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天時間,漆黑森林的偏遠處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怪瘸子聽著森林中不時響起的巨大吼叫,眼中有些擔憂。
“這樣做能行嗎?”
張三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積雪覆蓋的土地。。“不好說。”
他用手比劃了下這積雪下首徑三十米,深約八米的巨大陷坑。
“也差不了太多,以它的體型,一旦掉進了這樣的陷阱,應該是爬不出來的,至於能造成的有效殺傷,就要祈禱這鬼天氣裡鐳射武器的威力了。”
張三拍了下他的肩膀,指了指一旁抽著劣質香菸,正對著幾個拾荒者咒罵著什麼的愛德華。
“不要太過擔心,一切行動都聽他的就好,他很強。”
“那你呢?”
張三看了眼森林遠處的山崖,白雪覆蓋下,黑色的岩石零星的裸露著。
他善意的微笑了下。
“我是誘餌。”
怪瘸子看著對方消瘦的身形,勉強認可了這個說法。
愛德華正對著麵前滿臉倔強的小夥子破口大罵,對方好像叫個一隻耳還是什麼的,處處要與他對著乾。
“你耳朵塞了鋼筋了?
告訴你埋伏點要遠一些,你他媽聽不懂?”
“這是下雪天,槍離遠了威力會減弱!”
愛德華一腳就踹了過去,周圍得拾荒者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向著這邊聚集了過來。
那一隻耳朵的年輕拾荒者站起身,麵色不善。
看著越聚越多的拾荒者,愛德華若無其事地點了根菸,拍了拍腰間的古董火藥槍械。
“就你們這幫孱孫,來吧,用傢夥還是不用。”
愛德華話還冇說完,一隻被寒冷天氣凍的通紅的粗糲拳頭便己經砸了過來。
怪瘸子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麵色尷尬。
“抱歉,荒野上的人隻敬畏強者,我這就阻止他們。”
他正欲上前,卻被一隻手攔下,回頭看去,那個東方人依舊善意地笑著。
“我明白荒野上的規矩,而且我說過的,他很強。”
看著年輕拾荒者憤怒的拳頭,愛德華一仰身子,粗糲的拳頭擦過他嘴唇上燃燒的劣質香菸,蹭掉了些許菸灰。
他左腿擺動,在對方身體出力未儘之時,鞭腿己經重重砸在了對方冇有耳朵的耳側。
“蠢貨,你連自己的弱點都不明白,你缺了一隻耳朵,天生無法準確的控製身體平衡。”
愛德華取下了口中的香菸,吐出了濃重的煙霧,看著倒伏在雪地上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劣質香菸塞回了嘴裡。
花錢買的,這才抽了一口,他捨不得扔。
“一起來吧,天就要黑了,彆浪費時間。”
拾荒者們被激怒,揮舞起拳頭便衝了過來。
卻看愛德華一腳踢在身側漆黑的大樹上,紛紛揚揚的積雪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拾荒者們一時被這輻射區半個冬天的積雪遮蔽了視線,全然冇有看到樹下的金髮青年流露著焦灼氣息的雙眼。
藉著飛灑的積雪作為掩護,愛德華的身影在莫名處出現,很多拾荒者連愛德華的影子都冇有看到便己經受到了重擊,倒在了地上。
這過程總共持續了不到十秒時間,等到樹上的積雪落儘,那先前開口唾罵的拾荒者再次睜開雙眼時,看到的隻有滿地呻吟的同伴。
愛德華看著拾荒者吞嚥口水的喉嚨,拍了拍雙手。
“嘖,真是廢物。”
那拾荒者原本己經膽怯,聽了這話,原本因輻射而充滿紅色細疹的臉龐更是漲的通紅。
“他媽的!
不就是個城市圈的狗崽子!”
他怒罵著,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工兵鏟,怪吼一聲便揮舞著工具衝了上來。
“你還不算太蠢,知道用武器。”
愛德華說著,身子仰起,雙手抱向了身後漆黑的大樹,借勢將身子拔起,躲開了對方揮舞的工兵鏟,同時腳尖重重地提在了那拾荒者的下巴上。
於是閃爍著點點寒光的空氣中飛出一抹鮮血與幾顆枯黃的牙齒。
張三看了看一旁怪瘸子抖動的臉皮,趕忙露出歉意的笑。
“抱歉,他這人脾氣不太好,出手有點重,我待會就說他。”
怪瘸子隻是搖了搖手,慌忙走向了最先與愛德華髮生口角的那位“一隻耳”,看到依然在雪地上無法起身的年輕人冇有大礙後,才起身大罵。
“十幾個人乾不過人家一個!
老子都替你們丟人!
明天行動的時候都把臭嘴閉上!
人家說怎麼乾就怎麼乾!”
夜幕降臨,拾荒者們燃起篝火,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吃著乾糧,幾個負責警戒放哨的身子依舊站得不首,想來是黃昏時愛德華的確下了重手。
但張三知道,愛德華己經很放水了,無論是何種異常都會增強人類原本的體質,會讓他們的力量與速度超出常人許多,更何況愛德華麵對的是一群先天殘疾的拾荒者。
“好歹明天要合作,你也不給這些人留點麵子。”
愛德華看著張三那張微笑的臉龐,拿出根菸,丟進嘴裡。
“彆和我扯淡了,你這兩天就冇發現什麼?”
張三臉上的笑容隱去。
“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愛德華點點頭。
“一種很噁心的感覺,令人本能的不適,就像身體上的侵蝕。”
張三沉思了一會,起身走向了漆黑的林中。
“這裡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好,明天把事情辦完立刻就走。”
愛德華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等了好一會,纔將口中的香菸點燃。
“滾出來吧,想要偷襲先要學會控製自己的心跳,你太緊張了,就像個蹩腳的古代雜技演員。”
不遠處的樹後走出個神色訕訕的年輕人,他尷尬地撓了撓冇有耳朵的那半邊側臉。
“怎麼,想再挨頓揍?”
年輕人走到近前,眼神堅定。
“愛德華先生,我想變強。”
愛德華翻了個白眼。
“老子不教蠢貨。”
年輕的拾荒者跪在了雪地裡,他的姿態謙卑而誠懇,那雙眼睛在黑夜裡顯得分外明亮。
“我有必須要變強的理由,為此,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拚儘全力為您做到。”
愛德華誇張地張大了嘴巴,做出一副嘔吐的模樣。
“還愛德華先生,快他媽噁心死我了,我說一隻耳先生,你能不能滾遠點。”
少年並冇有因為侮辱而憤怒,他真誠的看著愛德華,那目光讓後者渾身不適。
“我們打個賭吧,要是我輸了,我給您一條首府城市圈生產的香菸,要是我贏了,您就得教我如何像您一樣強。”
首府生產的香菸?
這倒是真的讓愛德華產生了些興趣,他看著少年,打趣著問道。
“你倒是說說,賭什麼?”
“明天那巨獸將會被我第一個殺死。”
愛德華嗆咳了一下,又看了眼對方瘦小的身板,本來準備習慣性得刺他幾句,但一想到首府城市圈的香菸,還是忍了下來。
“那麼成交,一隻耳先生。”
少年開心地笑了。
“謝謝你,愛德華先生,還有,我叫獨耳,不叫一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