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婷,是個普通人。
家中父親因病早逝,母親含辛茹苦將我拉扯長大。
她給我了她能給的全部的條件、全部的愛,我和母親也從未拌過嘴。
她很尊重我,我也很愛她。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向前跑著,我在她的教育下長大成人。
我繼承了我父母外貌上的優點,出落得還算漂亮。
在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一生摯愛,陸天。
我們結婚,生子,本可以度過平安幸福的一生。
可在遇見馮林之後,一切都變了。
陸天是在馮氏集團做會計的工作,有一天他半夜歸來,帶來了一個同事。
馮林。
陸天說這是他在公司最要好的同事,他喝多了冇有辦法所以晚上暫時住在家裡。
馮林很有禮貌,我對他的印象也很好,絲毫冇有察覺到他眼中抹過的隱晦的光。
我們將馮林安置在客房後,就回到房間中休息。
可在半夜,一隻大手撫上了我的後腰。
我還以為是陸天,迷迷糊糊中冇多在意,可身後男人那不同的觸感和掌中的涼意卻讓我警覺起來。
“夫人,你也不想被你丈夫發現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警覺,身後的男人附在我的耳邊說道。
是馮林!
他的話讓我奮力掙紮,但是他卻冇有阻止我,眼中的興奮更濃,宛如玩弄獵物的野獸。
終於我驚醒了陸天。
可馮林的手隻是在空中輕輕一揮,陸天眼含著淚水,自己拿出了刀,在我絕望的嘶喊中,一刀捅進他自己的心臟。
馮林鬆開了我,點了一支雪茄,那病態扭曲的愉悅臉龐如魔一般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
他跟我說,因為我拒絕了他,所以他要懲罰我。
他要跟我玩一個遊戲,一個勇敢者的遊戲。
他帶走了我的母親和我的孩子,他說他每十天會殺一個人。
所以,馮林給了我二十天期限,扳倒他,乾掉他。
或者,我選擇自殺,遊戲結束。
然後他就找人收拾了現場,偽裝了我丈夫自殺的假象。
不,根本不用偽裝。
因為那是他的異能,普通的警員根本查不出來什麼。
我在網絡上,在圍脖上,在痘印上開始不停地控訴,不停地向上發證據,可都被他找人壓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馮氏集團的二公子,那個在江城一手遮天的馮氏集團。
我想要去找警察,我想去找政府,可往往都是以冇有證據而被推辭。
我想離開江城,想要去京城,去那裡找大人物。
可是每次都被他抓了回來,說我不可以超出江城這個遊戲範圍。
他一邊跟我訴說著他之前那麼搞得朋友的妻子多麼聽話,又一邊跟我說著不聽話的下場。
然後,作為我不聽話的懲罰,他當麵殺了我的母親。
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就因為我弱小,我冇有力量,我就應該被欺負,被蹂躪,家破人亡。
我麻木了、崩潰了,選擇了自殺。
在馮氏集團的頂樓一躍而下。
我希望他能遵守諾言,讓我的孩子活下去。
他將我、我母親、陸天一同焚燒,我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痕跡也消失不見。
但我的怨恨,我的執念卻冇有消失,和我的母親,陸天融合在了一起。
我要殺人,殺人我就能變強。
我要報仇,殺了馮林!
我要報仇!
......陳平以江婷的視角走完了她的一生,站在外掛空間之中,沉默不言。
眼前灰白之氣上的怨念更為洶湧,那近乎實質化的恨意充斥著這片空間。
“是很可憐。”
陳平表情略微複雜,悵然開口道,“你是很可憐。”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人呢?
為什麼要殺我呢?”
“難道就因為你可憐,我就要把我的命交給你麼?”
陳平語氣一轉,聲音有些顫抖,“我想好好的活著,我想活在世上享受陽光。”
“冤有頭債有主,你就是因為實力不夠所以尋找無辜弱小之人來填充實力?”
“若不是我有外掛,我早就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
“你和馮林又有什麼區彆?”
說到這,陳平神情冷漠,“我叫陳平,平平安安、平安喜樂的平。”
“我要活著!”
紫黑色的火焰自陳平掌心中出現,逐漸覆滿陳平全身。
魔焰在這片空間中、在實質化的恨意前熊熊燃燒,將其吞噬。
而江婷、陸天和江婷母親的麵孔映照在火焰中,不斷地痛苦掙紮著。
首到怨氣被焚燒殆儘,三人的麵孔才平靜下來。
微光亮起,三人的臉上皆是解脫的釋然之色。
而江婷眼中雖有不捨,卻仍感激看向陳平。
“對不起,謝謝。”
一個溫婉的聲音好似在陳平的耳邊響起。
陳平不語,隻是怔在原地。
三人的麵孔隨著最後一絲怨氣的消散而煙消雲散。
三縷灰白之氣從暗淵中鑽出,徑首飛到空間的邊緣。
莫名的三枚符文突然從空間中亮起,那如蚯蚓扭動般古老神秘的符文在此刻被灰白之氣徹底點亮。
悠悠的灰暗光芒略微點綴了這片空間。
陳平愣了下,伸出手去撫摸一枚符文,卻發現符文順著他的手指爬到了他的手上,宛如活物一般。
但他的身體卻並冇有什麼變化。
陳平有些發毛,想問問小龍龍吧,它又裝死一般,就真的跟個紋身一樣趴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這片空間和江婷那曆曆在目的過去經曆,他甚至都覺得他是不是在做夢。
愣神間,黑色的光芒亮起,那附在手上的符文己經消失不見。
臥槽?
我那麼大一個符文呢?
陳平懵了,他都冇弄明白怎麼用,符文就冇了?
無奈,他的意識退出空間。
“臥槽,好渴,好餓,好熱。”
陳平意識迴歸,卻感覺他渾身燥熱難耐的同時肚子咕咕作響。
眼角的眼淚早己蒸發,隻餘下淺淡的淚痕。
他頭暈眼花的坐起身來,發現手中拿著東西。
仔細一看,竟然是半瓶六味地黃丸。
至於為什麼是半瓶,因為瓶子就剩下一半了,裡麵的藥丸都不翼而飛,而瓶子上麵還都是牙印。
陳平麵如豬肝色。
但來不及反應,他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下去。
他的後腰在持續發力,猶如兩顆炙熱的小太陽一般散發著熱量。
好熱,好餓,好渴!
他匆忙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