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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我為地府續命的那些年 > 第沈浪,矛盾的童年章

第沈浪,矛盾的童年章

XX高級中學內,此時正是午餐時間,學校食堂內外,都滿是學生,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學生結束了上午繁忙的課程,吃著午餐,享受難得清閒的午休。

此時是學生一天最活躍的時刻:八卦,明星,韓流,足球,NBA……。

學生三三兩兩,話題包羅萬象,嘰嘰喳喳,熱鬨異常。

熱鬨的,空氣中,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可謂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其中卻有一個不合群的奇葩,準確說是一個可憐蟲,獨自坐在角落裡,一個人默默乾著飯,眼神不時瞟前方一個女孩,眼中流露出豔羨,歡喜,還有淡淡的哀傷。

冇錯,這個奇葩就是我,沈浪!

那個女孩是我同桌,魏誌慧,在自己眼中閃閃發光的女孩,活潑,善良,開朗,如同天使一般。

而我呢,長的雖然挺不錯的,身高,體型也算上佳,氣質上卻是孤僻,冷漠,不善言辭。

因為我有缺憾,早產導致的右腳有點跛。

九三年,我媽懷孕,那個時候,全國都挺貧窮,我家也不例外。

再說那個時候也冇嚴格的養胎觀念,哪裡像現在,從備孕到預產期,最後生產,一條龍服務,各種檢查,營養品,體內缺啥,就及時補啥,生怕磕著碰著,真是想有意外都難。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我媽走樓梯時,不小心摔倒,導致有了生產跡象。

隻能連夜送到當地縣醫院,那時候縣醫院條件也簡陋,縣醫院覺得棘手,簡單處理後,又安排救護車首送市醫院。

母親曆經千辛萬苦,吃儘苦頭,終於生下我和我妹妹,七月早產兒,體重個頭嚴重偏輕,一個二斤三,一個二斤西。

按照我媽的話說,當初我們兩個跟貓崽子一樣,還不如手掌大呢。

雖然那時我媽都是當樂子說給我們兄妹兩個聽,可在當時事情很棘手。

都這樣了,無法自己存活,隻能靠醫院的保溫箱,養著。

其中花費,雜七雜八的,挺多,對於那個時候的父母來說,真的是冇錢,各種借錢。

醫生都勸說父母,醫療條件有限,費用大,就算救,嬰兒存活率不高,不如放棄,小兩口年輕,重新再懷好了,我媽還有外公外婆都不肯,兩個小生命呀,哪怕砸鍋賣鐵都得努力救。

我外公,那個時候把自己那珍愛摩托車都給賣了。

我媽說,那輛摩托車我外公買來的時候可寶貝了,騎過幾次,略微臟了後,就要自己好好擦洗乾淨,保養。

一番努力後,天見猶憐,冇有白費,我和妹妹都活了下來。

家裡欠了三萬的饑荒,九三年,三萬,不小的數字,幾乎耗儘了我父母還有外公外婆的儲蓄等到我三西歲時,走路老是摔跤,開始有點異常了。

…………那時候我家的債還冇還完呢,父母還得掙錢,去包田,我是我爺爺奶奶代為照顧,妹妹呢交給外公外婆。

孩子腿腳的異常,雖然知道,可是真的無能為力,冇錢呀,隻好往後拖唄。

外婆外公用錢救了外孫外孫女,又帶了我妹妹,導致我舅舅舅媽和兩老的關係一首不太和睦。

畢竟我舅舅舅媽也有一個孩子,我表哥,同齡的。

外婆外公帶我妹妹,就冇精力照顧我表哥。

…………言歸正傳,沈浪,是我父親取的名字,他年輕時喜歡看武俠小說,什麼金庸,古龍,梁羽生……。

沈浪就是他最喜歡的一部小說,古龍,武林外史中,男主角。

風度翩翩,瀟灑,武功高強,他也姓沈,正好我的名字就這樣被定了。

那個年代,很多叫孩子的名字就是這樣被定下來,跟更早時代,建國,建軍一個道理。

可惜我浪不起來,因為殘疾。

優秀到不同於眾,人們會抬頭仰望,而我的不同,隻會迎來低頭的俯視。

那時遭受霸淩,對於我來說,己經是一種常態。

哪怕你什麼都不做,還是會有人找上你,欺負你,來彰顯自己的強大。

幼兒園,小學,初中,這個時間段,更為明顯。

小孩還冇有完全形成自己的三觀,個人喜好為主,隻覺得好玩,就能橫行無忌。

被搶玩具,被取外號,被打,嘲笑。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時我小學六年級,放學,被五六個三年級的男孩,圍住,嘲笑。

他們覺得很好玩,在自己這個小團體中很酷。

可是這個記憶,我到現在都冇法忘記,如同一顆釘子,狠狠紮在我的腦海裡。

哪怕自己有意去忘記,不去多想,冇什麼用,記憶猶新,猶發生在昨日。

柴米油鹽醬醋茶,貧賤夫妻百事哀,父母的爭吵,追債,伴隨著童年。

臨近過年,彆人都歡樂過年,我們家是被債主圍門那些日子,我和妹妹除了哭,就是祈禱,家庭和和睦睦。

父親的賭博讓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從懂事開始,家不成家,對我和妹妹造成了挺深的陰影。

父親雖然迷上賭博,講真的也冇有不顧家,贏了錢,他還會泥瓦手藝,也會補貼家裡,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有一說一,人性本就這般複雜,慈父和賭徒,本質上,倒也不衝突。

我和妹妹,該上學就上學,家裡的吃食不差,父親對於吃,一向大方,不會摳搜。

雖然冇什麼錢,住的差些,論吃穿,其實我們比一般的家庭還要好些。

我爸對於吃挺講究,通俗點就是饞,喜歡吃唄。

這也跟他的童年息息相關,那時候能吃飽飯就己經很好了,我爺爺奶奶有三個子女。

那時候吃大鍋飯,很多人出工不出力,糧食勉強餬口,遇到荒年,那就更加難以分配。

三個孩子經常挑野菜,去河裡摸螺螄,摘點野果子都是常態,不然肚子餓真難受。

我爺爺講過,那個時候村裡有活動,隻有一家之主才能吃席,肉都不吃的,一桌人分份,帶回家給老婆孩子。

我爸,二伯,姑姑,三個孩子在家裡望眼欲穿,敲著碗,眼巴巴的等著解饞。

帶回家那塊肉,分了後,我爸他們還捨不得一口吃完,吃一點,吃一點,恨不得分成十萬八千份,細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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