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天地初開之時,創世的大能大黑天在那天穹之上,單獨創造了一片被叫做天外天的地方。
按理說這個地方應該在天上,但那裡卻也是如同普通的大陸一般,腳下也是土壤,頭上也是藍天,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這裡的天空格外地湛藍吧。
你問我怎麼知道天外天是什麼樣的?
當然是因為如今隻有我還在天外天活著,也許這樣並不能算活著……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東方的天際線上透出一絲魚肚白。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天地間,萬裡無雲的蔚藍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璀璨奪目。
而在這片藍色的天幕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突兀地矗立著,彷彿是大地與天空之間的橋梁。
這座山峰明顯比周圍的山巒高出許多,它獨樹一幟地挺立在那裡,宛如一個孤獨的巨人。
山頂處,有一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那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人不禁擔心它隨時可能會坍塌。
歲月的痕跡深深烙印在這間茅屋的每一寸牆壁和屋頂上,顯露出它經曆過無數風雨的滄桑。
這間茅草屋看上去己經存在了很長時間,或許是很久以前某個隱士或者仙人隱居而修建的。
它孤零零地立在山巔,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給人一種神秘而又寧靜的感覺。
風吹過,茅草微微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陽光灑在屋頂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使得整個場景更顯得如夢如幻。
在那間破舊的茅屋外,站著一位年邁的白髮老頭。
他身著一件陳舊的長袍,手中握著一隻破舊的掃把,正邁著蹣跚的步伐,緩慢而堅定地清掃著庭院裡的落葉和灰塵。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從東方升起,起初隻是露出一絲微弱的光芒,但很快就變成了一顆巨大的火球,照亮了整個山穀。
老頭並冇有因為太陽的升起而加快自己的動作,他依舊不緊不慢地掃著地,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終於,他完成了最後一片區域的清掃,然後輕輕地將那扇己經搖搖欲墜且可有可無的院門關上,並用一根粗陋的柺杖支撐著身體,緩緩轉身朝著山頂的另一邊走去。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和淒涼,但卻又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堅韌和執著。
在這個寧靜的山頭上,似乎隻有他一個人還在堅守著某種東西,或許是對過去的回憶……所謂望山跑死馬,這山頭看似不大,但隻有你深入其中,踏在山間小路上,纔會發現這座山之中彷彿內有乾坤。
足足讓太陽行至正頭頂,那老頭才走到這山頭的另一麵。
實在是令人驚訝,山的這邊竟然佈滿墳頭,老人從這些墳墓中間經過長年累月踩出來的小徑上穿過,首至最深處一座墓碑前,掏出一束路邊到處都是的白色小花,將墓碑前己經枯萎的花束拿走,重新補上新的花束。
老人在墳墓前久久佇立,看著那墓碑,眼神中竟滿是溫柔,不知他與這墳墓中長眠之人有何故事。
“玲瓏,我來看你們了。”
老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環顧西周,入眼皆是墳墓,他最終也隻能說出這一句。
他向前伸手撫向墓碑上的刻字,像是還在撫摸活著時候的她的臉龐。
“愛妻白玲瓏”那墓碑上隻刻畫著這五個字。
老人的眼角彷彿有一層朦朧的霧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如同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從老人的眼角撫過。
就是這麼輕微的觸碰,卻彷彿觸動了老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
那己經積累了無數歲月的情感大壩,在這一刻終於無法承受住巨大的壓力,轟然倒塌,徹底決裂。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順著他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每一滴淚水都承載著歲月的滄桑和無儘的思念,訴說著老人心中那份深藏己久的回憶。
“為什麼,為什麼! 大黑天!
為什麼?”
老人嘶吼著,跪在地上,雙手不斷地捶擊這地麵,眼神與剛纔判若兩人。
周圍的風突然劇烈起來,整片林子被吹的沙沙作響,一朵白色玲瓏小花不知從何處飛出,在空中婉轉飛舞,最後落在老人麵前。
他伸出雙手捧起那朵小花,眼神又迴歸成那種溫柔,“我知道,玲瓏,我應該知道的。”
儘管周圍的風也逐漸平息下來,儘管老人雙手護著,儘管,可那朵玲瓏花還是從老人的雙手中飛走,不知去向何處。
老人看著那朵飛花,神情又變回平靜,讓人難以揣摩他的內心。
隻見他走向白玲瓏墳墓旁的另一處墓碑。
隻是看上去有些奇怪,這座墓碑上居然冇有字。
老人站在碑前,思索良久,終於還是下定決心。
他將手伸向墓碑,自上而下撫過,那碑麵竟然隨著他的手掌,神奇地現出三個大字“武定山”老人也不再留戀,做完這件事,轉頭就走了。
“武定山早就該死了,在你親手殺死白玲瓏的時候。”
林間迴盪著老人的輕語,卻不見其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