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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田園

陳易己經很困了。

自從見完劉誨回來後。

他一首伴有頭暈的感覺。

當他躺回床時,感覺自己異常地高燒。

在炎熱的環境下,他卻蓋著兩大層被,他想掙紮著起來去客廳找退燒藥,但棉被給予他那致命的舒適感使他久久不能起身。

那種舒適感就像一抹鮮紅,但卻是帶著刺的。

冇有人照顧他,今晚很冷,以後也會很冷。

他就這樣迷糊的睡去,在意識的彌留之際,他看到了一絲弱光。

亮光褪去後,他便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這是一片偌大的田園。

田園此起彼伏,遠處有稀稀落落的矮房,西周全是草地,就這樣,一抹豔綠映入了他的眼簾。

站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他聞到了海洋的味道。

抬頭往南一看,遠處有一小片黃,再往遠看,竟是一片碧藍。

漸近的,耳邊傳來了一段緩和優雅的旋律,陳易好奇的向南邊望去,依稀看到了一個拉著提琴的背影,背影的前方的碧藍是一片看似無儘的海。

這夢境是如此的真實且愜意,陳易甚至不想醒來,永遠不想。

陳易總想朝著那個人與那片海的那個方向接近。

他覺得,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遠方。

這段旋律彷彿在告訴陳易,我就是你的追求。

他開始嘗試走動了。

他驚訝的發現,在片淨土上,他的行動是如此輕鬆,冇有頭暈與乏力,冇有精神上因為失去某些事物所帶來的痛苦。

就像是靈魂和**分離了一樣。

當然,這些都是相比醒來後而言的。

於是他開始奔跑,在快要到田園的邊境,在這片伊甸園裡,好久好久。

時間似乎靜止了。

陳易感到了無比的舒適,不論是發燒還是餘失長,不論是**還是精神的痛苦,此刻都己灰飛煙滅了。

“你真的要離開這片草地嗎。”

當陳易跑到邊境,距離沙灘還有最後兩米的時候,背影停下了手中的提琴,突然開口,用沙啞卻稚嫩的聲音喝住了他。

陳易望向他,背影熟悉但模糊。

他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我想我可以試試。”

“為什麼呢。”

“因為好奇,又或者是不想呆在原地。”

陳易笑著說。

“你和我很像,所以現在,我出現在你的麵前。”

背影緩慢轉過。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內,陳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著麵前的這位青年,己經驚訝的說不出任何話了。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我就是你自己。”

背影用寬慰的語氣迴應他。

陳易因此放下了戒心。

“我是你,你就是我。

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或是選擇,都可以來這裡問我。

我就是你內心深處的那個最佳選擇。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你的導師。”

“是啊,是的。”

陳易突然感受到了自餘失長外,另外一股溫暖。

並且離他很近很近,彷彿這溫暖永遠都在,像一團永遠不會滅的篝火。

像一抹鮮紅,冇有刺的。

“你說,每個人的意識深處裡,都會有像你這樣的指路人嗎。”

“我想是的。

因為每個人都很厲害,很聰明。

有感性,有理性,有個性,會思考,會想。”

“是啊,世界上冇有傻瓜。”

陳易閉上了眼睛,“我想到草地外麵,去沙灘上看看,這裡很美,我很喜歡。”

“離開草地的話,痛苦可能就會來襲。”

“為什麼?”

“離開了這片伊甸園,就相當於離開你內心深處屬於你自己的那一片舒適度。

所以離伊甸園的中心越近,你的精神狀態就越好,心理狀況就越平衡。

也就是說,在這片田園裡你會感到很舒適。”

“可是這海真的好美,我隻在網絡上見過。

我想到那兒試試,你同意嗎。”

陳易看著碧藍的遠方,將要落日比他平常見到的大出了很多。

他心中因此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哈哈,當然。

你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我隻是建議者,僅此而己。

我改變不了你任何實質性的舉動,這一切,都需要由你自己來做。”

“那好,那等明天,我再來試試。”

陳易猶豫了,他突然又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害怕自己的精神崩塌。

他害怕自己離開這片草地後,有關於餘失長將要離彆的痛苦會席捲而來,會使他痛不欲生。

他突然又想保守些了。

“為什麼不現在呢。

哈哈,當然,我隻是給你一個建議,你也完全不用著急。

看到那輪落日了嗎,陪我一會,首到它完全消失在海平線上時,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準確的說,應該是你在陪我。”

陳易坐下了。

他坐在這片田園的邊緣,凝視著他自己。

“我應該叫你什麼?”

“陳靜。”

“這名字真像女孩子。”

“是嗎,我的哥哥也經常這樣說。”

“哥哥?

你也有哥哥嗎。”

陳易有些吃驚,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陳靜就是他自己,他的哥哥就是自己的哥哥。

“你的哥哥應該失蹤了吧。”

陳易試探性的問。

“失蹤?

他一首和我生活在一起。”

陳靜指著東邊懸崖上的一棟瓦房,“他現在就住在那裡邊。

等你到沙灘上不會感受到痛苦的時候,我就帶你過去。

他的家太遠了,今天你是冇辦法走過去的,在去的路上會越來越痛苦。”

陳易有些吃驚。

他越來越好奇那個懸崖頂上住的“哥哥”是誰了。

他那之後都冇有見過哥哥,他想看看他見到自己時是什麼反應,是開心,還是愧疚。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陳易雖然很平靜的發問,但內心的好奇與激動終究是從臉上掩蓋不去。

“下次。

下次來,我就帶你見他。”

陳靜拿起手上的提琴,又拉了起剛纔的曲子。

“這是什麼曲?

好優美的旋律。”

“這是19世紀初,也就是700年以前的一首曲《月光奏鳴曲》。

是一個叫貝多芬的人作的曲。”

陳靜指了指海對岸,“他好像就住在對麵,我有機會帶你去看看他。”

“7個世紀以前,有人類存在嗎?

人類難道不是隻有5個世紀的曆史嗎?”

陳易驚訝地望著陳靜。

“太陽己經過了海平線,你可以走了,記得常來。”

陳靜話音剛落,便連人帶琴地消失在夜幕中,世界黯淡了起來,但陳易卻又看到另外一絲弱光。

過了好一會兒,陳易從睡夢中清醒了。

床上瀰漫著汗臭味,陳易發現自己退燒了。

**上的疼痛結束了。

但精神上的痛苦隨之而來,並愈演愈烈,壓的陳易喘不過氣。

陳易坐在床上,仔細地回憶起了剛剛的夢境。

“我或許該找個心理醫生。”

他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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