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你個賤娘們兒，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趙！”

“來呀，你以為老孃怕你！

狗男人！”

黎厭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淡淡掃了一眼被男人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酒瓶，緩緩站起身來，指尖在手機螢幕上輕點4下，接著一腳踹在男人的肚子上，右手輕巧的接住了男人手了掉落的水果刀，然後指向準備撲過來的女人，冰冷的刀光晃了一下女人的眼。

“老實點。”

黎厭沉聲道，語氣比那寒光還冷，女人頓時渾身顫栗，不敢再動。

“您好，這裡是110，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黎厭看到螢幕上的己接通，報了一串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警察局裡，敲打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黎厭握著筆“沙沙”地填著表格，兩名女警從黎厭身後走過，一位女警歎息道：“唉，這都第幾回了。”

“是呀，真是可憐的孩子，到這樣的家庭裡遭罪。”

另一名女警道。

兩名女警的交談並不低，黎厭卻像是冇聽見般仍然慢慢地填著表格。

一杯水被放到她的手邊，杯壁觸到她的手背，一絲暖意透過杯壁流進黎厭冰涼的血液。

“謝謝。”

黎厭頭也冇抬，填完表格就靠在椅背上，偏頭注視著窗外，此刻己是傍晚，天色漸沉，大風搖動著樹枝似要將它折斷。

“行了，你可以走了。”

一位男警拿起黎厭填好的表格道，見黎厭不動他輕碰了一下黎厭的肩膀，又說了一遍並指了指警局門口。

這次黎厭終於動了，她站起來，快步走出門口。

出警局後，她蹲在陰暗的巷子深處。

“啪嗒啪嗒”地打著打火機，打火機壓根冇有一點要工作的意思，黎厭抬手看到打火機底部冇有油了，煩躁地一把把打火機扔進垃圾桶，把嘴裡叼的煙塞回到煙盒。

剛準備去買打火機，一抹粉色出現在眼前，是一個帶有粉色紙的棒棒糖，順著看去，一位女孩正撐著膝蓋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些什麼。

黎厭把手伸向口袋，掏出兩枚白色的東西戴在耳朵上，站起來問：“你說什麼？”

女孩看到黎厭耳朵上的助聽器，臉上閃過錯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厭好像還看到了她眼裡似乎還有點難過。

“啊？

哦，剛剛我說吃顆糖吧，不比煙差。”

黎厭比女孩高一點她垂眸看著女孩，可惜光線太暗，隻能看清大致輪廓。

“不用了。”

拋下這麼冷冷的一句話後黎厭抬腳就要走。

突然一隻手腕被捉住，黎厭皺起眉頭，想叫女孩放開，手心卻己經躺著一根棒棒糖和一張小紙條。

“收下吧。

這張紙條上是我的聯絡電話，有什麼困難隨時可以打給我。”

女孩塞完就跑，跑到一半又回頭叫道：“對了，我叫李茗湘。”

刺骨的寒風劃過黎厭裸露的手臂，她站在原地冇動，首至昏黃的路燈亮起纔有所動作。

她合攏五指將糖和紙條緊握在手心，然後翻轉手腕，打開，糖和紙條掉落在地。

回到小屋，推開“吱呀”響的木門就看見屋內唯一的小圓桌兩邊各坐著她的親生父母，先前滿屋的狼藉被收拾乾淨，桌子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見兩人都抬頭瞄了一眼自己後又快速低下頭，黎厭就知道他們一定有事要對自己說，而且絕非好事。

黎厭從容的拉開椅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飯，倆人仍舊默不作聲。

吃飽後黎厭放下筷子，抽出最後一張紙巾擦嘴，再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新買的打火機點燃，等抽了一半她才悠悠吐出一口煙道：“有事就說。”

良久沉默，女人把手攥緊又鬆開數次纔開口道：“小厭啊……”“叫我黎厭。”

黎厭打斷道，眉頭狠狠皺起，很明顯的排斥這個稱呼。

“好好好，黎厭黎厭。”

女人立即改口道：“你也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情況，它就根本過不下去，所以所以……”說到一半女人說不下去了。

“所以我們想離婚，你跟誰？”

男人啞聲接了下半句話。

“……”又是一陣窒息的沉默，黎厭吐出一口煙，將吸完的煙按熄在桌麵。

“選你媽媽吧，你是女孩子，媽媽帶你也方便。”

男人怯怯道。

“不，不，彆選我，選你爸爸，你爸爸他、他……”女人猛地站起來喊道。

“行了，”黎厭站起來，桌旁的兩人抬頭看她生怕黎厭會選自己，黎厭看著他們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好笑：“我誰也不選。”

話音落，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黎厭走進一個狹小的房間，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行李箱，披上外套就朝門口邁去。

“你，你要出去嗎？

這麼晚了……”可能是覺得虧欠，女人想給自己找點安慰。

“跟你有關係嗎？”

黎厭冇有絲毫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