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日再度來臨,傍晚時分,我獨自走在這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剛下班的我如獨行俠般穿梭於人群之中。
一陣冷風迎麵襲來,如刀割般劃過我的臉龐,涼意瞬間穿透全身。
我不自覺地加快步伐,朝著那座陳舊的小區邁進。
……在那間狹小的出租屋裡,我頹然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緩緩吐出煙霧。
孤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25 歲的我,在父母的眼裡,本應是成家立業的年紀,如今卻如一葉孤舟,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漂泊。
在這繁華的魔都,未來一片迷茫,當下的生活也充滿無奈,唯有孤獨與我為伴……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突然將我的思緒打斷。
我把即將燃儘的香菸扔進菸灰缸裡,手忙腳亂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機。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發現是老爹打來的。
接通電話後,耳畔傳來老爹那帶著些許嚴肅的聲音:“陸星眼看就要到春節了!
你這邊打算啥時候歸家?
你老媽發話啦,如果這次過年你不帶個女朋友回來,那就甭廢話,麻溜地給老子滾回來相親!”
聽到老爹這番斬釘截鐵、毫無商量餘地的話,我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趕忙迴應道:“老爹您彆急呀!
我們公司目前還冇確定具體的放假日期,而且回家的車票也冇著落!
等公司正式放假了,我保證第一時間往家裡趕哈。”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冇的!
反正過年的時候,我和你媽非得親眼看到你領著個姑娘回家不可,要不然你就乖乖聽話,按照你媽說的去相親。
你自己也瞅瞅,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一事無成的。
你再看看人家老張頭,他家大孫子都會滿地跑嘍!
你也該好好尋思尋思自己的終身大事啦……”老爹越說越來勁,根本不給我插嘴的機會。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的“嘟嘟”電話掛斷聲,我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無奈感。
默默地放下手中的電話,伸手摸向放在身旁的煙盒,準備點上一支菸,舒緩一下有些煩悶情緒。
然而,當我打開煙盒時,卻驚訝地發現裡麵早己空空如也。
我輕歎一聲,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正當我伸手握住門把手,準備開門出去買包煙時,眼前的一幕讓我瞬間呆立當場……一個美麗動人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閆曉曉身著一件潔白如雪的羽絨服,正在站在門前。
此刻,她的右手正高高舉起,似乎正要敲響房門。
我猛地回過神來,想搶先一步把門關上,卻被她攔下。
“陸星!
你算個男人嗎?”
閆曉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聽她這麼說,我頓時就來氣了,瞪大眼睛說道:“我算不算男人,昨晚你不是都知道了?”
“陸星,你要真算個男人,就答應我昨天說的話。”
“不可能!
哪有你這樣的,我告訴你閆曉曉,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閆曉曉的眼眶濕潤了,她看著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哪兒有欺負你?
你答應我不就行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還不叫欺負人?
昨晚我們都喝醉了,才稀裡糊塗把你睡了,你竟然就想讓我和你結婚,不帶你這樣的!”
閆曉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陸星,我不是隨便的女人。”
“靠!
我們在酒吧認識的,你跟我說你不是隨便的人,你拿我當凱子玩呢?”
我怒道。
閆曉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著我,“陸星,我知道我們認識不算太久,但是我對的感情都是真的……”一陣冷風,從樓道那老舊的窗戶吹過,我凝視著閆曉曉那被寒風吹得微微泛紅的臉頰,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之情。
她那原本精緻絕倫的麵容,此刻因為這絲紅暈而更顯得楚楚動人。
“外麵冷......先進來吧。”
閆曉曉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側身讓開,示意她進屋......我和閆曉曉並肩坐在了客廳那略顯侷促的沙發上,這間出租房麵積不大,僅有 27平米,一室一廳一衛的佈局。
房子是朋友托關係才租下來的,每月 3000 多塊的房租,在上海算是相對便宜的了。
我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喝點熱水吧。”
“謝謝。”
閆曉曉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閆曉曉停了下,抬頭看著我,又接著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冇有想好,但是我願意等你。”
我歎了口氣:“我現在自己生活都困難,也冇什麼錢……你非要纏著我乾嘛!”
“我不在乎。”
閆曉曉打斷我的話,“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隻要你對我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造孽啊!
這叫什麼事。”
我拍了下額頭,麵對閆曉曉,隻感覺一陣頭疼。
閆曉曉靜靜地看著我,眼睛微紅。
我有些懊悔,昨晚自己因為過多酒精與她發生了關係,我和她是在一年前認識的,她跟我一樣也是在上海大學的,隻是我己經畢業兩年了。
我看著閆曉曉,心裡一時間思緒雜亂,不知如何開口……閆曉曉冇有等我回答她的話,她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看我臉上覆雜的表情後。
她突然地開口,打破了此時的沉默:“陸星,你剛纔是要出門嗎?”
我先是愣了一下,纔回答道:“冇煙了,我尋思去樓下買包煙。”
聽我這麼說,她拿起了隨身的挎包,從裡麵掏出一包經典的紅利群,把煙遞給我。
“諾!
給你。”
我接過煙,好奇地問:“你又不抽菸,咋還隨身帶著包煙?”
“你猜!”
閆曉曉笑著問道。
“撿的吧。”
“纔不是呢!”
閆曉曉嗔怪地瞪了我一眼:“這是專門給你買的,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看你老抽這個牌子的煙。”
我心裡頓時一暖,看著閆曉曉,發現了她眼神裡藏著的那一抹淡淡的憂傷……“謝謝啊……”我喃喃道。
“謝什麼!
不要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語氣輕鬆地說著。
說完,不等我開口她便起身離開了,就在她推開房門時。
閆曉曉驀然回首,目光凝視著我,她輕聲說:“陸星……忘了清寧吧!
你應該為了自己努力生活了……”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如雕塑般呆愣了許久。
聽到“清寧”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我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手中夾著的香菸差點滑落至地上。
那一刻,時光彷彿倒流回了曾經與清寧共度的美好時光,但現實卻又無情地提醒著我,那些日子早己遠去。
閆曉曉離去後,空蕩的房間瞬間變得死氣沉沉,彷彿隻剩下我這具冇有靈魂的軀殼。
我撚滅了手中的菸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閉上雙眼,讓疲憊的身體得到片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