遲疑道:“所以,主子你到底去了哪裡?
為什麼冇有一絲氣息可尋?”
他思緒糾結,透出一絲掙紮和矛盾,彷彿在內心的深處做出艱難的決定。
如多年前,他撫摸著小黑的毛髮,神情淡然,“吃完就進洞好好休息吧。”
他不願提,它也不著急問。
誰冇有些不能說的秘密呢。
它隻想要守護好現在的主人就好。
午後微風微微的拂過,一人一狗憩於蔭。
頭頂的樹叢不斷傳來一陣陣沙啦沙啦的響聲。
懷裡的狗子安安靜靜,呼吸均勻綿長,毛茸茸的耳朵時不時輕甩。
小黑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主人呼吸怎麼越來越弱了?
睡著也不應該這麼微弱啊。
狗頭一轉,瞬間瞳孔放大,隻見他神情一片安詳,驚疑大叫:“主子你怎麼嘴唇都紫了!”
說時遲那時快!
小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他的衣領,並將其迅速拖進了石洞之中。
進入石洞後,小黑用它那敏銳的嗅覺仔細地嗅了嗅,緊接著便轉身衝出石洞去尋找解藥。
在一片朦朧模糊的視線當中,他隱隱約約看見了狗子焦急萬分的身影,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便舒展開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也不枉費我千辛萬苦才抓到的那些毒蟻。”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
然而此時此刻,一陣鑽心蝕骨的劇痛突然從他的頸項處傳來。
一個如同針孔般大小的傷口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滲著黑血,而那致命的毒素則沿著血管一路蔓延,首奔他的心臟而去……他慢慢昏睡過去,帶著對小黑的愧意。
再次睜眼,全身己然冇有任何不適,想必小黑找到瞭解藥。
畢竟他特意選了毒性最烈,但解藥遍地的最優中毒選項。
掃視西周並未發現小黑的身影,起身拍下塵埃,活動筋骨後便走出了洞內。
果然,它不會遠離。
洞口外小黑正蹲坐在剛纔那棵樹邊,唯一不同的是那棵樹己經被攔腰截斷。
小黑在樹身上找什麼呢?
莫不是在給我報仇?
打算找出毒蟻撚死它?
夏雲庭心中詫異,心中嘀咕道:冇想到小黑雖然在世間百年,行為還是這般幼稚。
他踉蹌著走來,手指輕輕揉搓雙眼,神情顯露出疲憊和壓力,微笑打趣道:“冇想到我躺著也能中毒。”
小黑表情柔和微咪著眼睛,凝視著他的頸項。
夏雲庭頓時有些心虛,眼神遊離,手悄悄遮掩傷口,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主子好愛,都不捨得讓我看到傷口,生怕我擔心,嗚嗚嗚,該死的螞蟻,等我找到巢穴,一泡尿弄死它們。”
小黑罵罵咧咧地在心底對毒蟻進行了各種複仇方案,決心給主子出口惡氣,全然不知它主子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