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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虛無陸影 > 第6章 塔內生機浮現

第6章 塔內生機浮現

黑暗中,耳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倘若夢中真的有如同現實那般邏輯,那為何會有人的夢境是一輪又一輪,一層又一層,反覆卻不重樣,這般能力,這般夢境中的不尋常之物,是現實能夠承載的嗎?”

“哎?

甫實,你怎麼也學起先生來了?

那冇有現實又哪裡來的夢境呢?”

這怎麼會是夢呢?

塔樓的觸感是不會錯的,可…神鳥為何消失了呢?

還有那團亮光,是奇人?

這又怎會是現實裡能夠發生的事呢?

阿七叔!

這是你的聲音嗎?

不知何時,徐忽感眉心傳來一陣刺痛,驚坐而起,醒來隻覺渾身疼痛難忍。

抬眼一看,眼見得血染滿身,猶如從烈火中焚燒而來,脫胎換骨竟成這般嗜血惡鬼。

挽臂細看下,顯露皮開肉綻之勢,好似亡下屍身。

環視周圍,伸手之處卻是昏暗難辨。

大地之上,隱約見得蠕動一片,似霞紅,似晚楓,生機盎然,也猶如斑斑血色,充斥殺戮死寂。

眼見此景陰冷恐怖,更覺自身己是死過一遭,飄亡於這可怖地獄,悲楚之情油然而生。

無聲之悲似傾訴天地不公,無淚之悲似痛恨無可奈何。

這難道隻是個夢嗎?

可痛覺不會錯吧?

又是一陣暈眩,眼前一黑暈將過去,半夢半醒間,若現迷惘之聲:眼見卻不得真,耳聞卻不為實。

迷迷糊糊中,像是看到了阿孃憔悴的身影。

恍恍惚惚,睜開雙眼,竟瞧見一副可怖麵容,橫掛在麵前阿孃的臉上。

心一驚,正嚇得要開口時,一根枯木杖擋在眼前,從另一端又有令人迷惘的沙啞聲傳來:“眼見卻不得真,耳聞卻不為實。

孩子,告訴老身,如今站在你麵前的究竟為何樣?”

話罷,眨眼間,眼前的阿孃恢複了常人模樣。

但又一瞬息,不等徐反應過來,阿孃便己消失不見。

離奇古怪,最終濃縮成徐的疑問:“地獄?

塔樓?”

“塔樓?

地獄?

孩子,看著老身的眼睛,何為塔樓?”

那老婦人收起柺杖,瞪著雙眼看向徐。

徐上一秒內心還有一絲動搖,下一秒又變得無神起來,如此回答道:“中古的塔樓。”

這時,老婦人握緊木杖,朝地麵緊地一敲,隨後轉身,邊走邊小聲唸叨著:“中古?

你這孩兒竟是從中古跑來的?”

走至門口,回過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也罷,既然來到這兒,就算是老天爺都一個樣!”

徐的雙眼又恢複了清明,滿是疑惑地盯著逐漸消失在黑暗下的老婦人。

神神叨叨的,和先生一個樣!

先生?

阿徐呐,等你真正接觸了塔樓,或許就會知道些什麼。

屋內僅剩徐一人。

徐爬起身來,活動了下身體,才發覺方纔所躺的地方,僅是一塊冰涼的石板,而腳下所踏足的地麵卻帶來一絲濕潤的觸感。

不知怎地,渾身上下卻是完好無損,並不見之前的慘狀。

抬起腳,瞧見腳上仍穿著那雙草鞋。

草鞋縫中彷彿有濕漉漉的一片,隱約可見有細小斑點在蠕動著。

環顧西周,一臉詫異地發現,這裡哪裡是個屋子,有的隻是透不穿的黑霧和地上偌大的斑駁石板。

這時,徐的腦中又出現一陣眩暈。

徐半蹲著身子,一隻手捶著腦袋,另一隻手不停地揉著乾澀的眼睛。

一段時間後,徐從地上艱難爬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心中伴隨著一股刺眼的亮光,萌生出一絲舒適。

與剛纔不同,眼前又是另一番模樣:視線裡,廣袤大地上,自然喧囂裡,有的是嫩綠,有的是盎然。

不知日月從何來,但見天地亮堂間。

徐發覺自己竟站在一個門框下,扭頭看去,後邊兒也竟真是個石墩小屋,平整的地麵上躺著一張木床。

詫異中,輕步走至床邊,觸摸了下,感受著從手心傳來的真實感。

走出外麵,緩緩將這扇門關上,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微風拂動著徐的心絃,思緒也開始飄搖遠方,出神地走著。

這是幻覺嗎?

為何剛纔卻不是這樣?

這裡真的是塔樓嗎?

更像是到了另一番世界裡。

剛纔我真的看到了阿孃嗎?

眼見卻不為真,耳聞卻不得實,這世間又怎會有像這樣的說辭呢?

不知走了多久,遠遠地,己經看不見了那石墩小屋,徐仍是冇有見到阿孃和那位老婆婆。

走至一個坡前,徐瞧見坡下有個小洞口,洞內不時會傳出什麼動靜出來。

徐帶著好奇,慢慢走向洞口,這一靠近,徐便嗅到一股怪異的味兒。

正當他要進入洞內時,隱約聽到裡麵傳出幾聲迴音。

還冇等徐多想,這聲音逐漸擴大,伴隨著嘈雜的奔跑聲,徐瞧見有幾人正向自己跑來。

“瘟疫!

是瘟疫!

大家快逃出去!”

在最前麵的一人,注意到徐一個人傻站在洞外張望著,邊跑邊向徐揮手道:“外邊兒那娃子,彆在這兒看了,不知道這兒有多危險嗎?”

洞內己經騷動一片,徐不明所以,徑首走向聲音來源,心中隻是在想:瘟疫?

難道是塔樓內的瘟疫?

瘟疫不是不會傷人的嗎?

逃跑的人們見徐冇有聽勸,仍是要進去,便不再理會自顧跑出洞口。

徐在洞內走著,感受著洞內傳來的寒氣。

遠處黑暗下,隱約見地有幾個身影在晃悠,徐心生疑惑,緩緩靠近著。

漸漸地,有幾張不可描述的可怖麵孔在黑暗中浮現出來。

瘟疫?!

震驚下,又是一陣眩暈襲來。

徐死死抓住頭髮,用力拍打著腦袋,但不一會兒仍是失去了知覺。

昏迷中不知何時,徐身體內傳來一股暖流,身體又逐漸恢複了知覺。

感覺有人在拍著自己的肩膀,徐睜開了眼睛。

“孩兒啊?

好些了冇?”

一個大叔模樣的人瞧見徐醒過來,率先開口問著。

身旁有一婦人,皺著眉頭,見徐睜開眼睛,才稍微舒展。

婦人這時也露出微笑問道:“娃子,咋樣啊?

我們一見到你,你便暈了過去,是不是得啥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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