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左手靠在車窗上,右手輕輕的擺弄著方向盤,時不時還踩踩刹車等待後麵那追上來的寶馬。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開這麼慢,你不如下車走啊!”一輛路過的奧迪車裡,濃妝豔抹的女人厭惡道“路上要是冇有你們這些垃圾車,我們也不會堵成這樣。”
王逸搖下窗戶,用舌頭舔了舔黏在牙齒上的番薯渣,混著口水啐了出去。
“呸,這位阿姨,您嘴巴有點臭啊,您也愛吃番薯嗎?番薯吃多了就是容易放屁,不過聽你這屁聲,不是本地人吧?”
“你……”女人被王逸嗆了說不出話話來“冇半點素質,活該你開個垃圾車。”女人皺了皺眉頭奧迪呼嘯而去。
王逸也不介意,繼續吹著口哨哼著歌,後視鏡當中已經看到了追上來的那輛寶馬。
寶馬車裡,劉昌盯著前麵五菱宏光的車尾燈,怒從心中起“今天讓老子追上你,就弄死你。”
“快點,給我開到他前麵將他逼停。”劉昌指揮著開車的馬仔,於是寶馬轟鳴兩聲衝向前去。
看到寶馬加速王逸也油門落了下去,幾個彎之後趕上了之前那開奧迪的女人。
“我靠,怎麼又是這垃圾,真晦氣。”奧迪車裡女人厭惡的說道然後將車子擋在王逸的車前,猝不及防的點了個急刹車。
“老孃嚇死你!”女人得意的笑著,隻是笑聲還冇有落下,她就看到那銀色的五菱出現在了自己的車前,然後是一個不要命的甩尾,輪胎跟地麵擦出了濃烈的白煙。
“媽呀”這樣的場麵給女人嚇得夠嗆,一個驚慌失措,方向不由自主的往右一打,油門當刹車一踩,整個車在路上霸氣的來了一個720度迴旋。
“砰”不偏不倚,後麵追上來的寶馬華麗麗的撞上了奧迪的後備箱,好在這裡是轉彎的位置寶馬速度很慢,至少在這樣的速度下兩車裡的人應該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媽的,你會不會開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撞上奧迪的寶馬裡,劉昌氣勢洶洶衝了下來指著奧迪就開始罵。
“我靠,你撞了老孃還敢叫囂,信不信老孃一個電話分分鐘叫人來砍死你……”
看著後視鏡中就要打起來的場景,王逸淡淡一笑“還是太年輕啊”油門一踩哼著小調駛向了玲瓏山頂。
玲瓏山中有玲瓏,玲瓏山上白霧濃。
這是杭州城最有味道的一座山,山高一千七百多米,山頂雲霧繚繞,山澗青鬆翠柏,一條蜿蜒到讓人髮指的柏油路盤旋而上,一共要經曆四十九道彎,白天是登山觀光的好去處,晚上是公子少爺們玩車把妹的絕佳勝地。
玲瓏山頂,霓虹燈閃爍著荷爾蒙的氣息,一群染著紅髮,打著耳釘的叛逆青年們正叼著煙摟著女人吆喝著。
路燈下停著一排霸氣側漏的豪車,隻不過每一輛豪車的車標處都是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車標都被摳下了。
這些紈絝子弟當中為首的白髮青年名叫方華輝,是杭城當地一家知名企業的太子爺,平時酷愛賽車,在杭城這一片也算是有些名氣,錢多車豪,在這玲瓏山一帶也混出個輝哥的稱號,直到遇到了當初正開著五菱宏光送番薯的王逸。
從山腳到山頂,又從山頂到山腳,方華輝換了幾輛車,被王逸來來回回吊打了幾十個回合,愣是整得他冇了脾氣,而他每輸一次,王逸就將他的車標摳下來鑲嵌到自己的五菱上,以至於現在方華輝的豪車都是冇有車標的,而在王逸的五菱宏光屁股上,歪歪斜斜鑲嵌著不少豪車的車標,寶馬奔馳,奧迪野馬,甚至連法拉利和蘭博基尼都有。
不僅僅是方華輝,玲瓏山這一帶眾多愛耍車的公子哥們,都多多少少給王逸送過車標,所以王逸的五菱屁股上纔會有這麼豪華的陣容。
而今天,王逸之所以提早收攤來這裡,主要是因為這方華輝幾番央求,要王逸來幫他們找回場子,因為有人挑釁到了他玲瓏山輝哥的地位。
“滋”
五菱宏光擦著馬路邊緣在一路燈下停住,激起一片灰塵。
不遠處那些公子哥見到這車後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鼠哥,您可來了,再不來我們都要輸成窮光蛋了。”方華輝像是看救星一樣的看著王逸,這鼠哥是這些人對王逸的尊稱,因為王逸賣番薯,所以剛開始叫番薯哥,後來覺得不夠霸氣,於是就演變成了鼠哥。
用王逸的說法,十二生肖,老鼠最大,所以叫鼠哥不錯。
“臭屁少放,說重點,是不是又有人要給我送車標了?”王逸不屑的開口。
“嘿嘿鼠哥就是精辟,最近玲瓏山來了個台島佬,搞了個改裝的野馬已經贏了我們七八個兄弟了,所以不得已隻能請您過來了,咱玲瓏山車王,輸錢是小事,要是落了你鼠哥的名號,那怎麼能行,對不對?”
“去,滾犢子”王逸一腳踹在方華輝的屁股上,方華輝也隻是嗬嗬的笑著冇有半點脾氣。
“台島來的,乾翻你們七八人了?”王逸招了招手,一個青年心領神會的上前給他遞了一根菸,順便幫忙點上。
“鼠哥,你不知道,那傢夥太狠不怕死,車倒是一般福特野馬,但他開起來跟投胎似的,轉彎都不帶減速的,直道上又跟打了雞血一樣,我們是不敢跟他玩命,所以隻能請您老人家出山了。”方華輝摸著腦袋笑著。
“人呢?”王逸也懶得多問, 在玲瓏山這種地方開賽車,其實車子的效能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技術和膽量,畢竟彎道太多太險,要不然換成高速公路,就算王逸舒馬赫上身也不可能用五菱宏光去贏超跑。
“我約了他晚上八點在這裡見麵,那小子也很囂張,贏我們一次拿走一百萬,這不,這幾天下來我們搭進去快一千萬了。”方華輝有些憤慨。
“到底是錢多啊,以後有這種好事記得找我啊,贏你們一次我隻收一半就行。”王逸抬手看了看手錶,距離八點不到二十分鐘了。
“嘿嘿,咱鼠哥怎麼會在乎這點小錢呢是不是。”方華輝陪笑著心想“跟你比那不是等於直接拿錢往水裡砸嗎。”
“鼠哥,待會兒賽車您有什麼需要的?”
王逸吸了一口氣“一般電視裡那些牛叉轟轟的賽車不都是有壓車女郎嘛,咱不能在台胞麵前丟臉是不是,待會兒你們也給我搞一個美女壓壓車。”王逸說著目光在在場的幾個太妹臉上掃過,不禁歎了一口氣,這姿色不太符合王逸的審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