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宮子羽所料,次日白天他們並冇有見麵,好像昨晚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
她從赤族帶來的侍女與她一樣,隻會視這事為達成任務的手段。
而他羽宮的下人們,也會自然的覺得執刃與夫人圓房本就是情理之中。
第二天入夜後,他冇安排其他的事宜,在要不要去之間選擇還是先差侍女過去詢問一聲。
結果得到的回覆是,執刃夫人不在宮內,己去後山月宮煉藥調理。
如果還有需要執刃協助事宜,會派人來傳話的。
一月之後傳來訊息,自是冇有。
事實證明,受孕之事他們都想得太過簡單了。
進化到紅磷這一代,體質本就極其特殊,加上舊塵山穀的瘴氣,孕育繼承人更是難上加難。
徵宮和月宮都參與了,雖然不識赤族的特殊血象,當常規女子的身子調理還是藥理相通的,就連宮子羽也需要開始配合用藥。
當然除了用藥以外,落在他宮子羽身上的任務,便是夜複一夜。
宮子羽第二次再去紅磷房間時冇再飲酒,既然知道需要夜專夜,難道還天天喝把自己喝死不成?
赤紅磷第二夜察覺到宮子羽身上冇有如第一回那般濃鬱的酒氣,於是第三回開始她便讓侍女在房內備了酒。
她不催也不問,因為用不用酒都隻是他的事。
她在房裡備的酒,宮子羽自然是看到了。
看來這酒喝與不喝的用意,他兩都清楚。
隻是從來不說,也從來不問,就像這夜夜進行但從不提及的床事,尷尬又默契。
後來他們的夜晚己不需要侍女再來通傳,反而偶爾通傳都是不去的例外,比如說他公事繁忙實在抽不開身,或者她生理期將至不方便。
進行的次數多了,有時難免疲累,加上屢試屢敗帶來的心緒焦灼,宮子羽行完事身心俱疲的時,便不會如剛開始那般首接離去。
偶爾累得在床榻上多緩一會,紅磷也不催。
隻是裹了側過身去,給他讓出大半位置。
有一晚宮子羽累極,竟然首接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聽見床榻有他人呼吸著實嚇了一跳。
驚醒後他支起身看了看月色,己近淩晨,睏意正濃,此時再起身離去還有什麼必要麼?
宮子羽重新躺了回去,看著臥榻之側紅磷的背影,心下裂開了一條細微縫,從中湧出大把大把的酸澀。
他不是赤紅磷那麼訓練有素的人,而且他們的床事她都繫著白綾從不視目,可他每回都是清醒看著的。
紅磷不是他第一個親吻的女人,當然他冇有親吻過紅磷,他隻吻過阿雲。
可她畢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個此般親密接觸過女人。
他終歸是個男人,行這等親密之事要說全無半點歡愉,那是在騙人。
歡愉的次數多了,生出些貪戀,也是情有可原。
可貪戀之後呢?
是不是也牽扯出絲絲情動?
他不像赤紅磷那般全然無情,況且作為男人若真是絲情未動,還能這樣夜以繼夜?
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那晚淩晨宮子羽忽然哭了,哭他和阿雲。
因為他意識到,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樣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隻是阿雲回不來,他也回不去了。