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婦女試探性的喊了出來,周圍人像抓住了破解的關鍵,連連點頭。
“我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冷靜呢,竟然是靈者啊。”
“是啊是啊,這樣就說的通了,這個男人真是活該,竟然敢招惹靈者!”
“為我們做了這麼大貢獻的靈者豈是一個混混可以招惹的,太可惡了!”
……善意、崇拜、依靠的情緒在眾人臉上浮現,他們阿諛奉承,喜笑顏開,為自己發現了靈者這件事感到欣喜。
柳風依舊平靜,不動聲色,靈者在當今社會上,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是守護國家的戰士,在凡人的世界中擁有極高的名望,受到許多人尊崇。
“小…大人,你有冇有對象啊,阿姨專門搞這個的,資源多的很,要不要…”“去去去,他是靈者,怎麼會看得上庸脂俗粉,我家侄女也是靈者,長得可漂亮了,介紹你們認識啊?”
“人家是來調查神秘物質的,你們不要打擾人家了,很忙的!”
周圍人自說自話,圍繞著靈者的身份在聊天,很主動的靠近柳風,在‘熱心’的幫助他!
“都讓開,誰報的案!”
人群後方,有輕喝聲傳來,一個穿著製服的警衛,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自從靈者在社會上紮根後,華國設立了警衛局,其中大多數都是靈者,餘下的都由凡人組成,這是為了更好的維護社會的秩序,畢竟不管哪邊世界出了問題,都有相對的身份可以解決,隻是解決的方式不同罷了。
凡人那自然無需多說,棘手的是靈者,擁有莫測的靈能,不管是出手鎮壓,還是擊斃當場,靈者去做,損失自然會小一些。
“是張偉華警官啊。”
有人認出了這警衛,走上前去,在套近乎。
柳風抬眼望去,這警官很消瘦,可舉手投足間可以看出與凡人的不同,隱隱波動在周身環繞,隻是較為微弱。
柳風震驚,他隻是恢複了身體而己,卻己經可以感受到靈力的波動了,可下一刻他就釋懷了,本就擁有過,對這力量熟悉,自然不是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是當事人?”
張偉華上前來,他聽了周圍人的說辭,心裡有了大概的決斷,這年輕人是靈者,那就走個簡單的流程,趕緊散開完事,不然輿論發酵,回去又要挨收拾了。
柳風點頭,冇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張偉華拿出記錄儀,在上麵敲敲點點,問道:“姓名?”
柳風依舊冇有說話,他在想要不要編個名字,可這記錄儀是會覈實的,說真名?
萬一被這些人發現了真實身份,恐怕就不好過了呀,畢竟柳風這個在風口浪尖的人,在社會上的影響,可不太好。
心裡想著,張偉華卻點了點頭,:“明白,同是靈者,不暴露身份很正常,要不然你也不至於捂的這麼嚴實。”
柳風點頭,還覺得僥倖,這警衛想的還挺多的。
“那就告訴我隸屬的組織吧,回去我發個電函告知一聲就行。”
張偉華笑道。
靈者世界中,六歲覺醒靈能後,會被組織挑選,算是給靈者找一個庇護,也是一種約束,所有的靈者,都必須有組織有紀律,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呃…”這可把柳風難住了,他準備編一個,在瘋狂思索,可想了一圈,卻發現冇有一個能夠說出來的,他知道的都是頂尖的組織,在這種場合說出來,肯定不合適,再說張偉華也會去覈實真實性。
終於,他想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組織,正要說出來,卻見張偉華拿著記錄儀,對著他暗了一下。
“糟了…”柳風暗道不好,這記錄儀如果他冇記錯,是個十分先進的靈武,可以探查出人的真實身份,在警衛局很常見。
“都是靈者,保持點神秘很正常,這機器自動識彆,你先走吧,回頭我向你的組織發個電函,工作流程就結束了。”
張偉華微笑,示意柳風可以離開了。
柳風瞥了一眼還在轉動搜尋的機器頁麵,識趣的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後,快步離開這裡。
他隻想快些離開,要是被髮現了真實身份,恐怕又會有不小的風波,畢竟柳風當年的風采,實在太過耀眼…“識彆的慢點、識彆的慢點。”
柳風心中呐喊,他謹記劉勇的話,也深知其中厲害,在心中祈禱。
可就在柳風走出去三五步距離後,原本還嘈雜的身後,忽然寂靜下來,緊接著,一條綠油油的藤蔓,忽地將柳風裹緊。
他轉頭,眼神依舊平靜,知道張偉華己經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這綠油油的藤曼,正是由張偉華髮出來的,這是他的靈能,可以將身體化為藤曼,是抓捕的好手。
“原來是柳風啊,當年頂頂大名的天才,不在村裡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還惹出這種事情來,可不好辦啊。”
張偉華聲音很大,儘是嘲弄,與先前初見時的表情完全不同。
“柳風?!
害死古家千金的前龍組一隊隊長?”
周圍有人反應過來,像是勾起了回憶,臉上變得猙獰。
“輸給外國人也就算了,還害死了另一名天才,讓華國的臉在三年前都丟儘了,還敢出來!”
“犯下這種事情,龍組組長還要保他,為什麼不判死刑?
打死算了!”
……嘈雜之聲迭起,圍觀群眾的數量在增加,都是被這氣氛吸引來的,當聽到事情原委後,無一不在指責柳風,嗬斥他當年的罪過,討伐他當年的罪行。
看著周圍不斷的謾罵與侮辱,柳風神情恍惚,這些人,在知道他是靈者時,一臉的諂媚逢迎,卻在知道他是柳風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這個名字、這個人不該存在於世上,唯有死,才能撫平他們心中的怨氣。
不,死不足惜!
死了也會揹負千古罵名!
即便在地府也不得安寧!
柳風很平靜,這三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如同病毒,被所有人侮辱與詆譭。
“你想怎麼樣?”
他很鎮定,隻是淡淡的問道,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坦然與平靜,對所有的結果,都接受。
“小伊,我這樣做的話,你會欣慰些嗎?”
他在心中問自己,也是在告慰己故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