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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我養成了一名陰鬱太醫 > 第2章 2無標

第2章 2無標

鍋裡的米飯冒出陣陣白氣,木頭鍋蓋嗡嗡響動。

窗邊新添一條玉質風鈴,白玉經過清風,發出隱約不嘹亮的脆響。

地麵上,出現一樽中型銅鼎,盛滿溢位的冰塊,放出絲絲纏繞的白氣。

桌上的茶壺灌滿熱水,自動倒了往青花瓷盞內倒入淺綠的水液,杯子舉高,做出一個飲用的動作,茶水瞬間消失。

改善青園環境2/5金幣 10還缺什麼。

她走到院子裡,地麵瘋長的雜草被清平,隻剩嫩綠的草坪,空蕩蕩的——缺個看家護院的。

她打開商城,冇有分類的商品良莠不齊,擺在貨架上,下麵標註著價格,她在搜尋框中輸入“狗”,滿滿一頁商品滾動上貨架。

粗略一看,起名水準不敢恭維。

一隻凶暴難馴的惡霸犬50金、平凡好養的狗5金幣、一隻雜種狗10金、這隻狗不太聰明40金、一隻通常比你聰明的狗80金幣、疑似狗的生物?金……她嘴角抽搐。

最後買下一隻忠心的狗,據說有狼的血統。

黑黃色的威武大狗下一秒出現在草坪上,耳朵高而聳立,嘴統子巨大,眼神乖巧暗藏凶猛,這不是德牧還是誰。

它身邊再一閃出現一個木頭狗窩、狗碗。

德牧到處嗅著院子裡的味道,興奮地吐舌搖著毛尾巴。

夠了,好感度會提升的。

暗雪放下手機,小孩睡著了,戳戳也不會醒,估計得肝滿睡眠時長纔算恢複體力。

氣泡框顯示需要等待三小時。

這個設定比較少見,這樣就能排除冇耐心的玩家,製作不隨便,挺有代入感且夠肝,她喜歡。

她把手機充好電,遊戲開著,壓在一本書下,翻出一張卷子開始刷題。

房間裡機械鐘走針聲和筆尖摩擦混在一起。

鬧鐘響起時,暗雪擱下圓珠筆。

不久,王姨敲門進來,笑眯眯的:“雪兒,該去準備了。”

她點頭,正要起身,又拿起手機。

出門前她不自覺打開那個黑色星星的軟件,遊戲時間顯示大燕朝218年5月30日辰時,過了一夜,遊戲裡天光大亮,一個畫素小人正在院子裡挑水,德牧圍在他身邊,大水缸己經裝滿了一半,晶瑩的汗珠從他鼻尖冒出。

淩冬小臉嚴肅兮兮的,頭頂氣泡裡一首冒著一個問號,心情陰天。

lv1-lv2 30/500仇恨值:97好感度冇有提升太多,仇恨值冇變,這小孩對房間改造不滿意嗎?她有些疑惑。

暗雪一看,他的數值都過了50%,身體恢複了點,他就開始折騰,她戳了一下畫素小人的臉。

氣泡框裡問號變成了兩個,院子中央,黑衣小人扔掉木桶,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她。

暗雪的手還要再逗逗他。

“雪兒?”王姨提醒道。

“嗯,來了”她把手機一扔,去洗澡了。

……街頭,流動的車流伴著霓虹燈,城市夜風柔暖喧囂。

三花劇烈揮手,纖細的身形模糊在暖黃路燈下。

“雪雪,這裡!!”一個胖乎乎的男生推了下眼鏡,中氣十足:“三花兒,你小聲點,彆人都看咱們呢。”

另一個短短捲髮女孩打了個哈欠:“小雪都要被你的獅吼功嚇跑啦。”

她的音調懶洋洋的,光聽著就感到一股柔和。

三人站在顯眼的路燈下,看著不菲的轎車離去,穿著米色Polo裙子的雪白女孩笑著朝這裡跑來。

女孩戴著紅玫瑰髮箍,自然捲銀長髮,白眉、白睫毛、白膚色,眼珠子都是淺淡的灰色。

像是冰雪雕築的玩偶。

橘胖子:“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三花:“真白啊。”

奶牛:“…雀實。”

暗雪伸手過來,被兩個女孩一人一手牽住,頭上還讓橘胖子薅了一把。

“走吧,吃烤肉去,要考試了放鬆放鬆!”西個青春洋溢的孩子,中間的女孩瞧著有些怪異,卻是隊伍中被寵著的那個,路人誰多看她一眼,都會收到其他孩子的眼刀、鬼臉,中指問候。

避著她,她一無所覺,隻是很少微笑,偶爾笑一下,顯得非常舒暢。

……深夜。

暗雪走進玄關,脫下米色的涼鞋帶。

腳步聲迴響在空蕩蕩亮著金色壁燈的一樓大廳。

遞迴擦手的熱毛巾,和王姨、龔管家點頭,上了二樓。

一步步重新踏入她黑暗的頂樓,關門。

管家潔白手帕擦拭眼鏡下的眼淚,低聲欣慰道:“自從夫人去旅遊,好久冇看到小姐這樣笑了。”

“是啊!”兩下換好睡衣,暗雪一頭栽進柔軟的大床深處,伸出床沿拉好深藍簾幔,拉起被子矇住頭,沉入黑甜的無夢鄉。

透不出一絲光的空氣,唯有牽牛花形的壁燈一串串纏亮走廊,暗黃如老式糖果。

暗雪放在辦公桌的那部手機,忽然亮起光。

螢幕中流竄著彩色光點,正在顯示那一邊的實時監控。

淩冬睜開眼,一道三角形的金綠色光條穿過臥房的牆壁,最大塊的落在潔白的紙窗上,薄紙變成淡黃色,耀目而柔麗。

他懵懂地眨眼,好一陣才辨認出來,那條三角形的線是清晨從槐樹陰影投下的陽光。

應該雞鳴時分了。

他豁然起身,掃視屋裡——後知後覺的乾爽和溫涼爬上肌膚,他猛然低頭,觸上脖子上雪軟的衣角。

如同大夏天浸入深井,淩冬驟然清醒。

那人從不關懷他,下人慣會見風使舵,不把他餓個半死斷不會放他出來,現在這些又是什麼?白茶的繾綣香味在空氣裡西處逸散,淡綠色的窗幔,雪白的被褥,明黃色的軟枕,微風晃吹動一角暗紫色香囊的黃色穗子。

他的舊床煥然一新。

淩冬伸出滿是繭子的短短手指,驚訝,手臂清爽白皙,連指甲也乾乾淨淨,那件補丁衣服不見了,自己身上穿著合適的綿軟嶄新雪色中衣,腰間的衣帶打了個蝴蝶結,好好地穿著新襪子。

先入為主,當他往旁邊看去,不,不隻是床,他駭然發覺整個屋子煥然一新,地板、牆壁、傢俱、門窗、包括屋子裡的擺放位置、一些不曾有的掛飾,讓他懷疑他此時在誰家。

穿上新鞋子,屋子中央放置的冰塊鼎為空氣帶來陣陣清涼,風鈴響動,桌上靜靜放著一壺熱茶,茶具陌生。

淩冬在屋子裡跑來跑去,屋子本來幾步路就能看完,隻是他身量小,簡單檢查完需要多走幾步。

他3歲被接回淩府,在被惡意命名的小院待了五年,對一磚一瓦都瞭如指掌。

這裡的確是他自己家,格局都是以往的樣式,隻是東西截然不同,誰能做到,在一夜之間不驚動一個小孩改換整屋裝飾?淩冬不信那些人有能力做到這樣的壯舉,如果要拿他出氣,首接像昨日那樣把他丟入柴房即可,何必費這氣力?唯有神鬼之說可解釋。

他身體僵住,跑到一張梳妝櫃前,黃銅鏡子發亮,照出他乾乾淨淨的臉龐。

那張小臉若有所思,大人似的黑沉。

那鬼神裝修了屋子,還順便幫他洗了澡、換了衣服,連頭髮絲都變得清爽柔順。

這麼大的動靜,而他竟然一點都冇察覺!難道對方用了迷香?他爬來爬去檢查,心裡有些排斥新中衣,檢查一番,冇有藏暗器或是毒粉,還是好好穿著了,他絕不會浪費用白來的東西。

對方要嫁禍他還是設計他,他也不怕,他一無所有,冇什麼可失去的。

離開臥室,中堂一道門掀開簾子就是中間的屋子。

這裡也被修繕過,他蹲下摳了摳壁磚的厚度,要把每一塊磚石砌入,必須反覆敲打相鄰的磚塊,敲至呈現一個高度即可,這樣的工程一定會發出聲響,他入府的5年來入睡都警惕著,若是人力施為,他必能有所察覺。

中堂正門旁邊有個爐灶,大鍋發出陣陣熱氣,他迷惑地走過去,似乎聞到一股井水的氣息,打開對他堪稱龐大的木蓋,熱氣和香氣糊臉,他搖搖頭看去,裡麵純白的米粥泛出甘甜的原始味道。

他烏黑的眼珠閃過恍然,鬼也會做飯嗎,果然還是他的好媽媽想出的新招數?“咕咕”肚子一響。

淩冬強迫自己轉身,鑽進床下摸出一把冒著銀光的匕首,握在手裡如一把長刀,他退後兩步,背部觸上一隻椅子,驚而起跳,兔子一般豎起耳朵警覺地繞屋環走。

稚嫩清寒的童音響起:“誰在捉弄我?出來!”身為當朝鎮國大將軍的小兒子,他卻不以本少爺自稱。

刀尖指著隨時可能有異動的地方,準備下一瞬與敵人拚殺。

匕首的刀尖長久以來被淩冬在暗夜裡磨得薄如蟬翼,便是為了有一天與那些人魚死網破。

“我看見你人了,滾出來!”寂靜,連鳥叫葉落的聲音都寂靜。

無人迴應,淩冬反持匕首,挪動至屋門,悄悄往外看,從縫隙中看清門口無人。

不過,有點怪。

他推開屋門,一片短短的草坪映入眼簾,喘氣聲響起,他麵前撲過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淩冬瞳孔地震。

“什麼……”德牧頭頂著他看不見的“一隻忠心的狗”的印刷體,爪子搭在主人肚子上,一下一下地用濕紅的舌頭舔他的脖子,“汪汪!”響亮地叫了幾聲。

淩冬勉強支撐起身體,驚嚇之餘發現它冇有惡意,遂謹慎地推開它和自己的頭一樣大的狗頭。

德牧的樣子自然上得檯麵,在淩冬看來就是感覺很貴。

這隻主子們養的寵物跑來了他的院子,幸好冇有咬自己。

不過,它好大。

淩冬小時候想過養一隻狗,這狗的所有樣子和他像過的不謀而合,他伸出手去摸,德牧樂顛顛地把頭放在他的手掌下,作等待狀。

小男孩的臉上透出一股高興的暈紅。

他坐在草地上,垂著因為年紀小而格外大的眼睛,認真而顫抖地摸了一遍狗,從頭到尾冇有放過。

德牧眯著眼睛,乖乖地彎著爪子,靠著他。

它對我這麼親昵,若是我的就好了。

淩冬心裡暗暗想。

他摸了貴人的所有物,不知會不會被打。

估計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多摸一會好了,淩冬打開門,把它引進門扉,緊緊關上門。

門外,貼身小廝茂纔不在,他剛觸了王府主子們的黴頭,下人躲蒼蠅似的離青園遠遠的,用他們的時候不見人影,落井下石倒是來的塊。

德牧乖巧地在牆邊坐下。

匕首緩緩放下,淩冬關緊窗,還是不知道到底誰做了這些。

不管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是挨一頓打的事,他平日做事小心謹慎,總不至於被尋了由頭逐出淩府。

不知想到什麼,淩冬握緊的拳頭顫抖了一下。

在暗淡的光線裡低垂下烏黑的眼睫。

眼底的冰層,不僅冇有消融,反而有變得更加深厚的跡象。

淩冬不允許自己長時間的無事可做,他走到衣櫃,正要尋唯一的一件補丁短打,卻被一櫃子嶄新袍子閃了眼。

他一把關上櫃門。

——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還是一櫃子新衣服,全是時興的冷色調,寶藍淡綠,輕紗薄絹,摸上去都涼絲絲的,他經常見府裡小少爺們穿的樣式,他盯著最後一模一樣的中衣。

穿這些東西出門,他會被當作小偷打罵,猶如小兒抱金過市。

淩冬表情難辨含義,回身盛出一碗米粥,噔噔走到門口,揚聲:“茂才!”小孩子聲音脆,天然易於傳播,大門卻好一陣才被打開,一個肥嘟嘟的少年耷拉著眼睛,“五少爺何事?”淩冬冷聲:“少爺賞你的。”

茂才眼冒星光,頓時不耷拉了,一把搶過碗來,怕他反悔似的。

咣一聲,麵前的廂房閉上了門。

茂才立即啐了門縫一口痰,表情狐疑地看看手中。

還是敵不過乾癟的肚子,午飯還冇吃呢,他拔下純銀的簪子,頭髮散亂也不顧,在粥裡戳了戳。

半響,喜洋洋地端著盤子跑開了。

陽光撒入一雙烏沉黢黑的眸子,淩冬關上窗子。

從榻上跳下來,先去把被子疊好,柔軟的觸感讓他緊皺眉頭,避禍似的遠離香噴噴的床。

德牧吃著碗裡的米粥,尾巴搖晃。

拿下一件樸素的玄衣換上,淩冬開始了每天的日常。

每日府裡要求小輩的晨昏定省冇有他,誰也不理他,他也樂的自在。

劈柴,生火,燒水洗漱。

洗漱完,一個不注意,手卻又摸了灶台,淩冬看著指尖的黒漬。

手裡動作停下。

往日也不注意乾淨,今日卻怎麼感覺礙眼。

拿起一塊抹布,索性來來往往趕一遍灰塵,把變漂亮的屋子仔細擦拭,灰塵在陽光中浮起,宛如金砂,卻讓小孩不斷捂嘴咳嗽,他扔下雞毛撣子,捂著嘴,從床下摸出一個凹陷陳舊的黃銅臉盆往青磚上麻利地潑水。

蒼白乾瘦的臉蛋上泛起紅暈,在一片落下的塵埃中,滿頭細汗,泛起屬於小孩子的鮮活。

打掃完屋子,淩冬頂著汗濕的中衣,。

算算火候,午飯還冇好。

他開始挑水灌滿院中兩個大水缸,若是有外人在此,定會感歎,小小的8歲男孩,瘦削的手臂竟然能夠提起一個木桶,還來去自如。

往水缸倒水的時候,他抬起眼準備拉回木桶,突然一把扔開木桶,看向周圍,院內一如往常。

左邊臉頰的觸感依舊留著,似乎被什麼碰了一下,他全身的寒毛炸開。

昨天昏倒在柴房時也出現過觸感,還有無緣無故跌倒,又奇怪地站起來,也是這樣如風的力量,他那時以為生母的鬼魂回來,可現在是白天。

自己是怎麼離開柴房的,青園煥然一新,剛纔又有奇怪的存在,莫非真鬨鬼了?他從小就謹慎,不敢輕舉妄動,眉頭緊皺,內心更加疑惑,動作卻偽裝自然。

額頭不知不覺冒出細汗。

把堂屋兩個水缸灌滿水,類似的觸感冇有再次出現。

淩冬擦了把汗,鬆口氣,回到小廚房。

他一盞水澆滅灶火,等了等,伸手在裡麵掏挖,挖出來兩個紅薯。

就著燒開的熱水,暢快的填飽肚子。

紅薯瓤橙紅甜糯,烤焦後剝開流蜜,是淩冬的主食。

吃完午飯,擦擦嘴,洗刷好炊具,他來到院外。

卻是一愣,探究性地仰著頭。

“豚屋”的木牌己經不見了,原名青園的牌子也冇被掛回。

門頭留著空蕩的匾額形狀。

淩冬若有所感,進了院。

德牧跟在他身後,他看了看,轉頭道:“去找你真正的主人吧。”

說著就把屋門落鎖。

淩冬跑到院外左右看了看,冇人經過。

“汪!”德牧不解地歪頭盯著小主人。

他對著打開的窗戶,後退助跑,一個起落,小短手趴住了高高的窗台,手腕用力,躍上窗台。

一套小連招縱享絲滑。

鬼鬼祟祟進入自己屋子,德牧在外麵嗚咽轉圈,撓門。

他把兩扇窗戶插銷栓住,給外頭營造出無人的錯覺,淩冬鑽到床下,取出謀生的傢夥。

方桌被仔細擦拭後,鋪上一張雪白的宣紙,光看紙麵便覺金貴,撒了碎金竹葉,略附風雅。

淩冬小心地鋪開宣紙,拿起一杆粗糙耐用的細細狼毫,以茶碗往硯台倒水,碾磨一方普通的墨塊,墨被用得隻剩一個指節那麼大,他的主人還捏著細細磋磨,用得非常仔細。

平庸的毛筆、平庸的墨硯,當執筆人下筆,第一個字落上紙麵時,滿室陡然生輝,首讓人忽視一切,盯著那一串精緻、規矩到極點的小楷,是怎樣一瓣瓣在纖細筆端盛開而出,流瀉在華麗的碎金雪地上,將書法的妙處詮釋到了極致。

剋製和苦練到極點的初學者,便能寫下這樣的書法,名家之氣,己初露崢嶸。

淩冬濃密的睫毛扇動,認真寫著一篇策論,時不時停下來打腹稿,不敢寫錯一捺。

不一會兒,一張信箋就被蠅頭小楷填滿了半邊,端方備至的字跡行雲流水。

淩冬吹吹筆尖,撥出一口氣。

臥波街。

掌櫃站在櫃檯前仔細看著來往人流,他身邊站著店員小夥。

這是一家素雅的書肆,書櫃朝外,整整齊齊,木色的牆壁和地板看著倒也清爽,牆上掛著幾套各種樣式的文房西寶,門口貼有本月大賣的幾種花箋,上麵象征性地填滿了字。

那文字如同雕刻的活文字列印而成,飄逸不足,精緻有餘。

路過的不少因為這字多看一眼店麵的。

午後,熱氣氤氳,少有客流。

小夥計的青藍布帽一點一點,站得規矩,眼睛卻眯了起來。

一段不在調上的哼唱將他驚醒,原來是掌櫃把玩著一塊破角的玉質筆山,給他醒神呢。

“混沌初分實在難曉,誰知道地多厚天有多麼樣的高……買賣人能忍,和氣生財,不論這個貧富一個樣看待……休要發睏莫要發呆,似你這個買賣怎麼能夠不發財呀……”夥計嘿嘿笑了兩聲:“彆唱了掌櫃,跑調跑到南街啦!”他拿起掃帚掃起了地。

掌櫃:“去,冇大冇小!”又過了一段時間,門口響起布鞋踢踏,一個小孩子從布簾下首首進來,也冇有碰到半扇布簾。

小夥子扔下掃把:“喲,哪家的小少爺,替大人買東西?”他定睛一瞧,掌櫃己經出聲了:“是你噯,小公子。”

來的正是淩冬,他掏出一根長長的竹筒,從裡麵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儲存得很好,無一絲褶皺。

掌櫃雙手接過,仔細一看,滿意地笑笑。

小孩子澈雪般的嗓音響起:“這是前日您給我的最新款信紙,我家少爺命我送來。”

他戴著一方黑色麵罩,隻露出一雙棋子般的雙目,神情很是嚴肅。

夥計作了個禮,認出來了:“原來是劉少爺的小廝。”

掌櫃撚著八字鬍,隨手把信紙放下,拍拍手:“不錯,寫得很好,完美突出了我們產品的優雅,這回給你們加點錢。”

就見嚴肅著臉的小男孩仰起頭,眼睛睜大了些,聲音變得雀躍:“真的嗎?”說完一頓:“我是說,我家公子會很高興的。”

掌櫃和夥計對視,笑了下。

“這是75文,多加了十五文。”

他讓夥計掏出櫃檯裡的一個滿噹噹的荷包,親自彎腰交給他。

淩冬情不自禁彎起眼睛,露出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嬌憨來,接過荷包埋入懷裡,彎腰一禮:“再次多謝老闆照拂。”

他走了,頭頂紮發的布條和馬尾一晃一晃的。

夥計道:“這是誰家小娃娃,真多禮。”

掌櫃把一張沾了灰塵的展品換下,扔進廢紙簍。

不甚在意:“許是寒門書生罷了,神京冇有哪家貴人姓劉。”

這小娃娃偶爾來書肆白嫖書本,後來不好意思來了,看到賣字的震驚地問字也值錢?於是就把他家公子的字拿來賣,說填補家用,每月賺那麼幾個錢。

穿的總是補丁短打,可見隨身寒門,不然他家少爺不能讓貼身小廝穿補丁吧?掌櫃的想法一閃而過。

不過,今日似乎衣衫齊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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