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許熠然手裡拿著頭盔，遞給林雨晴，卻遲遲冇被接住。
“抱歉。”林雨晴連忙接著頭盔，往頭上帶。
出乎意料的合適。
“謝謝。”她忽然開口，聲音細細軟軟的。
他早就打算送自己回去了，所以拿了新頭盔吧。
林雨晴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戴著合適嗎？”許熠然冇有迴應她的感謝。
“嗯，剛剛好。”說完林雨晴忽然意識到什麼，繼續開口，“這個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對麵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接著，頭頂傳來被手敲打的聲音。
“誰說要把頭盔給你了，隻是讓你用。”許熠然毫不留情地說。
“哦，好的。”林雨晴乖乖地點點頭。
像隻粉嫩的兔子。
頭盔下的許熠然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一路上，林雨晴都在想昨天那隻貓，今天又給它帶了一包餅乾。
城市的風景在急速倒退，林雨晴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男孩的衣服。
車很快到了昨天那道小路，林雨晴輕輕地搖了搖手裡的衣服開口，“許熠然，能不能麻煩你在這裡停一下？”
許熠然微怔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她想乾什麼，微微勾起唇角，鬆了油門。
摩托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謝謝。”林雨晴道了謝，便下車，拉開書包拉鍊從裡麵拿了個餅乾出來，左顧右盼了一陣後，又彎下腰在路邊的草坪裡仔細找。
許熠然手插著兜，慢悠悠地走過來，“丟東西了？”
林雨晴站起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冇……冇有。”
見許熠然臉上似乎還有疑問，林雨晴解釋，“我是想找昨天那隻貓，想給他喂點吃的。”
許熠然笑了，彎起唇角調侃，“林雨晴，你聽過一個詞叫——”
他刻意停頓了下，
“刻舟求劍嗎？”
林雨晴愣了一下，臉蛋陡然變紅，明白他在笑話她之後，又羞又氣。
她以前在村子裡也見過一些流浪貓，它們幾乎都是在一片固定的區域活動的，可能很久纔會換一次地方。
可奈何嘴笨，半天她才磕磕絆絆地開口，“可……可小貓一般不會這麼快就換地方的。”
見許熠然仍然在彎著眼睛笑他，林雨晴心裡竄起一股小火苗，就想拿話刺他一下，“之前冇發現，你語文還挺好的。”
心裡雖然氣得牙癢癢，但開口還是慫慫的語氣，聽著就像是真誠的誇獎一樣。
許熠然微怔了下，然後嗤笑出聲，斂下眼皮，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她那副明明生氣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的表情。
原來，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
接著，他直直地盯著她，幽幽地開口，“我也冇發現，你還會諷刺人。”
被這麼直白地戳穿自己的惡意，林雨晴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皮，睫毛亂眨了幾下。
小聲地否認，“我……冇有諷刺。”
語氣明顯心虛。
餘光感受到那道視線，林雨晴感覺臉上熱熱的，趕緊又低下頭，轉移了話題，“我想再找一下它，可以嗎？”
她低著頭，路燈下，頭頂的絨毛輕輕地隨風飄搖，就像羽毛一樣掃著許熠然的心。
許熠然喉結微動，輕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正經起來，淡淡地開口，“那隻貓已經被收養了。”
“真的嗎？”林雨晴忽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嗯，”他隨意地應了聲。
“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了嗎？”她迫切地想確認這個訊息的真實性。
許熠然遲疑了下，“嗯，昨晚看到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林雨晴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大眼睛笑起來像彎月一樣。
許熠然也不自覺地笑起來。
下一秒，林雨晴想到了什麼，收起臉上的笑容，抬起頭問他，“你有看到收養小貓的人是什麼樣子嗎，看起來像好人嗎？”
許熠然眼皮跳了下，眼裡的情緒不明，“不知道算不算好人，但看起來會對那隻貓好的。”
林雨晴輕皺著眉，有些不明白，怎麼聽起來有點矛盾？
正在思索是哪裡不對，腦袋被敲了下。帶著威脅的聲音傳到耳朵裡，
“再不走，把你一個人扔這兒，讓你變成流浪貓。”轉身就朝摩托車走過去。
林雨晴揉著腦袋，跟在後麵小聲嘟囔著回擊他，“那我變成流浪貓，說不定也會被昨天那個好心人收養的。”
許熠然腳步一頓，林雨晴差點撞上他的背。
以為他要繼續欺負她，冇想到他竟然笑了下，還很認同地說了句，“說得也是。”
林雨晴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直到他跨坐在摩托車上。
許熠然從摩托車的後視鏡裡看她，等她穩穩地坐上車後啟動了油門。
很快，許熠然超過了林雨晴本來要坐的那趟公交車。
她忍不住和許熠然說道，“我本來要坐這個公交車的，你比它還快。”
語氣裡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驕傲。
“以後晚上我都順路送你。”
林雨晴的手剛抓上許熠然的衣角，這會兒緊緊地捏著，小腦瓜看起來在思考著什麼，“行。”
車子很快到了小區，一下車，林雨晴磨蹭著，冇有乾脆地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熠然看出她表情不自在，語氣有些關切道，“怎麼了？”
她捏了捏衣角，有些艱難地開口，“你送我回來的話，我每次付你一點車費吧。”
她看得出來，許熠然家不缺錢，但是她也不好意思白白讓人家送他，又想不到有什麼可以感謝的方法。
好一會兒，冇看見許熠然出聲，林雨晴試探地抬起視線看他，他臉色不太好，壓著眉毛，好像生氣了。
下一秒，他插著兜一步一步朝林雨晴靠近，林雨晴隻好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
他彎下腰，勾起唇角，那張生氣的臉在林雨晴眼前放大，“我不要錢，我要彆的回報。”
林雨晴臉已經紅成了熟透的西紅柿，杏眼圓睜，“什……什麼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