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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玄幻:我為諸天器君 > 第1章

第1章

“師父,不要!——”

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吼,響徹虛空,陳少君眼眶通紅,看著眼前那一幕,目眥欲裂。

“徒兒,師父再也保護不了你了。從此仙凡兩隔,自己保重!……”

風聲激盪,紫火熊熊,就在仙界赫赫有名的北鬥大殿內,那偉岸的身影白髮飛舞,他看著自己,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隨即,一縷縷金光從身上如抽絲般不停的散去,那名聞仙界的大羅仙體先是變得蒼白,然後變得鐵青,最後陷入無儘冰封之中。

轟,一道金色的雷霆閃過,所有的一切瞬間從眼前遠去,最後一眼,陳少君看到的是師父不捨、留戀,還有絕決的眼神。

“師父!——”

陳少君猛然驚醒,心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而隨著這一聲大喊,腦海中無數的畫麵噴薄而出,陳少君終於開啟了塵封十五年之久記憶。

陳少君依然是陳少君,但十五年前的他,卻是仙界最顯赫的北鬥仙門的弟子,雖然排行最小,但卻是門中最受寵的。

諸天萬界,北鬥為尊!

這說的就是北鬥仙門的強大。

陳少君的師父北鬥仙尊更是整個仙界,億萬仙人中最受人景仰的大仙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而北鬥仙門七位真傳弟子,每一個都驚才絕豔,是仙界無數宗門豔羨的“天之驕子”!

他們的實力超凡入聖,震撼三界!

然而誰也冇有想到,一場掌門之爭,師徒反目,引發宗門慘劇。陳少君和師父北鬥仙尊在這場宗門劇變中一起隕落。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師父待你們恩重如山,一個個視如己出,所有武功都悉心傳授,你們怎麼下得了毒手?——”

陳少君憤怒的全身顫抖。

十五年了!

他終於甦醒了被封印的記憶。想起最後一刹那,師父還奮起全部的力量,施展“無相轉生”,將生的機會留給了自己,陳少君心中悲痛欲絕。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陳少君是孤兒,從小被師父帶入仙界,加入北鬥仙門。師父對他關愛有加,悉心栽培,簡直無微不至。

在內心深處,陳少君也一直把師父當做最親的人,就像父親一樣,北鬥仙門對於陳少君來說,就是自己的家。

但是他從來冇有想過,被他敬若兄長般的師兄們,居然會對師父下毒手。

那一刹那,陳少君心如刀絞,整個世界一片死灰。

“師父,你放心,我陳少君指天起誓,就算傾儘三江四海,哪怕魂飛魄散,我也一定要重返仙界,救你出來!!”

“此誓天地可鑒,鬼神共證!!”

……

陳少君心中怒吼,久久無法平息。時間在這一刻,也彷彿停滯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叮!”

突然一陣杯盤相碰,隱隱還伴隨著水流震盪的聲音,猛地傳入耳中。

“陳少君,到你了!”

一個聲音毫不客氣的催促道。

陳少君原本呆滯的身形陡然一顫,一雙漆黑的瞳孔急劇收縮,片刻後,終於從劇烈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睜開眼,陳少君一眼看到身前一條彎彎曲曲,四尺左右的回形溪流,溪水湍急,但卻清澈見底。

溪水兩岸,茂林修竹。一群十五六歲,書生打扮,氣宇軒昂的年輕公子盤坐兩端。他們身邊或是放著了一疊疊的經書,或是擺著一具具的古琴、棋盤,又或是放置著上好的筆墨紙硯。

而席位之間,一座座鶴形、虎嘴,造型古樸的香爐,座立於旁。

香爐中,煙氣嫋嫋,氳氤不散,一片清香古韻。

陳少君身形單薄,穿著一身樸素的布衣,跪坐在簡陋的草蓆上,和席間其他衣著鮮亮,錦衣玉帶,跪坐在綿繡織墊的年輕公子們相比,相形見絀,顯得格格不入,寒酸不已。

甚至連他的席位,都被安排在回形溪流最容易讓人忽視的末席,刻意和周圍其他公子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這一切都顯示出來,陳少君的家世並不富裕,而且在這場集會之中,深受排擠,不被待見。

然而儘管如此,陳少君卻是衣衫整潔,身軀筆挺,就像一株鬆樹紮根在了那裡一樣,神態不卑不亢。

流觴曲水,竹林集會!

一個念頭劃過腦海,陳少君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一切已成往事!

鬥轉星移,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北鬥仙門的仙界器君,而是人間界大商王朝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少年。

仙凡相隔,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仙人高高在上,追求大道長生;凡界武道昌隆,皇朝為尊。

大商朝立國八百多年,擁有上百萬的軍隊,是青海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憑藉一己之力鎮壓著鬼族、蠻族、妖族,和無數的妖獸。

在這裡武風隆盛,文道昌明。

陳少君的父親是大商的戶部侍郎陳宗羲,陳少君正是屬於文武之中的文道一脈。

在大商,每年快入冬的時候,所有文官子弟都會聚集到茂林修竹之地,進行詩詞雅會,藉此一展頭角,這已經成了大商王朝一種風俗習慣。不過陳少君出現在這裡,卻不是為了揚名,而是另有目的……

“哼!”

就在陳少君沉思的時候,突然一聲冷哼遠遠傳來。隻見茂林修竹的儘頭,溪流的上首,一名身形高挑,玉冠雪衣,看起來很有地位的年輕公子跪坐在霜紋剌錦寶墊上。

他的身邊擺著一張鳳紋焦尾琴,左手中拿著一卷《論語》看著,眼睛連瞧都冇瞧陳少君一眼:

“陳少君,你已經喝了兩輪酒了,如果做不出來,就自覺離開,不要耽誤時間,擾了大家的雅興。這點自覺,你都冇有嗎?”

言語間極不耐煩,顯得很是不客氣。

陳少君扭頭,一眼認了出來,那是吏部尚書謝明遠的公子謝川。

和其他人不同,雖然同樣是文生,但謝川身上卻有一種特殊的氣息,在他讀書的時候,他手中的《論語》上,星星點點,無數幽暗“熒光”漂浮而出,就好像文字擁有生命一般,十分奇異。

“光冕!”

陳少君心中一動,陡然想到了什麼。

這是一個萬道顯聖的時代。

在遠古以前,極久遠遠的時代,大道崩殂,其後,大道凝結,在天地之間凝聚成一道道散發出光芒,有如太陽日冕一般的東西,與三界之中的生靈相融,稱之為光冕。

三界之中,隻有得天獨厚,福澤深厚之輩,才能得到這種特殊的光冕。

光冕之中蘊含大道之力,每一種光冕都對應著一種特殊的能力。

而謝川擁有的光冕就是“螢囊照書”。

一旦入夜,當謝川拿起經書的時候,這道光冕就能在謝川周身化成密密麻麻,無數的幽暗“螢光”,照射經書,幫助謝川提升智力和領悟力,理解經書上先賢的文字。

這道光冕,使得謝川從小異於常人,三歲識字,六歲通文,學習文道事半而功倍,被喻為神童。

在這個世界,萬道顯化,讀書人體內才氣凝結,便有了才氣。

才氣由低到高以升計算,十升為一鬥,所謂“才高八鬥”。

才氣越高,文道修為越高,學問越大,越受人尊敬。

甚至文道修為達到某種程度,有如孔聖先師一般,擁有言出法隨的威力。

謝川雖然隻比他大了一歲,但已經是才氣四鬥,傲視同輩,更是京中年輕一輩的文道翹楚。

不過謝川卻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陳少君。

陳少君的父親陳宗羲,性格剛烈正直,上至君王,下至公卿大臣,彈劾過不少人,也得罪過不少人,謝川的父親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謝川一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的為難、打壓自己。

這次的集會,讓自己坐在流觴曲水的最末席,並且和其他人拉開遠遠的距離,就是他指使的。

“哈哈哈,公子也太高看他了。他真的有這個自覺,就不會不請自來了。陳少君,你們陳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這臉皮也太厚了吧?我要是你,根本都不會來。”

“陳少君你父親好歹也是大儒,你都十五歲了,才氣還不到一升,連首詩都做不出來,說出去不丟人嗎?”

謝川的聲音剛落,左右兩旁,就有兩名看起來和謝川很親近的年輕士子站了起來,冷嘲熱諷。

“周公子,魯公子,都是文道子弟,你們又何必為難他。陳兄昨晚挑燈夜讀,今天又這麼早來參加我們的竹林詩會,做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等過段時間,休息夠了,自然是妙語連珠,讓大家一飽眼福。畢竟,陳兄可是外號臥龍,陳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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