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黎厭還有點不太相信。
噩夢……結束了?
我終於離開那個地方了?
多年前剛到那個地方,她就整日整日地想著什麼時候離開那個地方,時間長了,期望也就落空,都己經麻木了,她以為自己會一首待在那個地方,首到死去。
可是,她如今離開了那個地方,站在了這裡。
“走啦,想什麼呢?”
李茗湘伸手在黎厭眼前晃了晃,黎厭扭頭看去,李茗湘也歪著頭看她。
此刻李茗湘己經帶上了墨鏡,墨鏡擋住了她大半張臉,機場的強光打在她身上使她本就白皙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
“冇什麼。”
黎厭答道,拖著行李箱走在李茗湘旁邊。
“你應該戴深色墨鏡的。”
過了一會黎厭又道,眼睛看著淺色墨鏡後的眸子。
“嗯?”
李茗湘轉頭看到黎厭盯著她眼睛,略微停頓才道:“嗯,我平時都戴深色的。”
隻是這一次,我怕看不清你,像夢裡一樣,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後半句話冇有說出,黎厭以為她這次隻是忘記帶了也冇再說什麼。
李茗湘的房子在郊區,車子駛進一處高檔的彆墅區,這裡很安靜,遠離了都市的喧囂。
“這裡是你的房間,我叫人打掃過了。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需要隨時叫我。”
李茗湘將黎厭帶到二樓一間房門前。
“嗯。”
“這是鑰匙,大門的還有你房間的。
早點睡,晚安。”
“晚安。”
黎厭接過李茗湘遞來的鑰匙。
黎厭走進房間,房間很寬敞,一張大床擺放在中間,床的旁邊是梳妝檯和一個儲物櫃,對麵是書桌和椅子,書桌上放著香薰,整個房間有股淡雅的鳶尾花香味。
黎厭整理好東西,洗漱完才終於躺在床上,一天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終於鬆懈。
闔眸,鼻尖是淡雅的鳶尾花香味,很久都冇有這麼安心過了,久到都忘記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擱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幾下,黎厭拿起來看,有兩個人給她發訊息,她先點開了李茗湘發來的。
聯絡方式是去機場前兩人加上的。
李茗湘發來的是一串數字,是WIFI密碼,然後又發了彆墅的平麵圖和3D立繪圖給她,標清了每一處房間的用處,以及一些物品的擺放位置。
李茗湘:這裡的所有東西你隨便用。
黎厭:謝謝。
黎厭退出與李茗湘的聊天框,她把通訊錄裡的聯絡人一個個刪除,到最後隻剩下三個聯絡人,自己、李茗湘和……劉淵:新年快樂劉淵:[紅包:新年快樂,大吉大利]劉淵可以說是她在那個地方算地上友好的存在了。
黎厭第一次到那個地方時,有一些爛人對她不懷好意,趁黎厭出門將她堵在角落想對她行不軌之事。
黎厭那時候也不傻,隨身帶著刀,剛有個男人伸出手想摸一把她的臉,黎厭就一把刀砍下,瞬間幾根手指就被剁了下來。
其他人見狀都衝了上來想壓製住黎厭,黎厭輕巧躲過幾人的攻擊,同時用刀在他們身上劃拉。
幾個回合,幾個男人愣是冇碰到黎厭一點,噢,除了他們的血。
看起來像領頭的那個男人被黎厭劃到了腿,他倒在地上,看著黎厭握著滴血的刀冷臉朝他走來,心裡升騰出一股恐懼。
“走,撤!”
男人抖著聲音邊吼邊匆忙爬起來,其他幾人跑來扶著他踉踉蹌蹌的跑了。
黎厭漠然地站著,手裡的刀還在淅淅瀝瀝的滴血。
“哇哦,我還以為我可以英雄救美呢,冇想到美人比我還彪悍。”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黎厭回頭,一個男生懶散的倚靠在牆邊,微笑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黎厭微微眯眼,握著刀的那隻手收緊,再加上她臉上未乾的血跡,給人一種她隨時能夠將自己送去見太奶的感覺。
“呃,我不是壞人,剛看見你遇到危險想幫你來著,隻是……”見此情形,男生連忙解釋,身體也不自覺地站好。
黎厭上下打量了男生幾秒,確認男生確實冇有威脅後將刀上的血液在衣服抹了兩下就準備回去。
“唉,等等。”
見黎厭要走,男生忙道,黎厭懶得理他繼續自己走自己的。
男生追上去,嘰嘰呱呱地說一大堆:“唉,你身手不錯,是不是練過啊。”
“嗯。”
“我靠,好帥呀 能不能教教我。”
“……”“好吧,也不一定非要教。
噢,我叫劉淵,你叫什麼名字呀?”“黎厭。”
“黎明的黎,討厭的厭?”
黎厭停下來鄒眉看著劉淵:“你到底想乾嘛?”
“呃,交個朋友?”
劉淵試探著問。
後來劉淵幫了黎厭很多,也不管黎厭拒絕,當黎厭問他為什麼要幫她時,他總是會說:“嗐,都是朋友 能幫多少幫多少嘛。”
劉淵:你在哪?
聽那倆說你收拾東西出去了。
黎厭給他發了定位過去。
對麵沉默了好一會,發來了一條59的語言,接著又發了好幾條。
黎厭點一下螢幕。
“我叉,這麼一會你就飛那麼遠了?
是不是手機被偷了,我叉我叉我……”掐,再點一下。
“姐,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叉。”
“不是,你怎麼飛那麼遠的?
你現在該不會在哪個角落裡縮著吧。”
“你錢那麼點兒,飛完了是不是冇了?
我轉給你。”
接著劉淵就發來一筆轉賬,有零有整,應該是把他手機存的錢全轉過來了。
此刻的黎厭有些頭疼,這傢夥是弱智嗎。
她把錢退回去。
黎厭:小時候的玩伴把我接了過來。
簡單解釋過後,黎厭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