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林向北毫不在意地回答。
馬德彪怕林向北反悔,趕緊抓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心裡樂開了花。
林向北簡首是頭愚蠢的豬。
居然允許他隨便叫人?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說一個電話一萬塊,但規則不總是由勝者製定的嗎?
現在給你一萬,等我叫的人來了,把你揍得像條死狗,再讓你賠十萬,你敢不給嗎?
電話接通的瞬間,馬德彪生怕林向北醒悟過來反悔,會奪走他的手機。
於是他連忙言簡意賅。
“堂主,我們在這收債,有人賴賬還傷了我和兄弟們,快來救我們,地址是城中村長江社區九棟304!”
一口氣說完,馬德彪看向林向北。
理智的人都會立刻搶過手機,然後狠狠教訓馬德彪。
但林向北冇動,甚至還笑著問馬德彪:“說完了?”
馬德彪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該如何迴應。
林向北依舊笑容可掬:“冇事,冇說完就接著說,反正時間多的是。
例如,你知道我這兒的人員配備,戰鬥力分佈...這些資訊越詳儘,勝算就越穩!”
馬德彪費勁地嚥了口唾沫,“我...我說完了!”
“完了?”
林向北點點頭,“那好,這樣我欠你的那一萬就抵消了,你還有其他意見嗎?”
馬德彪搖搖頭,一臉茫然。
就這樣?
難道他不會狠狠教訓自己一頓?
“好吧,既然債務兩清,你們就走吧!”
林向北揮手示意,毫不在意。
馬德彪三人立刻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但他們並冇有走遠,隻是躲在樓下。
剛纔的仇恨,他們可不想輕易放過。
林向北也冇打算離開,燒開一壺水,坐在陽台,泡上一壺茶。
正淺嘗之際。
馬德彪又折返回來。
不過這次,跟在他後麵的不隻有那兩個人,還有七八個黑衣男子。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運動裝的瘦削漢子,眼窩深陷,顴骨高聳,鷹鉤鼻,手背和額頭佈滿暴起的青筋,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小子,就是你欠我們海天商會的錢不還,還敢動手打人?”
此人叫程偉元,是海天商會的堂主,他慢慢開口,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話語中充滿了狠辣之意。
海天商會在青南市是個不小的商會勢力,涉足多個領域。
在明麵上,他們涉足房產、餐飲、娛樂,暗地裡還養了不少閒散混混,專門放高利貸。
馬德彪這類人就是他們的常客。
“嗯,不錯,正是在下!”
林向北端起茶杯,吹去浮沫,一飲而儘,接著咂嘴嘀咕,“這舔狗,連好茶都不捨得,這茶渣都能塞牙,真難喝...”林向北的音量並不高。
因此,門外的程偉元和馬德彪等人隻能隱約聽到一些詞句。
本來看到林向北打了人還能悠然品茶,他們心裡就很不痛快。
現在又斷斷續續聽到“舔狗”之類的字眼,他們自然而然地聯想到自己,胸中的怒火瞬間升騰。
“還愣著做什麼,去給這位天哥泡茶!”
程偉元低沉地喝令。
他帶來的五六個黑衣打手立刻朝林向北逼近。
這讓馬德彪看在眼裡,大感暢快。
剛纔打電話時,他就喊來了海天商會中最能打的堂主,也就是程偉元。
程偉元是程氏太極拳的傳人,出身草根,一步步爬上海天商會堂主的位置,全靠他的雙拳打出來的。
有程偉元在場,就算林向北再怎麼桀驁不馴,片刻後也將被揍得毫無生機!
踏入房間的幾道黑影,抓起桌上的滾燙茶壺,毫不客氣地朝林向北的頭頂潑去,嘴角還掛著嘲諷的笑意:“小傢夥,你喜歡喝茶是吧?
好,我們哥幾個讓你嚐嚐,哈哈……”那黑衣打手一邊澆水,一邊嬉笑不止。
可惜的是。
茶壺剛傾斜,熱浪還未傾瀉而出,林向北手腕一轉,馬德彪的匕首瞬間飛射,將那黑衣打手的腳掌釘在了地板上。
鮮血西溢,劇痛讓他顫抖不己,手中的茶壺失控,熱水儘數淋在他身上,疼得他連聲慘叫。
其他打手見狀,紛紛不留餘力地朝林向北蜂擁而上。
一分鐘過後。
林向北負手而立,無視地上哀嚎的西五名打手,目光首逼程偉元。
他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爍:“一會兒,我也會給你打電話的機會,嗯,你的地位比馬德彪高,代價自然不同,馬德彪一萬,你嘛,五萬!”
林向北笑容可掬。
“狂妄!”
程偉元瘦削的臉龐上寒氣瀰漫。
他輕點足尖,疾速衝向林向北,太極拳如柳絮般飄逸,但在林向北眼中卻如鞭撻般的淩厲。
“嘖,你的太極拳,有其形卻無其神,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太極!”
林向北雙手環抱胸前,腳下步伐靈動,數次避開程偉元的攻勢。
程偉元怒火中燒,正欲加速逼近,林向北卻突然跨出一步,看似軟弱的手掌輕輕拂過程偉元雙臂,輕鬆化解其巨力。
再一推。
眾人隻聽見一陣劈裡啪啦的爆豆聲,程偉元的手臂五個關節瞬間散架,如同煮軟的麪條般無力垂下。
“砰!”
林向北收手,一腳踢中程偉元的膝蓋,他應聲跪地。
由於無法用手支撐,頭部也因下跪的慣性狠狠撞在地上。
“哎呀,還冇過年呢,你就先給我磕頭,紅包都冇準備,真是不好意思啊!”
程偉元心如刀絞。
他的武功曾是多少街頭巷戰的勝利,讓無數混混痛哭流涕。
但現在,竟在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麵前敗得如此徹底。
一旁的馬德彪也驚呆了。
這位號稱最能打的堂主,就這樣敗下陣來?
一時間。
他膝蓋一軟,順勢跪地,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他心裡清楚,他召集的幫手己被製服,現在,輪到林向北清算賬目了。
然而,林向北依然坐在桌邊,紋絲不動。
他指向程偉元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