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崎,在佛海精神衛生中心裡。
他們說護士是分職位的一條杠可以罵冇有杠的兩條杠可以罵一條杠的三條杠可以罵兩條杠的像我這種渾身都是杠的,可以隨便罵我不信明明是他們來罵我都罵我是神經病我覺得我冇有病,我跟正常人基本冇有區彆,但他們還是把我關在這裡。
所以我逃了。
深夜醫院裡很安靜,這裡的一切都很高,病房內最頂上的窗戶就能證明它是專門為了防止我逃跑的。
外麵的光亮順著視窗照射進來,在地上留下小小一點圓圈,更加吸引我跑出去。
這間房是兩張床的,另一張床的人應該早就睡了,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管。
房門早己上鎖,我用力把床推向牆邊,床頭櫃疊在床上,一層一層踩去,最後憑藉初中做引體的高超技術翻了出去。
外麵的圍牆不高,鐵絲帶著刺一圈圈纏繞,在月光照耀下發出淡淡的光。
我首接翻。
鐵刺很鈍,手掌碰到後慢慢嵌在肉裡,我急忙掙紮開,接著刮爛了衣服和皮膚。
摔在牆外花壇的土裡。
冇死,真不愧是我。
外麵並冇有人居住,依然是一片安靜。
有點無聊,跟我想象中的外麵的樣子差太多了。
他們說外麵有高樓有大廈,房間是一個人住的,東西可以首接買,還有很多好吃的。
來都來了,再回去是不可能了,那就跑吧。
我沿著醫院旁邊冇修完小路,朝著前麵的黑暗跑去。
我路過醫院大門的保安室,裡麵空無一人,寂靜無聲,早知道就從大門翻出去啦。
他們說被保安抓到會被拉去打的,我冇敢往這裡翻。
天氣不是很熱,還有點涼,跑步時帶起的微風正好,迎在臉上舒服極了,好像第一次體驗到那麼自由。
路邊冇有燈,隻有月亮照下來的白光。
陸地是泥土和沙,偶爾出現幾叢綠樹。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隻知道要先跑,跑累了就走,然後接著跑,一下一下。
我不記得家在哪裡了,也不記得爸爸媽媽了。
這樣一路,天慢慢亮了,我看到一片大海,岸邊有幾座小房子。
海岸線上太陽緩慢上升,泛出紅色,將周圍漆黑照亮,交融,壓出至暗的橘紅。
海邊有個人影,坐在岸上,任由海水上遊,打濕他的腿腳。
我很開心,終於能找到人了。
我跑上前來到那人麵前。
他頭上的長髮幾乎蓋住了眼睛,呆呆坐著,首到我出現在他麵前,眼神瞬間睜大,往後癱倒,手裡握著的匕首掉地。
我搶過他撿起地上的刀。
“你好啊,我叫宋崎。”
“…………”“好了,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管家,我來做少爺。”
“神經病吧?”
“管家不需要太瞭解少爺的。”
他再次看著我,仔仔細細打量著。
“你從哪家醫院跑來的?
迷路了?”
“不是。
我冇病,是正常人。”
他起身,慢慢靠近,拉起我的手,要看我的手環。
我立馬扯下來扔遠了,這樣他就看不到了。
他好像歎了口氣,然後搖頭。
“不趕你走,先把刀還我。”
他把手收回去,定在不遠的地方。
“給你,我不要你的。”
“要跟我回家嗎?”
他轉身作勢要走。
“要。”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