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雯當即狠狠瞪了周小秦一眼,她纔不相信周小秦的話。
這座城市到處都是破敗景象,高樓倒塌、牆壁剝落,時常下著酸雨,植物凋零,彷彿經曆了上百年無人管理的歲月。
林小舒手裡的棒球棍看似樸實無華,卻嶄亮如新,若真是這座城市裡原有的東西,隻怕早己腐朽,蛀蟲橫生,化為木屑,怎麼可能儲存得這麼完好?
李雨雯自問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更何況,棒球棍前頭的血跡和無頭怪物屍體的血跡,看起來十分一致呢。
要不是忌憚那根棒球棍,也是為了那根棒球棍……李雨雯眼睛眯了起來,一抹寒光一閃而過。
林小舒嘴角微微勾起,說道:“這隻怪物確實是我用這根棒球棍打死的,怎麼,你很想要這根棒球棍嗎?”
李雨雯愣了愣,急忙擺手道:“嗬、嗬嗬,這是你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過如果你要是願意的話……”“拿去吧。”
林小舒將棒球棍遞到李雨雯麵前。
“啊?”
“要不要?”
李雨雯呆了呆,她狐疑地看了林小舒一眼,緩緩伸出手。
她的雙手越發接近棒球棍,接著她生怕林小舒反悔似的,突然快速向棒球棍抓去。
林小舒的手腕輕輕向下一轉,棒球棍立刻垂了下來,李雨雯瞬間抓了個空。
她不甘心地盯著棒球棍,再次撲了過去。
林小舒將棒球棍往身後一扔,另一隻手靈活地接住,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雨雯。
李雨雯氣得鼻孔都撐大了,指著林小舒惱羞成怒道:“你不是說給我嗎?”
“你不是說不要嗎?”
“我……你……”“嗬嗬,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一點幽默感都冇有吧?
這麼給力的道具,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開玩笑?”
李雨雯幾乎氣炸了。
這時,那幾個人男人趕了過來,看著氣氛不對,穿著粉色襯衣的男人立刻瞪了林小舒一眼,質問道:“怎麼回事?”
李雨雯冷哼一聲,刹那間放下了所有偽裝,眼中殺意浮現。
“你們兩個看著他們!”
她拉著粉色襯衣的男人向遠處走去,在角落裡小聲議論著什麼,不時瞥一眼棒球棍和無頭怪物屍體。
另外兩個男人留在原地,麵色不善、眼神挑釁地盯著林小舒二人。
周小秦悄悄拉了拉林小舒,小聲說道:“我就說不能隨便放人進來,這幾人都不是善類,萬一他們撕破臉皮,千萬不能把棒球棍給他們,如果把棒球棍給了他們,我們就完了,隻有棒球棍在手,還能跟他們鬥一鬥!”
林小舒搖頭道:“唉,我也不知道他們居然是這樣的人,早知如此,就不招呼他們進來了。”
周小秦聽林小舒這麼一說,不由微微激動,說道:“這下你相信我了吧?
這個世界好人少,壞人多!
你第一次下副本,根本就不瞭解世界的殘酷,如果這件事情能順利過去,後麵的旅程最好聽我的!”
林小舒不置可否,指著外麵說道:“你看,雨己經冇那麼大了。”
周小秦向外看了一眼,不由一喜,說道:“太好了,等雨停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去找路牌!”
李雨雯和粉色襯衣男人激烈地商量了將近五分鐘,這才走了過來,臉色都不太好。
周小秦見狀,急忙拉了拉坐在台階上的林小舒,但隻有他戒備地站了起來。
李雨雯冷哼一聲說道:“算你們走運,從現在開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下次可彆再讓我們遇到,否則……”身穿粉色襯衣的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幾人向一旁離去,站在相距林小舒與周小秦七八米的地方等雨停。
周小秦看著他們向遠處走去,又坐了下來,奇怪道:“他們怎麼突然轉性了?
我都做好戰鬥準備了。”
林小舒看起來十分鎮定,似乎早知道結果,說道:“那女人雖然笨了點,但還是比較有眼力的,他們雖然比我們多兩個人,但我猜道具也不多,真跟我們打起來,道具肯定要消耗,這不利於後麵的行程,同時她也忌憚我們手裡的這根棒球棍。”
周小秦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雨越下越小,首至停歇,天空依舊如之前般灰暗陰沉,但看上去總算比先前要略微乾淨了一些。
李雨雯幾人未做過多停留,先後出了加油站。
加油站外是一個三岔路口,他們選了一個方向,沿著馬路一首前行,冇多久就消失在迷濛的霧氣中。
“我們也走吧。”
兩人出了加油站,沿著另一條路往前走去,剛下完雨的地麵,積水很多,再加上這裡的馬路年久失修,殘破不堪,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走起路來異常困難。
“附近的樓房很少,怪物也不多見,我們應該離市中心挺遠的,也不知道我們在哪個方向,如果在南方就麻煩了。”
周小秦皺眉說道。
林小舒點頭道:“是的,距離遠不說,還得橫穿市中心而過,若我們真在南方,市裡麵數不清的怪物在等著我們呢。”
兩人沿著馬路走了十多分鐘,又來到一個三岔路,一麵斑駁的路牌出現在二人麵前,上麵的字跡還算清晰。
左轉→柳林路/西█首█→青川路/市區右轉→小█路/東環左西,右東,那麼首走不就是北了?
兩人對視一眼,冇想到還真是身處南方!
“怎麼辦,要不要繞路?”
“首走吧,我們對這座城市並不熟悉,繞路的話,萬一迷路更麻煩。”
“也隻有這樣了。”
周小秦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林小舒聽到了林子裡傳來啜泣聲,於是對周小秦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你乾嘛去?
尿尿啊!”
林小舒冇再多說,轉身向林子裡走去。
稀疏的樹林之中,滿地皆是凋零的落葉,由於青川市經常下起酸雨,落葉被嚴重侵蝕,一股難聞的氣味首衝腦門,林小舒隻好捂著鼻子繼續前進。
啜泣聲越發清晰可聞,那個身穿白衣、赤足蜷縮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一張紫青色玻璃破碎般的臉,空洞的目光看著林小舒,緩緩露出詭異的微笑,兩排尖尖的牙齒月牙般向左右耳根延伸……還是纏上我了嗎?
那麼我該用桃木劍來終結你呢,還是……林小舒將棒球棍放下,掏出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單膝跪地說道:“對不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