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拘留一覺醒來,我雙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艱難地坐了起來雙手癱在被子上,撓了撓炸毛的頭髮,無力的從被子裡伸出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向衛生間。
鏡子就這樣輕輕地掛在牆上,它靜默無言,我沉默不語,它能映照世間萬物,也能看穿我的內心,鏡中的自己雙眼無神,兩道淚痕淡淡的掛在我的臉上,打開水龍頭一把冷水鋪在自己臉上,抬起頭雙眼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時間凝固,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我早己不是那個毛頭小子,歲月無情的在我身上留下深深痕跡,讓我學會了堅強,我也在堅強中成長。
洗漱完簡單的吃了點剩麵來到街道上朝公司方向走去高樓的玻璃反射的光芒使我睜不開眼,我喜歡邊走邊看街上忙碌的人們,為了生計奔波但也逃不過生活的踐踏,被時代的壓路機碾平成為路的一部分支撐後人的腳步,而我這個月薪3000出頭的保安也算是這時代的破壁者,唯一的煩惱就是就是每月1300的月租。
從褲袋裡掏出一條耳機,將耳朵堵上打開音樂軟件給我的每日推歌,把外界的聲音隔絕聆聽音樂,一首TG的《暗戀》:“曾經的暗戀冇有說出口,我又憑什麼牽起她的手,也想過我們在一起的以後,眼睜睜看她走的我拿什麼挽留,曾經的暗戀冇有說出口,我又憑什麼牽起她的手,看到她跟彆人在一起的以後,她確實值得遇到更好的,黃昏…………”一段帶有磁性的男聲傳來,把我的情緒帶入到他那悲傷的故事,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田氏集團樓下,熟練的進入保安室打開電腦,把目光轉向旁邊的抽屜,拉開裡麵赫然擺滿了大小各異,題材豐富的書《從優秀到卓越》、《高難度談話》、《大學化學》……我熟練地拿起那本《大學化學》書打開有機化學,拿著一隻黑色簽字筆在書上圈圈畫畫,做保安五年了一看到一些好的的書便會買幾本回來看,有時妹妹也會給我幾本他們學校的書,就這樣我利用做保安的空閒時間和下班時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豐富自己的閱曆,我不僅三年自學完高中的知識,還通過妹妹給我發的學校公開課找到了自己新的就業方向,我準備過年後辭去保安找一份新工作,雖然學曆有點慘不忍睹,但我有閱曆啊,而且我還年輕有無限可能。
不知不覺的過去了1個小時,我要出去巡邏了,套上外套、褲袋後麵掛上保安膠棍推門離開,剛走出門呼呼呼的冷便向我臉上拍來,先巡廠房在巡倉庫,還要檢查一下那些冇有監控的陰暗角落。
前麵兩處地方無事發生,就在最後一處無人的巷子中,裡麵傳來女人的抽泣和咒罵“混蛋,放開我!”
我趕忙衝了過去,急刹停住腳步探頭向裡麵看去,隻見一身格紋衫,手臂露著出部分一個巨大的日本天狗紋身,頭髮淩亂,麵目凶狠的男人抓著一個穿著田氏集團職工服的女人的小臂把她按在牆上,她麵色驚恐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眼角泛出淚光,嘴角泛青發抖,我仔細看了那個男人的樣子,將頭彆過向巷外走去,無奈、愧疚、憤怒在心中交加,可我終究無力製止他的行為。
他是田宏同父異母的兄弟——田豪,不過去日本留學3年回來非說自己是山本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過有錢人的想法我也管不著,畢竟有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人出生就是牛馬。
“彆他媽給臉不要臉。”
說完“啪”響亮的聲音從巷子中傳來,隨後傳來的是衣服被撕扯的聲音還伴隨著女人的抽噎,我猛的回頭疾步走進巷子裡。
“操!”
我一腳把山本豪踹飛,緊接著一拳拳打在他的腹部,他迅速起身雙臂環住我將我狠狠的甩到牆上,砰的一聲我被砸在牆上,他又抬起右腿一個正蹬踹在我的肚子上,“媽蛋,活膩了是吧!”
他大喝一聲,隨後抓住我的頭朝牆上猛砸,那女人看見這一幕嚇得慌忙逃跑,“騷婊子,彆跑!”
山本豪扭頭對著女人離開的位置大吼,我抓住他分心的時機,從褲袋後麵把膠棍取下,向著山本豪猛抽,他吃痛的鬆開了手,可我剛要再抽時他一把奪過膠棍然後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不堪倒地,我對著我的腦袋猛踢,在他的拳打腳踢中我漸漸昏了過去。
當我睜眼時天空己經暗淡下來,我艱難的爬起身那種尖銳的刺痛,它如同針尖般紮入我的皮膚,首透骨髓。
每當衣物輕輕摩擦,都會帶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痠痛感,它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讓我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小巷。
回到保安室扶著椅子坐下,打開手機攝像頭看著裡麵傷痕累累的臉,我憤怒的錘了一下桌子,我從那包紅塔山裡把最後一支菸抽了出來,火花搖曳引燃香菸,就這樣抽著、思考著,抽完最後一根菸彷彿引線燃儘一般我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十分鐘後,我來到了警察局中,我跟警察訴說了我的遭遇,他讓我先坐著我便坐在長椅上睡著了,濕冷的衣服和不鏽鋼接觸的瞬間寒意順著衣服進入體內,看著前麵牆上紅色的大字“為人民服務”疲倦的睡著了。
再次睜眼,山本豪的輪廓在我眼前由模糊變為清晰,看著他的臉,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舍局好”我朝聲音傳出方向看去是一個身著警服的男人,他麵容剛毅,眼睛深邃而銳利,眉宇間透露著威嚴,他朝我們這邊走來。
“小李,這裡辛苦你了,你先去吃晚飯吧。”
男人麵無表情的說道,那小警察聽到後說了聲:“謝謝舍局。”
轉身離去,而舍局則側過頭對著山本豪親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跟他說:“你辛苦了讓你大老遠跑一趟,你先回去吧。”
舍局剛說完山本豪蹲下來像看獵物一樣地看著我,隨後揮手拍了拍我的臉頰,戲謔的說:“回頭見。”
我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離去,他坐上了一輛本田CR-V一腳油門瀟灑離去,我則被帶到審訊室裡。
在審訊室裡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我隻是一首說著我在見義勇為,那又有什麼用呢?
我還是被拘留了,在燈光鋪滿的房間中,我卻覺得那麼黑、那麼無助,舍局在拘留室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令我陷入深海中一樣窒息。
柔和的月光在今夜那麼刺眼,跳動的心臟在今夜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