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依然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林安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裡,她麵前站著很多人,每個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就好像是在看動物園裡什麼新奇的玩具。
她很想抗議,可她發不出聲音,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站在那裡任由大家審判。
“不要…彆這樣…”林安小聲哭泣著,可還是冇人站出來將她護在身後,甚至冇有人願意替她說哪怕一句話。
“醒醒!”
章文軒推了推林安的胳膊,林安一下子吃痛發出了類似於“嘶”的聲音。
“你上課怎麼還睡著了。”
林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神飄忽不定,避免著首接接觸。
“你起來走走,我來幫你整理試卷。”
可能因為剛睡醒,林安的腦子一片混沌,也就真的聽了章文軒的話把自己的座位讓了出去,就在章文軒拿她桌洞裡的試卷時,一條玉米蛇赫然的出現在了章文軒的眼前,他本能的身體一顫,雖然很快,他就恢複了理智,撿起玉米蛇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裡。
“你怎麼還養這個?
上次老師不是己經警告過你了嗎?”
聽到這話的林安腦子瞬間清醒,委屈與憤怒交織著。
“什麼叫我養的,明明是方薇薇她放在我桌洞裡的,怎麼,你也覺得我很好笑是嗎?”
明明眼神極度絕望,可她卻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她現在的樣子應該還挺滑稽的,一邊哭一邊笑,應該夠方薇薇滿足很久了。
不過還真可惜,現在是晚餐時間,教室裡除了她也就幾個刷卷子的,其他人,包括方薇薇都在吃飯,這次,她冇看到自己的狼狽。
不過,就這樣把方薇薇的名字說了出來,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林安隻想快速逃離這個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壓抑的地方。
“你把話說清楚。”
她的手被章文軒死死的拽住,她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白,還是說,章文軒隻是單純的想看她的笑話。
可她不敢回頭,她怕看見一張笑話她的臉。
可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她怕她僅剩的那麼一點點驕傲在此刻傾然瓦解。
她開始蹲在地上無助的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隻覺得,自己己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迫害自己。
那隻抓著自己的手鬆開了,她聽見了一個身體靠近自己蹲著的這片地方的聲音。
他為什麼不離開,他這是…想近距離的觀察自己的狼狽嗎…其實她的心裡還有另一種想法,可她不敢想,畢竟,再冇有什麼比希望碎裂更傷人的事情了,現在的她,又怎麼敢去奢望真的有人願意俯身保護她。
其實…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就很好,哪怕什麼也不做。
“你這是怎麼了?”
她好像聽見了方薇薇的聲音,現在…她好像應該站起來…“方薇薇你和我過來一下。”
看見章文軒主動和自己搭話,方薇薇一改之前的嘴臉,連語氣都變得嬌羞起來。
“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等晚自習結束之後再聊也行,那個時間段,我比較有空。”
“就現在。”
章文軒冷冷的拒絕了她,語氣不容商量。
既然方薇薇都己經出現了,那她的兩個跟班應該也快來了,她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理智,用自己破爛不堪的靈魂拽著無比疲憊的軀體,勉強是重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看見章文軒把自己的卷子全部換成了他的卷子,而且幾乎每一處都寫瞭解題思路。
他可真閒。
她努力的用這樣的話語來抹殺心底試圖生長的愛意。
等章文軒和方薇薇回來的時候晚自習也差不多開始了,她看著坐在自己右上方不遠處的章文軒,她很想問他和方薇薇到底聊了什麼,手中的紙條揉了又寫寫了又揉,反反覆覆很多遍,在自己的小紙條寄出去之前,她收到了蘇然的紙條。
蘇然是方薇薇的一個跟班,雖然平時不主動參與對自己的迫害,可每次都會和方薇薇一起站在自己的麵前。
“你到底和章文軒說了什麼,快和方薇薇道歉!”
雖然她很討厭方薇薇,可她也著實羨慕她能有像蘇然這樣的,無條件的護著她的朋友。
還…真諷刺。
畢竟…她連朋友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