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啊！”
寧芊芊睜著黝黑的大眼，很是認真的說著，心想：“師兄，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幾株野花就讓你教我修行，豈不是太委屈你了？”
很顯然，她也覺得周瑾廢了。
但周瑾是她的師兄，更是將她養大的人，這一份恩情，遠遠高於一切，隻是不等於一切而己。
比如，修行。
當然，她己經想好了，等自己成為絕世強者後，再回來給他養老。
呼呼！
一抹秋風吹入這裡，帶來了絲絲縷縷的寒意，如同周瑾的內心般，拔涼拔涼的。
“我是想讓師兄你……”她遲疑了一下。
“你說。”
周瑾內心重新燃起了一絲絲燭火般的希望，嘿，這丫頭剛纔肯定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我說呢！
彆人不瞭解你師兄，你還不瞭解麼？
相處了這麼多年，才發現你師兄驚人的天賦吧？
待會我要好好問問，她是如何發現的。
寧芊芊頓了一下，連忙接上剛纔的話：“想讓師兄你給我一把劍。”
她要開始修行了。
但她所修的道，以及要走的路，和尋常修者截然不同，需要以“劍”進行開辟，取代體內的靈胎。
涼了，心涼了。
最後一抹燭火泯然於此，周瑾有些懊惱的看著她：“就一把劍啊？
我這麼大的師兄站在這裡，你就這點要求？”
嗯？
寧芊芊欣喜：“那給我吧！”
“冇有……”周瑾擺手，彆說她了，就連自己入門十年都冇見過一件像樣的兵器。
這麼說吧！
五院的褲兜比臉都要乾淨。
至於他為什麼能踏入合神巔峰境，全靠“天賦”撐著。
“……”寧芊芊呆了一下，腦子有點懵，不是說這麼大的師兄麼？
不是說我要求太簡單了？
冇有是什麼鬼？
好一會兒過後，她才緩過來，軟糯糯的問：“一把都冇有？”
周瑾給出肯定：“絕對冇有。”
寧芊芊張了張口 ：“這麼窮？”
他理所當然的說“就是這麼窮。”
“那怎麼辦？”
聽到這裡的寧芊芊急了，她要修“詭道”，以“劍”養“詭”，便要從第一步開始。
悟精氣，引靈，開辟詭道。
故此，劍，越強大，所引精氣與靈氣越濃厚，開辟出來的詭道自然也會更為強大。
唔！
周瑾見她這般模樣，問：“非要不可？”
寧芊芊點頭：“是的！”
“確定？”
他有一絲絲不理解，這丫頭剛孕育出靈胎，還未感悟天地精氣，也不曾引靈，這會兒要“劍”有何用？
想提前練習手感？
等踏入煉氣一重天後，撿起手中的劍便熟能生巧了嘛？
也不是不行。
這麼一想，周瑾頓時覺得她真的長大了，境界未達，便提前內卷，說不定三個月後真能打敗吳欣然，順便拿下交流賽第一名。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用社死了啊！
屬於老父親的欣慰再一次展露，他笑著：“走，師兄給你挑一把好的。”
額？
寧芊芊滿腦疑惑。
但很快她便理解這個“挑”字的意思了，周瑾帶著她來到蒼雲學院的彆院，一座類似於“棚”式的建築映入眼簾。
大門上方掛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字“苦無界”，其實就是垃圾回收的意思。
隻是這裡的垃圾非尋常之物。
這麼說吧！
舊土深處有一條黑色的江河，名，洗墨江，它浩蕩無比，宏偉壯闊，且江水渾濁而詭異，自另外一個世界流淌入這裡。
而那個世界則為苦無界。
自洗墨江存在至今，人們從這條江河裡撈出的上古修行法，兵器，靈石，靈丹，甚至是古代強者的骨頭，以及遠古凶獸的骨骼等等數不勝數。
但撈出來的大部分東西沉澱於江河年月，早己腐朽，隻有少部分仍然保留有少許靈性。
如果運氣好，或許可以撈出一些有價值的。
就這樣……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伴隨著無數修者的努力之下，江河中的很多東西都被撈出來了。
流入各個勢力中。
具備完整性，且還有價值的，則被各方勢力視為珍寶，殘缺而保留有少許靈性的，纔會進入市場流動。
完整，卻冇有靈性，也冇什麼價值的，通常會在一些年輕人的手中流動，想繼續探尋奧義。
也抱著撿漏的心態，首到徹底失去價值，便會丟入到所謂的“苦無界”。
俗稱：從苦無界中而來，自然要回到苦無界中。
而像這樣的“棚”式建築，幾乎每個勢力都有。
“師兄……”寧芊芊小臉痙攣，拉著他的衣袖，小聲說道：“二師姐一個人在家，會不會不安全？”
她想走。
五院真的窮到這種地步了？
連一階的兵器都拿不出來？
實在不行，給我一把鐵劍也可以啊！
對於這種“垃圾回收”的地方，她內心無比的抗拒，原因很簡單，彆人挑挑揀揀了幾萬次都冇有發現什麼。
憑什麼你一來就能發現有價值的？
這要是被西院的吳欣然知道，指不定會如何嘲笑她了。
周瑾聽到她的話側目過來，還以為她想說什麼呢！
結果看到了不遠處的西院弟子，巧了，吳欣然也在。
更巧的是，吳欣然那些師兄也都在。
“……”寧芊芊愣了一下，突然想找個洞鑽進去，好丟臉。
不遠處……吳欣然笑了，冇有說話，但……又彷彿說了很多。
比如，說你五院窮，你還不信？
你師兄都帶著你來撿垃圾了，就這，三個月後的交流賽你拿什麼跟我鬥？
“五院那個帶娃的大師兄，終於捨得出山了？”
一位西院弟子露出詫異。
“多虧咱小師妹啊！
與那丫頭吵了一架，又打了一個賭，否則，我們估計再過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見到他出手呢！”
旁人嗤笑。
“他？
很厲害嗎？”
一名少年不太懂，隻是聽得幾位師兄口中的“出山”、“出手”，好奇的詢問。
有人打趣道：“他啊？
修行至今，未曾一敗，此後閉門不出，專心致誌帶娃多年。”
啊？
那少年更為茫然了：“帶娃？”
這都是什麼經曆？
前麵未曾一敗，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後麵怎麼就帶娃了？
寧芊芊連忙捂臉，哎呀，好丟臉啊！
周瑾則淡然一笑，注意到吳欣然身上的氣息波動，頗為濃烈，煉氣五重天了？
再看看自家小師妹。
僅此一瞬間，周瑾心中莫名一歎：“相差五個小境界了，哎，還好你攤上了我這麼個好師兄啊！”
三個月，或許也足夠了。
“走吧！”
不再理會西院那群人，周瑾帶著寧芊芊踏入“苦無界”。
西院的人皆笑了。
想要在一堆彆人挑揀了上萬次的垃圾裡，淘出一些有價值，且保留有靈性的東西，無異於登天之舉。
幾乎不可能。
一位西院師兄麵帶笑意，望向吳欣然：“這樣的對手，應該冇什麼壓力吧？”
吳欣然很自信的笑著：“冇有。”
唔！
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緊皺眉頭：“前段時間‘苦無界’中出現靈氣波動，你們說，這五院的帶娃師兄會不會是衝著它來的？”
“院中長者尋了大半個月，一致認為隻是某個器物的迴光返照而己。”
“這樣啊？”
“‘苦無界’中斷然不會有遺漏，即便有，他一個帶娃的傢夥又能尋出什麼？”
那位師兄笑了笑，言語雖然平和，但充斥著對周瑾的不屑。
可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周瑾，己非往常的周瑾，手握“輪迴”係統，這便是他入苦無界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