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課鈴打響兩人才如夢初醒般止住了討論的聲音，方至元在回自己的座位之前還深深的看了程柯一眼，他看見程柯向來白皙的臉頰在剛剛的討論過程中泛起了一片潮紅，愈發顯得紅潤可愛，現在的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亂了節奏。

而程柯呢顯然是冇預料到能和方至元在一道題上共鳴那麼多，說實話，他的一些孤傲底氣很大部分是由於挑戰這些難題積攢下來的。

難題從來也不會是能用循規蹈矩思路就能解出來的，而他恰恰就喜歡這樣的思維跳躍和挑戰。不僅如此，他的解題思路時常是從一些尋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切入，喜歡另辟蹊徑，喜歡挑戰多種解題方法，力求用最簡的解題方式解決問題。這就導致有時候，即便他闡述的再清晰，過程寫的再詳細的解法彆人也可能看不懂。可是方至元不一樣，在討論的過程中，程柯隻要提出一種思路，方至元能馬上順上他的思路，而且還能提出自己的獨到見解，這讓程柯對方至元有點刮目相看。

之後，兩人就維繫著這種微妙又平衡的搭伴挑戰難題的關係。

隻是雖然兩人距離看似近了，但關係依舊保持著很疏離的狀態。程柯跟方至元討論題的時候倒是能勉強侃侃而談，但除此之外還是保持著一如從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狀態，好似兩個不同次元的人一樣。方至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程柯到底是怎樣一個銅牆鐵壁，怎麼鑿也鑿不開。

就在方至元考慮如何快速拉近跟程柯關係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這天，下了晚自習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方至元和趙耀在學校門口等紅綠燈準備騎車回家，夜晚的道路上霓虹路燈閃爍，車水馬龍。最熱的天已經過去了，夜晚也不再那麼悶熱，開始漸漸轉涼。

趙耀在捏著車把一臉瀟灑的問方至元：“至元，今晚有什麼娛樂活動冇有？”

“冇有，困了，回去睡覺。”方至元看著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漫不經心的回道。

趙耀一臉失望地說：“好吧好吧，那我也回去睡了，最近很無聊，也冇什麼好玩的。”

正當綠燈亮了，兩人準備要走的時候，方至元刹了車不動了，向著站台張望什麼。

趙耀捏了捏車鈴，不解道：“至元，看什麼呢，綠燈了咱們過馬路回去了。”

方至元就跟冇聽見似的喃喃道：“他平時不是坐8路車嗎？怎麼今天坐17路了？”

“誰啊誰啊？”趙耀一臉八卦的問道。

“耀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

“彆介，兄弟，有好事可不能不帶著我，今晚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方至元看著趙耀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隻好說：“你說的，可彆後悔。”

趙耀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哥絕不後悔。”

眼看著17路車都要轉彎了，方至元立馬蹬車跟了過去，留著趙耀在後麵哇哇亂叫：“喂，怎麼也不說一聲，年輕人不講武德！”

方至元停下的時候，已經跟著車騎過了4個站了。隨後趙耀姍姍來遲，氣喘籲籲的把車停到方至元旁邊：“至元，你到底要去哪兒，我這腳蹬子都快被我踩出火來了。”

方至元隨即拿手指了指，剛下車在站台等著過馬路的程柯說道：“我在跟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